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个人坦诚相待后,可怜的孩子就经常在半夜失去妈妈。
当然,如果靳宴川良心发现,他也会将孩子抱到屋里,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这天吃完早饭,安若带着孩子要去上游泳课。
这是靳宴川给他安排的,小小年纪就已经开始游泳,跆拳道,围棋。
安若看着都有些心疼,但是靳宴川却觉得孩子的气质是从小培育出来的。
还有一个目的他没有明说,只有安灏阳一天玩累了,晚上才不会折腾安若,将时间留给夫妻二人。
靳宴川送母子二人到达地方后,他自己开车去了老宅。
自从公司稳定下来后,她的母亲倒是打过几次电话,语气里全是质问,责怪他失去了耿月这样一个好妻子。
一来二去的,他也就懒得接了,最近这一段时间,她倒是没再打过电话。
刚走进老宅,二楼就传来东西砸落的声音,院子,客厅,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
靳宴川眉头轻蹙,往二楼走去,还未曾踏进去,又听见物品摔碎的声音。
他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门口,保姆有些焦急的搓着手,看到他来,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先生,您可来了,秦老师把书房里的东西都砸了,现在谁也劝不住。”
靳宴川神色有些严肃,“发生什么事情了?”
保姆面色有些为难,这种事情,她不好说。
靳宴川微微一顿,似乎想到了原因,一股愤怒的怒火点燃了周围的空气。
他跻身走进去,看到奶奶在一旁劝解,自己的母亲发疯了一样撕着手里的字画。
“妈,您这是在做什么?”
老夫人连忙道:“你妈妈她疯了,疯了,我怎么也劝不住,你快劝劝她。”
秦秀玉看到自己的儿子,对他展颜一笑,凄惨瘆人。
“我儿子回来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靳宴川上前一步,从她手里抽回已经破损的字画,沉着脸问道。
“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老夫人连忙将保姆赶了出去,然后把门死死的关上。
秦秀玉头发散乱,蓬头垢面的,眼神飘忽好久才定在自己儿子身上,她喃喃自语。
“你爸爸要搬出去和那个女人在一块生活,竟然什么也不顾的要搬走,还让我替他隐瞒。”
靳宴川眼眸瞬间殷红,脸上黑沉如水,握住字画的手青筋暴起。
“他人呢?”
“不知道,也许是和那个小贱人在一起,总之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我去找他!!”
他说完,扔下字画又要离开,老夫人却挡在了他的面前,死活不让他出这个房门。
“宴川,你别去,他是你爸爸啊,这件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的事业就毁了。”
“那,我妈呢?”
老夫人热泪纵横:“知道你妈妈受委屈了,这么多年了,她能不能再忍忍?”
靳宴川冷笑,“这么多年了,就是再忍忍害了这个家。”
看着满身怒火的儿子,秦秀玉有些欣慰。
她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儿子还是愿意站在她的身边。
老夫人抱着靳宴川的胳膊,苦苦哀求。
“不能去啊,不能去,你爸混到这个份上不容易,可不能毁了他啊,如果他要是毁了,我也不活了呀。”
靳宴川像个木桩一样立在原地,冷冷的下颌线透着死寂般的愤怒,低沉阴冷的话从他的口中传出。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老夫人抱的更紧了,她做出了牺牲一切的准备,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的孙子踏出这个房门。
秦秀玉在后面看着,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本以绝望的心还是发出了新芽,说到底,她的儿子还是她的儿子。
“宴川,算了吧,随他去吧,你若真找了他,又能如何呢,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不愿意让儿子为难。
靳宴川却眼神凌厉的看向她。
“您又打算原谅吗?”
不等秦秀玉开口,老夫人抢先说道:“原谅是正确,原谅是正确的啊,他走了就让他走吧,我们过自己的也可以。”
秦秀玉冷冷的勾了下唇,对这个婆婆也是失望透顶。
“婆婆,我自问这么多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总以为多少换来一点真心,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在您心中依旧是儿子最重要,哪怕他做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您也毫无底线的偏袒他。”
老夫人面色一白,神情难过至极,和平常一样,说的比唱的好听。
“我也是把你当闺女一样看啊,这么多年,我也照顾你了,宴川他爸也是脑袋一时糊涂,你当初既然选择留下来,就别再计较他这么多了。”
秦秀玉很厌恶听到这样的话,凭什么对象出轨,她发泄一下就是计较。
“每次听你说拿我当闺女看,我就恶心,要是你闺女活成这样,你早就心疼死了,早些年我选择了留下,那现在我选择离婚,我要离婚!”
靳宴川怔了一下,并没有说话,他早些年也问过她为什么不离婚,母亲总说再等等,而如今,她终于是想通了吗?
老夫人这下也不拦着靳宴川了,反倒是拉着秦秀玉,祈求她不要离婚。
“秀玉啊,你们都这个年龄了,说什么离婚呢,好好过下去,千万不能离婚啊,多让人笑话。”
“我还怕笑话吗?你以为你儿子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就没人发现吗?我多少年前就被笑话过了。”
老夫人又道:“那也要考虑考虑你们的事业啊,还有宴川,他还没结婚呢,往后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也会被人看低一等的。”
“你还拿孩子压我吗?我告诉你,我不怕了,我孙子都有了,我还怕什么?宴川说的对,与其和不爱的人相互折磨,不如让他单着。”
老夫人见劝不动她,又过来劝靳宴川。
“你快劝劝你妈妈,千万不能让她离婚啊,不然这个家就散了。”
靳宴川对这个奶奶也是有些失望的,他淡淡道。
“奶奶,这个家早在几十年前就散了。”
说完他又看向秦秀玉:“妈,这次您决定好了吗?”
秦秀玉想到那个男人的狠绝,眼中带着一抹坚定。
“想好了,守了二十多年的活寡,往后我就看看孙子,享受生活。”
靳宴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跟我走吧,这里别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