安若起身要走,又被他按了下去。
“靳宴川,你要做什么?”
安若故意板起脸,其实心里早就软了。
“以前都是我不好,我一直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的强制,专横,让你害怕。”
“我以为只要你不走,总有一天你就会重新爱上我,所以面对你的偶尔的冷漠,我就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我想让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可是没想到会把你推的越来越远。”
“我知道我很自私,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要怕我,更不要疏远我。”
“哪怕,哪怕你这辈子都不原谅我,也让我好好补偿你,我保证,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会好好爱你,呵护你。”
靳宴川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不去看安若的表情,垂着眸子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安若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哭的很凶猛,一开始还能压抑住哭声,后面索性放开了哭。
这么多天的委屈,难过,通通发泄出来。
靳宴川有些慌张,想要抱她又怕她抵触。
“如果,你觉得为难,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好不好?”
他的话刚落音,安若的哭声更大了,靳宴川没有办法,只能把她搂在怀里。
“你坐月子呢,老是掉眼泪不好,要平复心情。”
安若气的在他的胸口上狠狠的捶了两下。
“都怪你,都怪你。”
“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
靳宴川轻轻的顺着她的后背,过了好久安若才止住了哭声。
“靳宴川,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不会再欺负我,要爱我,要呵护我?”
靳宴川擦着她的泪水,郑重其事。
“当然,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
安若吸了吸鼻子,问道:“那我开奶茶店你会不开心吗?”
“不会,只要你想做的,尽情去做。”
“花你钱,你也不在乎了吗?”
靳宴川失笑:“现在都是你的,随便花,我保证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那我不生二胎,你也愿意?”
靳宴川愣住了,眸中的亮光闪烁耀眼,像是希望直接打在了他的眼底。
“你的意思是不离开我了?”
安若连忙否定。
“这个有待考察。”
靳宴川安静的没有再说话,俩人之间像是有涓涓细流滑过,温暖着各自的心思。
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饱满,热切,安若将头埋的更低了。
靳宴川将她抱进怀里,身体炽热滚烫。
他低声:“抱你去睡觉。”
安若的脸颊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如擂鼓动,安全感十足。
靳宴川并没有将她抱进孩子的房间,而是原本俩人的房间。
安若起初还有些抗拒,后来想到现在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安心的睡觉。
转天一早,靳宴川就在厨房忙活,给她做了简单的饭菜。
安若不敢相信他能做的这么好,他则是晃动手机,里面播放着美食节目。
原来优秀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很好。
吃过饭,安若回房间休息。
其实她已经可以外出了,但是靳宴川一直不同意。
而他自己也不上班,每天抽出时间在屋里开会,有需要签字的也有助理帮忙带过来,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妻奴。
孩子也回到家里。
秦秀玉自从得知安若变卖房子支持儿子创业后,心里仅剩的一点小疙瘩也没有了。
不仅帮忙照顾孙子,还经常做好了饭菜拿过来给二人吃。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网络上季淮安和耿月要结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一点也没有压下去的苗头。
这天傍晚,家里的门铃响了。
安若啃着苹果去开门,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消失多日的季淮安。
他神色疲倦,满脸的胡茬,身上的衣服也有多处破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逃荒而来的。
“淮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到是安若开门,季淮安也有些尴尬。
“能不能先给我一百块钱,我先把出租车的钱给付了。”
靳宴川此时也走了出来,看到他的模样,啧啧两声。
安若让季淮安先进去,她下楼去付钱。
等到她再次回家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季淮安的身影。
“淮安呢?”
靳宴川一听到这俩字还是下意识的不舒服。
“洗澡去了。”
她坐在沙发上,俩人最近关系破了冰,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之前,但是一些小动作还是避免不了。
她用肩膀撞了撞他的。
“他来找你肯定是走投无路了,你不开心?”
靳宴川否认:“没有,只是不喜欢听见淮安俩字。”
他的脾气收敛了许多,起码不会在安若面前阴沉着脸,反而像个孩子一样耍脾气。
“那叫什么?连名带姓的不合适吧?”
“你以前不是叫季总吗?”
安若失笑:“我都不是他的下属了,还叫季总,听着会不会像是专属的称号?”
她故意刺激,靳宴川果然变了脸。
“不许叫他季总,最好什么都不叫。”
安若不再回答他的无理取闹,因为季淮安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身上穿的是靳宴川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神情还有些憔悴。
但是浑身的气质儒雅温和,明明是同一件衣服,穿到不同人的身上,效果天差地别。
靳宴川身上穿的和他身上穿的颜色材质几乎一样,可是他就给人一种利落的威压感。
季淮安有些不好意思,他坐在沙发对面,笑着给安若打招呼。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
安若连忙摆手,表示没事。
靳宴川的脸色有些黑,长腿踢过去,语气非常不满。
“你来找我的,还是找安若的?”
季淮安忙道:“找你的,想让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准备和耿月结婚,但是我家的情况你也了解,想让你过去劝一下我父母。”
靳宴川嗤笑:“没事吧你,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季老能听我的?再说了,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你,你不调查一下?”
季淮安道:“耿老联系我了,他希望抓紧时间办了这件事,如今媒体的舆论越来越大,我担心这样下去对耿月造成不好的影响。”
安若实在没忍住,问道:“那你喜不喜欢耿月?”
季淮安微微一愣,那天晚上所有的疯狂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有过片刻的心动,但是不确定是不是喜欢,更像一种激情过后的冲动。
在他眼里,耿月更像是妹妹一样需要呵护。
“总之我不会亏了她,哪怕她不喜欢我,也可以先结婚,等到风波过去,如果她有喜欢的人,我会放手的。”
安若有些无奈。
他当初也和自己说,可以先结婚,他可以一直等,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
很明显,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只是被责任迷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