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他真是不要命了!”
“他怎么能在离跳台不到1000米的时候用喷射器呢?他跳起的时候,喷射器还开着!”
观看室里的虫已经闹成一团了,有的虫连忙给亲王的随从发信息,有的虫迅速联系医院,还有的虫却是在大开嘲讽。
“厉害!上一个敢这样挑战的虫,都已经摔断脖子,不治身亡了。”
这里离医院可不近,要是余闲也摔断脖子,光是送过去就要花费好一段时间。星际时代的科技再发达,也无法做到身体各项机能都完全丧失后,还起死回生。
“呵呵,真是要财不要命了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雌虫呢,真以为自己有骨翼能飞啊!”
“够了,普尼!”
看不下的伦纳德怒声呵斥,“年轻虫不懂事,你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添乱了。”
“现在最重要是保证余闲的生命安全,亲王殿下应该也不希望看到自己举办的宴会上,出现雄虫死亡的情况!“
普尼黑着一张脸,明显是不服的样子,可一想到伯恩亲王,终究是闭了嘴。
为了做到起跳时加速,余闲也是做了冒险的准备。
感受着脚下滑雪板轻微的震动,他舒展手臂,核心收紧。
身体被高高抛起,余闲的视线不断抬高,几乎能望到天空的尽头。心跳渐渐加快,他都要爱上这种将天地万物尽收眼底的感觉了。
Pia唧——
被压过的雪地发出轻微的声响,疾驰而去,留下浅浅雪痕。
“阁下,请您将位置发送到急救平台,我们将……”
“不用了。”
“什么?”
“这边事情已经解决,你们不用来了。”兰伯特怔愣的挂断通讯,呆望着悬浮摄像中潇洒敏捷的身影。
忽然他双眼一亮,看向身边呆住的朋友,“伦纳德,你家蓝修尔的眼光还可以啊!”
“……”伦纳德不想说话,并回了他一个白眼。
这会儿大家才反应了过来,惊讶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谁都不想看到一个年轻的A级雄虫,因为自己莽撞行事失去宝贵的生命。
在之后的赛程中彭斯一直想要反超,他使尽浑身解数,最终却未能如愿。
“承让了。”余闲走到抵达终线的彭斯面前,面上带笑。
“……”
彭斯恨不得刚刚滑下来的时候,直接创亖他!
可余光中里出现了几个跟随的悬浮摄像头,彭斯只得尬笑道,“哪里哪里,是你自己的实力强。”
胜者王,败者寇。
甭管他心里怎么想的,但为了不在这么多虫面前丢家族的脸面,只能把心里的苦往肚子里咽。
参加这场聚会的虫大都很满意,毕竟玩乐也享受到了,热闹也看了个全乎,剩下就等着回家分享八卦了。
还有件事值得一提。
那就是在聚会结束时,听闻比赛结果的伯温亲王还当着别虫的面夸奖余闲的勇气。
听到这些话的雄虫们无论心中想法,表面上纷纷附和。甚至有脸皮厚的,还说余闲身上有远古虫族那种悍不畏死的精神。
其他虫:“……”
确实是悍不畏死,确实狠!
在他们看来,为了个雌虫,即使是双S级的雌虫去拼上自己的性命,是很不值得的。
可余闲,他偏偏就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是真心看上了蓝修尔少将,抑或是看上了能给他带来财富和权力的格里特家族。
结束了一天的审讯,蓝修尔前往埃尔金花园,却被西奥告知余闲受邀去参加雄虫聚会。
“是谁邀请他?”
余闲来主星的时间尚短,又一直忙着准备考试,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出去结识其他雄虫。
“是伊莱·科斯阁下。”
“科斯家族的雄虫?”
