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两人顺其自然睡在了一张床上。
次日。
杨海陪江梦瑶逛街,买东西。
而我,不喜欢当电灯泡,又是闲人一个,于是便开着车独自一人,在杭州各大旅游景点闲逛。
闲逛了三天,觉得实在无聊,于是开车去了舟山。
他们俩旧情复燃,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杨海也没跟我说,我也没兴趣打听。
第五天早上,十点半,我在舟山一家民宿床上醒来。
打开手机,有一天短信——五十万到账了。
还有杨海发的一条微信。
“彦祖,要不你先回上海?”
我回道:怎么的?你准备定居杭州?
过了十分钟。
他回道:“我打算带梦瑶去自驾游,散散心,这样,她受伤的心才能好的快一点。”
“去哪?”我问。
“亚丁稻城。”
”好地方!什么时候出发?”
“等你把车开回来,我俩就出发。”他发了一个擦汗的表情。
我:……
三个小时后,我把车开到江梦瑶家单元楼下。
上楼帮他俩搬东西,毕竟是自驾游,一路上吃的、用的、喝的,装了满满一车。
过了一个半小时,车子才上了高速。
悲催的是,行至半路,车胎爆了。
更悲催的是,这车没有备胎。
我们仨把车停在应急车道,支上三脚架,等待救援。
前前后后又耽搁一个小时。
直到晚上八点多,才到我租住的单元楼下。
杨海把我送了回来,没有耽搁,连夜取道出发四川。
我没有上楼,而是去小卖部拿酒。
走到半路,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渐渐大了起来。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跑进了小卖部。
“欢迎光临!”
小喇叭又响了起来。
收银台里一张熟悉的脸抬了起来。
几天没见,这丫头好像更水灵了。
“哥,你来啦!喏!你的酒。”她从脚边提起一个布袋,递给我。
我笑道:“你算一下,还需要补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说道:“不用再补钱了,有人替你付过了。”
拿出手机正准备转账的我,一脸的懵。
“谁啊?”
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杨海。
会不会是他为了感谢我,偷偷帮我结的账。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肯定不是他,他也不知道我在这家买的酒啊。
那会是谁? 我实在猜不到。
“一个经常在附近捡废品的大叔。”
嘶!是他?
我去,真是没想到!
我只是给了他一包软中,他就替我付了酒钱。
这叫什么?
这叫好人有好报。
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没带伞,只能坐在店里的高脚凳上等雨停。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生意怎么样?”
她手托着腮,看着玻璃上交错流淌的雨痕,冲我笑道:“还行,马马虎虎。”那笑容依然是那么甜美清纯。
我起身从货架上拿了一包大白兔奶糖,撕开包装,拿出一颗,拨开糖衣,塞进了嘴里。
“多少钱?我扫给你。”
“十五。”她说。
“我记得以前是你母亲在看店,最近怎么没见到她。”我把钱扫了过去。
“我妈身体不好,还在住院,我正好刚毕业还没找工作,就过来她看店。”
原来是这样。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现在普通人哪敢随便生病,动辄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医药费,谁能负担得起?尤其是在上海这种地方,随便吃碗面都要三十,更别说生病住院了。
“那阿姨是谁在照顾?叔叔吗?”
“请的护工!我爸妈早就离婚了,我跟我妈生活。”她看着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被她乐观的笑容所感染,顿时起了怜悯之心。我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呼喊——请帮帮她。
“所以你们母女俩的唯一收入来源就是这家小卖部?”
她轻轻点头,“我本想找个工作缓解一下压力,可店铺合同还没到期,如果违约的话,要赔很大一笔违约金……”
“大概需赔多少呢?”我问。
“如果按合同履行的话,是四十多万……”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我差点听不清。
四十多万的违约金,对她们母女来说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过对于我来说,只是毛毛雨。
外边的雨,不知不觉中小了起来。
“那这个店还打算继续开吗?”我问。
她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玻璃门“已经贴了半个多月了,但目前还没人来问。”
我扫了一眼,门上贴着“旺铺转租。”
“行,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一个人看店要注意安全。”
“谢谢!”
我站起身,提着酒,离开了店铺。
回到家,掏出手机点外卖,等待的时间里洗了个澡。
半小时后,三菜一汤送到,开了一瓶茅台,打开电视调到“六公主”频道,电视机正在放着战狼。
我一口菜一口酒,小酌了起来。
吃着吃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透过猫眼,我看到一张女人的脸。
是楼下那个骚女人。
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不会又是找我交流来了吧?
我去!还真有可能。
因为透过猫眼,我能看到她深深的事业线,恐怕老鼠跑过去都能被绊个跟头。
她怎么又穿成这样?
我没敢开门,我怕把持不住,好不容易让肾兄休息了几天,可不能功亏一篑。
我悄悄熄了灯,假装屋里没人。
过了十几秒。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桌上的手机突然唱了起来,吓得我腿一软,差点没跪地上。
门外响起了女人的笑声,“噗嗤!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开了灯。
刚开了门,她便挤了进来,坐到了沙发上,极其自然。
“呦!小日子不错嘛,一个人吃这么丰盛,这酒不便宜吧?”
我关上门,坐回沙发,端起酒盅,笑道:“马马虎虎,我一个单身汉,又没有老婆,吃点好的怎么了。”
她笑着趴在我肩膀,“哎!这几天你去哪了,人家可想你了。”说着,向我耳朵里吹气,痒得我实在受不了。
“这几天去了趟杭州,逛了几个景点,下午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