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挡在季淮安的面前,怒目瞪着靳宴川。
后者冷笑,黑黢黢的眸子凝视着安若。
“还没嫁给他呢,就这样护着了?”
安若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季淮安从地上起来,将安若拉到了身后,嘴角吐出一口带着血沫的唾液,表情也冷了下来。
“这一拳算我欠你的,这样我心里也舒服了,往后我会好好照顾安若,再也不会让她受苦了。”
“你找死!!”
靳宴川锋利的面庞绷的紧紧的,青筋血管都一清二楚,他揪住季淮安的衣领,将他往墙角推去。
季淮安也不甘示弱,开始反击,只是他的性格柔和,反击也只是在阻挡靳宴川的进攻而已。
安若强行拉扯靳宴川,见一点作用也没有,咬着牙抱紧了他的后腰。
“不要打了,你们别打了。”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四周安静的只有三人的喘息声。
终于,靳宴川停了下来,他冷冷的看向季淮安,随后身子一震,直接将安若推开。
喉结重重的滚动,身上的衣服皱在一起,有些狠戾和狂野。
“你宁愿嫁给他,也不相信我?”
安若颤栗,耸着肩头不说话。
靳宴川眼底一片灰暗,嘴角却笑道。
“原来你这几日的变化,只是想要稳住我,是不是打你住进去就开始想着如何让我放弃抚养权,果然,为了孩子的抚养权,你什么都愿意做,这么多天特委屈吧??”
“我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靳宴川讥讽一笑:“我从来不知道你心计这么深沉呢。”
安若只觉心口疼的厉害,他又何尝不是在拖着她呢。
“如果你一开始就能放手孩子的抚养权,我也不至于和你周旋,你以为,我天天面对着你,心里就好受了??”
每次面对靳宴川,安若总是能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
既然如此,就这样吧,打官司也好,对簿公堂也罢,她也不愿意妥协了。
而她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刀子一样扎进靳宴川的心口。
就在他以为二人还能回到从前时,结果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个笑话。
他全身紧绷,坚硬的如一块石头,心思却跌入深渊,全身麻木。
“安若,四年不见,你心狠了许多啊,既然心里已经不好受了,为什么不再忍忍,说不定我真的会放弃抚养权?”
“还是你发现跟着他胜算会更大一些?”
安若讨厌他这样的语气,脸色微冷。
“我为什么要忍?孩子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这四年来你管过吗?一出现就要抢走孩子,靳宴川,到底是我心狠,还是你心狠?”
他黑眸幽灼:“所以你觉得和他结婚,就能得到抚养权?”
“对,不仅如此,在我眼里,淮安比你好上千百倍,如果我能嫁给他,那也是我的福气。”
靳宴川看着她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戳他肺管子的话,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好,很好,你说的真好。”
靳宴川后退一步,看着二人,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二人站在一起很相配。
“季淮安确实很好,我祝你们幸福。”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来说这句话。
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又被季淮安拦住了去路。
“宴川,我知道你喜欢阳阳,但是没有必要和安若走到打官司的地步吧?就看在她曾经为你吃过那么多苦的份上,你将阳阳的抚养权让给她,不管你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靳宴川无力的嘲讽:“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给我讲这些,她的未婚夫?还是我孩子的继父?”
季淮安一怔:“我知道你私下在和耿老抗衡,我愿意用尽所有的人脉关系帮助你。”
他如果真的发动所有的人脉关系,整个京港也要颤抖一半。
毕竟,他的爷爷可是军事元首级人物,再加上他的父母,从政了一辈子,人脉早已布满大江南北。
就连他自己,从小接触的人物不是商界巨头,就是政界大鳄。
靳宴川冷笑,“一向清高的季淮安,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惜自降身份,屈尊降贵的处理我的破烂事,只是你这样无私的付出,你家人知道吗?”
“只要你能答应我的条件,我一定会说服家里人的。”
“那我要不答应呢?”
季淮安有些急了:“你应该知道,阳阳就是安若的命,如果你夺走了孩子,就等于杀了她。”
靳宴川看向安若,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心下一痛,咬着牙说道。
“我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
靳宴川离开了,留给二人一个孤寂的背影。
安若无力的蹲了下来,疲惫感让她想要倒在这里,什么也不管的睡上一觉。
季淮安神色颓废,他知道靳宴川说到做到,关于阳阳的抚养权,这个官司很难成功。
酒吧里,靳宴川坐在台子上,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
他的脸色惨白至极,眸子里彻底失去光彩,调酒小哥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男人,下意识的就想要远离。
可是,还是有很多不长眼的女人,看到如此一个尤物,就想要过来攀扯一番,如果真的拐成功做了自己男朋友。
不说别的,就这一身的皮囊和气场,就足以让她傲视整个姐妹圈。
起初,靳宴川只是沉默不语,好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后来,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扭着水蛇腰,香水味道扑鼻,让他的眼里,鼻腔里片刻不得安宁。
“滚!”
他眉头骤然皱紧,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冷的像是淬了冰,让那些企图靠近的女人哑然僵住。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一个柔软的手掌抚了上来,靳宴川一震,就要发怒,却看到女子对他眨着眼睛,可爱又灵动。
“宴川,你怎么在这里?”
靳宴川放下酒杯,另一只手也抽了出来,眼眸垂落。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耿月坐在他面前,双手托腮。
“本来是想回去的,可是远远的就看到了你,心里就不想回去了,你怎么不去包厢,坐在这里了?”
靳宴川苦笑:“这里热闹一些。”
他的心已经凄凉无比了,再处在安静的环境中,他怕自己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