蓝修尔蹙眉,他对这个家族有点印象。似乎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雄虫斗殴”事件,其中另一个主角的姓氏就是科斯。
“是的,是之前那位雷林·科斯阁下的哥哥。”西奥的语气硬邦邦,显然是对那个鲁莽雄虫还心存不满。
蓝修尔立刻给余闲发个通讯询问情况,却得知聚会快要结束了,就打算去会所接他。
不过他抵达的时候才发现,高级会所的停车场里就已经停着许多豪车,蓝修尔一时间竟找不到可以停车的地方。
好在看守的雌虫为蓝修尔指了个可以停车的方向,解释道,“实在抱歉,今天会场里举办了一场大型宴会,所以来的虫比较多。”
蓝修尔了然点头,虽然这里的车实在是多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又一辆暗黑色系悬浮车缓缓驶入。降下车窗,说话的车主声音很熟悉,“你好,请问哪里有可以停车的地方?”
“?”
蓝修尔疑惑回头,“上将?”
格特上将才发现他,“蓝修尔,你怎么也来了?”
“嘀嘀——”
他们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已经又来了辆悬浮车。
“待会儿再聊,先把车开进去。”
等两辆车各自停好,他们一同前往会所大厅。
同时,格特上将道明他来这的目的,“今天伯温亲王在这举办宴会,我雄主也来了。”
说到这,他恍然,“我明白了,你应该也是来接伦纳德的吧。”
“雄父也来了?”蓝修尔才知道这个消息。
“?”
格特上将狐疑,“你不知道你雄父来这,那你来做什么?”
他细细打量几天没见的下属,发现今天明明是工作日, 蓝修尔却没穿军部制服,而是自己的常服。
蓝修尔今天也没请假,那大概是下班后又回家换了衣服,这可不像是他以往的行事风格。
是什么,让平时不太在意形象的雌虫忽然变了个性子?
忽然,一道灵光乍现。
格特上将放缓脚步,转头看向蓝修尔的眼神透露出欣慰。
蓝修尔也放慢步伐,“上将,怎么了?”
“你这次来,是为了余闲阁下吧。”
“……”悄悄红耳朵。
看来他猜得没错。
格特轻笑,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虫崽也终于要开始组建自己的家庭了。
他们乘坐着悬浮梯一路直达大厅,就见许多雄虫三五成群、或坐或站。
“我联系一下雄主,看他那里的情况。你……”
“蓝修尔。”
带着喜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黑发雄虫快步走近,没有丝毫雄虫们常有的骄矜。
格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雄虫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直扑进了蓝修尔的怀里。
平时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军雌竟也神色柔和,伸手环抱住相较于他而言“娇小”的恋虫。
“……”
已婚、家庭美满、夫夫感情和睦的格特上将,此时此刻只感觉空气中似乎出现了某种粉色泡泡。
“!!!”
远远看着这甜蜜一幕的老父亲心头一梗,缓缓抬手捂住心口。
聚会结束之后,法比安和典斯打算回各回各家,期间还正好遇上要离开的余闲。
“余闲,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法比安朗声招呼,“这个时间,我雌侍应该开车来接我们了。”
余闲的目光落在了典斯身上,很快又移开,“不用了,谢谢。蓝修尔刚刚说要来接我。”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光脑,笑得人畜无害,全然是沉浸在幸福中的样子。
“……那我们先走了。”法比安干笑,拉着自闭的好朋友匆匆离开。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他们走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有过几面之缘的长辈。
法比安上前打招呼,“伦纳德先生,兰伯特先生,日安。”
典斯也打起精神,“两位日安。”
兰伯特一回头,就见到最近认识的两个晚辈。他爽朗一笑,“日安,也是许久不见你们俩了。”
伦纳德对他们俩的印象不错,态度和蔼,“你们好,最近过得开心吗?”
他想起之前在新闻上看到的消息,诚恳道,“听说典斯的设计图纸被研究院的武器设计部门录用了,恭喜。”
“典斯好厉害!”兰伯特十分捧场。
鲜少受到长辈这么热情的对待,典斯满脸通红,小声道,“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兰伯特见状,想要逗逗小虫崽的坏心思蹭蹭往外冒。
他上前搂住典斯有些瘦弱的肩膀,压抑着开心八卦的情绪问道,“你最近有遇到合适的雌虫吗?”
