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安若的腿伤好了许多,除了有些红肿外,倒没有多疼痛。
她给孩子穿好衣服,又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酸楚。
不过这次不同以往,隐约还带着些甜蜜。
一方面是他们都是在婚姻中失败过一次的人,并且靳宴川到如今对过去都未曾释怀。
另一方面是安若发现靳宴川愿意和她往前走一步,即使知道会受伤,她也忍不住的心动。
走到一楼,发现他正在厨房忙碌,安若知道他是会做饭的,只是下厨的次数比较少而已。
不多会,三碗面条端了上来。
“多年没做饭,有些生疏,不过我看面条应该是熟了。”
看着上面飘着的葱花,安若知道应该不会太难吃。
原本想着一家三口能坐在一起吃饭,靳宴川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接听完电话后,神情变得严肃,放下碗筷起身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后,他又停下来,看向安若,似乎有话要对她说,神情略微复杂,最终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公司有点事,我先走了,如果你腿不舒服,就别去上班了。”
不等安若回答,他快步上了二楼去换衣服。
这边母子二人吃完饭,安若等到早教老师来了之后,她还是换上工作服,打车去了公司。
刚走到公司,就听到有人议论。
一大早公司来了一位中年人,浑身上下气势十足,他身边还带着一个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人,长相甜美,气质绝佳。
二人到了公司之后,直接奔到靳宴川的办公室,不到半个小时,靳宴川也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有人猜测那个女人是靳宴川的女朋友,也有人猜测是他的未婚妻。
安若在茶水间听到这些八卦,她想到秦秀玉之前说的大家闺秀,年底订婚,虽然靳宴川否认了这件事情,但不代表这个人不存在。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安若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面前依旧什么也没有。
来了两天了,没人安排她一点工作。
无聊的打开电脑,随意的点进去一个网页,心不在焉的浏览着,眼神却不自觉的瞥向右边的墙壁。
那里就是靳宴川的办公室,只是隔音效果太好,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子想找助理寻一份工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秦秀玉身着一身浅紫的牡丹花纹旗袍,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
安若躲的及时,秦秀玉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声音外泄,安若站在门口清楚的听见靳宴川的声音。
“耿老,我一直拿月月当妹妹,更何况我还大她那么多岁,如果月月嫁给我,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紧接着就是一道甜美的声音。
“我就喜欢成熟有魅力的,我觉得嫁给你就很好。”
接下来安若的耳中陷入一片安静,办公室的门被关上了。
安若心里闷闷的,推开房门,独自走到了茶水间,接了一杯咖啡,还没喝完,就看到一男一女从她身边经过。
男的五十多岁,身材高挺,面容严肃。
女人很年轻,巴掌大的小脸,容色姣好,她挽着中年男人的胳膊,樱桃小嘴翘了起来,声音绵软动听。
“爸爸,我不管,你就要帮我想想办法,我喜欢宴川。”
中年男人露出一抹微笑,只是看着虽然在笑,脸上严肃的神情并未落下多少。
“宴川前途无量,如果真心接受我的提议,别说做我女婿,就是往后的家产都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爸爸是为了他好,宴川肯定会明白的。”
女人带着对未来的期盼,笑容灿烂。
安若放下咖啡,只觉得刚才的女人干净,明亮,可爱,娇小,很多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她。
这样的女孩应该没有男人会拒绝吧。
安若不自觉的捏紧了手里的咖啡,强烈否定自己的情绪在大脑中不断扩大,最终化作苦笑。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自不量力了,明明只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却还想着同日月争辉。
有什么可比较的呢,本身两个人的生活环境就是不同的。
安若在心里安慰自己,努力摈除不好的情绪。
谁知,她才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秦秀玉坐在了她的工位上,一幅嘲讽的眼神看向门口。
安若怔在原地,眉头轻微皱起。
躲是躲不过去了,难道她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难堪吗?
安若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紧闭的房门,想着,如果靳宴川在身边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
“别看了,宴川被重要的工作绊住了,现在屋里只有我和你,不过,如果我要是你的话,就会关紧这间办公室的门,不让别人看到我的真实面目。”
安若抿唇,神情微凉。
“我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秦秀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与轻蔑。
“先是住进宴川的家里,然后又骗来这份清闲工作,你还好意思说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想弄明白,你可以去问自己的儿子。”
“那也是你给他灌了迷魂汤。”
秦秀玉站起身子,三两步的走到安若的面前,冷着脸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安若的怀里。
“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不就是为了钱吗?我替我儿子给了,你要是识相的话,拿着这笔钱离开宴川的生活。”
安若捏着薄薄的卡片,真的想甩到对方的脸上。
“我再说一遍,是你儿子缠着我,如果说消失,那也是他消失在我的生活里,至于这张卡,我不稀罕。”
银行卡又落回到秦秀玉的怀里,她咬着牙恶狠狠道。
“一幅白莲花的模样,专门破坏别人的感情,像你这种女人是会遭到报应的。”
说的这样难听,安若当然不能忍受,当即回怼道。
“看似一幅端庄贤惠的样子,却整日盼着儿子离婚再找,总以为别人高攀你家,现在他被我灌了迷魂汤,那也是你的罪孽。”
“你......”秦秀玉被她的一番话气的直哆嗦,半晌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我再告诉你,这份工作就是你儿子让我求我来干的,知道他一个月给我开多少钱吗?三万,我每天什么也不干,就给我三万,你能给我多少??”
对于秦秀玉的怨恨,早在几年前就在安若的心里埋下了,只是那个时候爱情至上,靳宴川每次也都站在她这边,所以才没有任何矛盾的爆发。
但是,如今俩人早就离婚了,她三番两次,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她,新仇旧恨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安若只想让她难受,完全不顾及她是个长辈,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