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摸了摸一边的脸颊。
“心真狠,说打就打,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他恨恨的吐槽,扬长而去。
而被锁在屋里的安若,在得知他说的一切都是骗她的后,整个心脏像是得到救赎一样恢复了活力。
但是随即而来的便是无尽的怒火。
这样的玩笑他竟然也敢开,毫不犹豫的甩了一巴掌给他。
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安若知道打的不重,因为她全身发软,早就没有了力气。
等他离开之后,安若窝在沙发里,眼眶不争气的又红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着。
原来虚惊一场这个词这么美好。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靳宴川告诉她,仅仅是合作上出了点问题,之所以让她待在家里,是怕出去后有人拿她做文章。
她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几分真假。
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想要打探一下,也无能为力。
喧闹的酒吧里播放着不知名的欢乐曲,靳宴川穿过人群,在一众人的目光中拽着摇曳生姿的时铭进了另一个房间。
两个极品帅哥走向一间包厢,很难不让人引起无限遐想。
只是与此不同的是,包厢里仿佛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里面安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
俩人进去之后,先是点了酒,然后开始等待。
很快,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身深蓝色西装的季淮安出现在包厢的门口。
“去哪里了?”
季淮安看了一眼靳宴川,他刚刚在给安若打电话,只是一直不在服务区。
三人落座之后,靳宴川看向季淮安的眼神有些陌生,又有些朋友决裂后的尴尬。
季淮安同样如此,他担心国内的发展形势, 真的想尽办法赶了回来,却发现,连平静的面对面都很难做到。
可能真正的朋友之间就是会这样吧。
但那又如何呢,大丈夫不拘于小节,俩人很默契的没有提过一句之前为爱打架的事情。
季淮安道:“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些对付耿氏的底牌,但是远远不够,我在往国外发现耿老的产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靳宴川神色凝重:“我也有听说,只是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只能奋力一搏。”
季淮安点头,他回来的路上听时铭骂骂咧咧说了一路,大体的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我在国外的时候发现耿氏集团联合政府在那边有着非法交易,而且金额巨大。”
时铭和靳宴川顿时眼中一亮,连忙道。
“有证据吗?”
季淮安脸色也有些凝重,他家和耿家一直都是邻居,耿月和他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如果有一线生机,他还是想给耿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这里有两家公司的交易明细,上面详细的标注了每年耿氏集团非法所得的金额,以及和政府均摊的金额。”
他说完后,还是从包里将准备的资料掏出来,摆在二人面前。
俩人看完之后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时铭更是激动的要跳起来。
“这要是曝光的话,耿老那个老混蛋一下子就死翘翘了,完全不需要我们再费时费力。”
靳宴川沉思片刻:“不可!!”
“为什么?多好的机会,千年难遇啊。”
“因为涉及到政府的人员太多了。”
靳宴川沉着分析:“就算曝光的话,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耿氏完蛋,紧跟着我们也会完蛋,因为政府那边被保护下来的大人物不会放过我们。”
“第二种,新闻一经曝光,耿氏为了掩盖事实真相肯定不惜余力的去洗白,政府为了摘清自己也会不惜余力的去配合,到时候,新闻发酵不起来,我们一样完蛋。”
时铭不甘心:“难道我们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季淮安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静静地等待靳宴川的决策。
“不要着急,这件事情对耿氏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我们可以留到最后再说。”
最终俩人还是赞同他的话,这个非常有利的证据暂时保留。
季淮安又道:“两年前,耿氏利用国内的人脉在线上开了赌场进行非法融资,当初政府已经多次警告,他也保证撤场,但是我查到耿老不仅没有撤掉赌场,还加大了力度,以别人的名义开了好几家。”
时铭冷笑:“没想到他还在做,宴川你还记得当初就因为这件事差点害你蹲了局子。”
靳宴川嗤笑,他当然记得了。
他讲给季淮安听。
“大概是一年半前,鼎智突然收到一笔巨额资金,耿老以帮助我大力发展公司为借口来给自己洗钱,当时我还真没接触过,警惕性也不高,后来警察上门调查,我直接被拘留。”
时铭补充道:“最可气的是,拘留的时候耿老还过来威胁他,如果事情一旦瞒不住,宴川就必须替他承担下来,不然,公司,家人,他都不会放过的。”
“后来,我拖了好多人的关系,还求了季老帮忙,才勉强将他弄了出来,但是公司也损失惨重。”
季淮安没想到还有这件事情,一年半前他被父母逼着去国外学习,当时没心情关心国内。
“那正好以这个为开口吧,也算一雪前耻了。”
靳宴川看着季淮安,等着他继续说。
“我在国外的朋友去赌场遇见两个中国人借高利贷赌博还不起,那些放贷的人要把他们扔到海里喂鱼,我朋友路过给我打了个电话。”
“那两个人是耿老手下的赌场经理,他们也是个瘾君子,国内玩不嗨,跑国外去玩,恰巧被我碰上了。”
靳宴川挑眉:“恰巧?”
季淮安笑道:“也不算,调查完耿氏非法交易之后,我就开始留意其他的事情,正好赌场是我那个朋友开的,略微使了一些手段,让他们输的倾家荡产。”
靳宴川赞同:“那就用这个当作开口吧,线上赌博害了多少的人,我们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季淮安又道:“只是两个人对耿老不是很熟悉,他们的直属领导是耿老的助理,也就是说,这次我们只能扳倒一个助手而已。”
靳宴川道:“警察那边也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就判了耿老的罪,所以他的助理是最合适的,赌场的事情一旦曝光,他暂时分身乏术了,时铭趁机收拢之前私下购买的耿氏名下的股份。”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直至确保完美无缺后,才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