“……没,没有。”
“那不行啊,你这样太害羞了。”
兰伯特拍拍他的头,“虽然也有很多雌虫喜欢害羞的单纯小雄虫,但你越是这样,他们就觉得你好欺负。有些年纪大又手段厉害的雌虫啊,会把你骗得晕头转向……”
“……”典斯想要逃避了,向法比安投去求救的眼神。
爱莫能助,法比安耸耸肩,他面对这位格外热情地长辈也是束手无策。
他们对兰伯特的话没太大反应,反倒是伦纳德,面上表情有点不自然。
咳咳,他之前也是想要撮合修米和典斯的。
修米也没比典斯大很多,吧?伦纳德心虚移开眼。
然而,他看到了什么!
有个“厚脸皮”的雄虫不顾自己的形象,像只不体面的汪汪兽一样,就那么直直扑进了自家雌子怀里!
余闲这是在干什么!
余闲,他在干什么呢?
他当然是在和自己喜欢的虫贴贴啦!
明明不是很黏人的性格,但不知道为什么,余闲总是很想靠近蓝修尔,最好能够时时刻刻贴在他身上。
余闲估摸了下抱抱的时间,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蓝修尔,“好了,我们回家吧。”
怀里一空,心里仿佛也缺了一小块。蓝修尔抬手,轻轻rua了一把蓬松的卷发,才感觉好受一些。
“现在还不行,我……”
“修米,你是来接我的吗?”
他们并未做出很出格的举动,比起当众和雌虫热吻的某些雄虫甚至称得上含蓄。
可这些亲密的小举动看在伦纳德看来,却是十分刺眼。
伦纳德走到蓝修尔身边,对他们交握的手无视了个彻底。
他面上带着十足疏离客气的笑对余闲道,“余闲先生今儿忙一天了,我们也不便继续打扰。修米,我们回家吧。”
“……”余闲觉得自己不太受这位待见。
“雄父。”
蓝修尔握紧余闲的手,“我们一起走吧。”
显然,他们两个说的“我们”不是一个意思。
伦纳德生闷气,心中还有点辛酸,果然雌崽大了不由父。他还没说那小年轻什么,修米就护上了。
“伦纳德,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从后面赶来的兰伯特一把搂过神色黯淡的老父亲,丝毫没读懂现场的气氛。
“雄主。”
格特上将看不下去自家的傻白甜雄主,瞎掺和进这种家庭纷争,连忙上前扯住他的手臂。
“嗯,怎么了?”兰伯特一转头就见到雌君冲他眨眼。
他顺着格特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了余闲和蓝修尔牵在一起的手上。
面色一僵。
再小心看看身边伦纳德的脸色。
“……”
兰伯特默默收回手,悄咪咪挪到自家雌君身边。
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他们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和兰伯特想法同频的法比安一脸纠结。
他眼见着,今天情绪一直不高的好友眼里闪着一点可疑的兴奋亮光。
法比安叹息,果然典斯今天受到的刺激有点大。这不,都要崩虫设了。
最后,在典斯悄咪咪的遗憾目光中,伦纳德还是让余闲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谁让那狡猾的年轻雄虫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什么他对主星环境还不熟悉,只能拜托蓝修尔来接他。
怎么,他对主星不熟悉,难道就跟蓝修尔很熟吗?
不过余闲从荒星过来不久,可能真不认识其他虫。
一想到这,伦纳德气结。
“那伦纳德阁下,我们就先回去了。”见事情已经解决,法比安忙不迭告辞,就要带着典斯离开。
“好,你们回去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面对欣赏的后辈,伦纳德的态度十分和善。
这截然相反的态度,尤其典斯还有可能是他的情敌,余闲心中憋闷。
蓝修尔忽然感觉手心一痒,似是谁在不轻不重地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