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间出来后,安若躺在床上睡觉,他就坐在身边,没说要走,也没说不走。
这样被一个人瞧着,谁也睡不着啊。
无可奈何,安若指着远处的床。
“你去另一个床上睡,然后把灯关上。”
靳宴川有些魂不守舍的站起来,关了灯,趁着外面的一点点光亮走到另一张的床边。
安若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揪在了一起,怀疑是不是自己说的太严重了,才导致他是这副模样。
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不抓住这次的机会,轻而易举的原谅他,也许以后他真的会不拿自己当回事。
再美好的爱情也是需要博弈的,更何况他们已经结婚了,要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想明白这些之后,安若闭上了眼睛,随便他如何,只要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是有价值的。
夜里静悄悄的,身旁的人呼吸浅浅。
靳宴川又回到了安若的床前,他这次没有睡在她的身边,只是安静的坐着。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这样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安若醒来,发现靳宴川坐在她的身边,眼眶下面青灰一片。
“你怎么醒这么早?”
“我想问问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长久的不说话,他的嗓子有些暗哑。
“不用了,我妈妈会带过来,你走吧,不然我妈来了,肯定要生气的。”
靳宴川的神色暗了下去,但还是站起身子。
由于坐了一夜,他的下半身早就麻木了,刚站起来,整个人又往前倒了过去。
安若坐着身子去抱他,差点将自己撞下床。
软香温玉入怀,靳宴川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她的腰身。
“对不起。”
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安若僵住了身子。
“我知道了那一百万的事情,从始至终是我害了你。”
安若的胸口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疼了一下,她下意识的要去回抱他。
他却很快的站起了身子。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在二人的目光中,张素梅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拿着饭盒。
看着俩人暧昧的姿势,她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混账,你们在做什么?知不知道她还在坐月子,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张素梅显然是误会了,扔下饭盒就要打他。
安若想要拦,却发现自己胸口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大片的胸脯露在外面,确实容易让人想歪。
靳宴川不敢多说,面对张素梅,他也是满心的愧疚。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快松开。”
只能庆幸靳宴川个子高,不然在张素梅的九阴白骨抓下,肯定浑身血琳琳的。
“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错,你小产才满一周,他就这样对你,不是禽兽是什么?”
安若哭笑不得。
“妈,快停下吧,不然他真的被你抓破脸了。”
靳宴川也是苦不堪言,面对自己的丈母娘,他又不能还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偶尔抬手阻拦。
张素梅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闺女也是一脸的嫌弃。
“你可有点出息吧,人家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倒贴。”
安若急忙道:“您说什么呢,我没有倒贴,他只是来看看我。”
“看什么?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婚,如果他还有良心就保证让你们母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安若没有说话,看向靳宴川等着他表态。
离婚吗??
靳宴川的心密密麻麻的开始疼起来,疼的他甚至扶了一下床边的栏杆。
终是一点也过不下去了吗?
他不想,还想要再争取一下。
可是他拿什么争取呢?这么多年伤害的还不够多吗??
“我,我的一切都给安若。”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安若看着他血红的眼睛,不可置信。
“靳宴川!!”她恨铁不成钢的吼她。
张素梅伸手打在了女儿后背上,狠狠的一下,毫不留情。
“我觉得这样挺好,不过你说话算话,把所有的资产都给我女儿。”
俩人重逢后的那一点点温情,都被靳宴川的这一句话给冲散了。
安若不相信他要离婚,哪怕母亲打了她,还是依旧盯着他不放。
男人的眼里猩红一片,锋利的眉毛像是堕落的恶魔,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安若瞧不出他的情绪,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张素梅倒是松了一口气,抓住机会赶紧说道。
“既然你都说了,那就抓紧时间签协议吧,最好今天就能送过来,耽误一天,变数就多一些,谁知道你心里打什么算盘呢?”
“妈!!”
安若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希望母亲再多说一句。
靳宴川的五官像是凝固住了一样,手指不断的发抖。
安若气不过,拿起身边的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
“靳宴川,你混蛋,简直是大混蛋,不值得被原谅的大混蛋。”
她的话无疑在靳宴川的伤口上浇了一层油。
他的脸色偏了偏,压着嗓子,谦卑温和。
“我会让人把协议拿过来,答应安若的我不会食言,所有的一切,我都不要。”
安若气急,站起身子直接给了男人一巴掌。
疼吗?
他感觉不到。
看着他的样子,安若的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她恨极了,抬脚又踹了两下。
“好,如你所愿,离婚就离婚,你赶紧给我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靳宴川绷着脸,没有吭声,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径直的离开了病房。
安若看着他的背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气的她不断的捶打着身边的枕头。
张素梅看着没有出息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以后有钱了,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挂死在他一个树上?”
“妈,你能不能不要参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离婚。”
张素梅伸手打在女儿背上,恨恨道。
“不想离婚也不是你这样挽回的,怪不得让人拿捏的死死的,但凡你能稳住,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安若擦干眼泪,“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