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吗?”
“确定了。”
“醒神经出世,天书学院人员混杂,你可以趁这个时候去尝试接触一番。”
“这......有金朝近卫在公主身侧,恐怕不好接近。”
“待到武院大比,你寻机即可,若是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再等等,不急......”
锦川城大殿之内,两人正在谈话,显然是谈话的中心就是聂雅。锦川乃是蜀州的中心,而蜀州并非在金朝的掌控之内,而是在鬼国的掌控之下。十几年前金朝全灭前朝,彻底占据天下,入主中原,但是威势不减,竟然想要一鼓作气攻下蜀州鬼国,鬼国在蜀州经营百年之久,蜀州又易守难攻,自然是没法一力下之,在死守之下,金朝的军队只能堪堪攻到锦川,但还没攻下锦川,金朝的军队就进退维谷,中原大地内人心惶惶,补给被截断,十几万大军困守剑阁之内,进不去锦川也退不回关中,无奈之下才鸣金收兵,军地在巴地徘徊辗转数月,人困马乏,金朝军队指挥大将也早有退兵之心,蜀州耗尽国力守得鬼国尚存,但是国主战死,鬼国王子也随之失踪。
鬼王膝下三子,大王子失踪,二王子正是大殿之内谈话的首座之人,而最小的公主,则是聂雅。兵乱锦川之时聂雅被捡回了天书阁,命运也被拨动起来。
十几年来,蜀州边境小摩擦不断,但是却维持异样的平衡没有再起战事,金朝磨刀霍霍,但朝中主战的声音实在不多,天下虽大定但民生才是国本,所以即使金鬼两国从未签署什么停战协议,但是出奇的一致不再开战,双方都在积蓄实力,双方也都明白,这一战早晚要打,无可避免。金朝想要打破前朝未曾做到的事情,统一全境天下九州,而鬼国则是上下一心抵抗入侵。在金朝人口中,鬼国人被歪曲成鬼蛮,但实际上除了穿着打扮上有所不同外,鬼国人与中原人没什么区别,常走蜀道经商的行脚才是最了解的其中差异的,但又人微言轻。
两国通商是要经过严密的排查的,所以大批次进入金朝范围内根本不可取,人进来了,也就回不去了,所以只能是一些生面孔略做装扮才能有机会蒙混过关。
聂颂未曾上过天书阁,金朝又对鬼国封锁的极为严重,所以十几年间聂颂都以为聂家王族只剩他自己了,聂雅下钟山之后,消息才慢悠悠的传到了蜀州之内,聂颂派人调查比对,才确定了聂雅确实是他的妹妹,也就是鬼国的公主,自然想着接她回蜀州。
不过这一点暂时还不能大张旗鼓的进行,如果先被金朝的人知道了消息,即使聂雅是天书阁的当代弟子,朝廷并不能对她做什么,但是用其他方法拴住聂雅还是很简单的,尤其聂雅还是个单纯的也就是没什么脑子的。
鬼国这边做着打算,天书学院这边已经紧锣密鼓的筹备起了武院的大比。武院的大比说是武院一年一度的盛会不如说是天下年轻人一展武学的平台,除了武院的学生外,无论是文院还是言院,亦或是天下适龄的武人少年侠客,都可以报名参加,这些天天书学院通天路上人满为患,虽然时节已过了立冬,天气微凉,但是通天路上的火热劲却更盛,人员密集之间,谈话的方向也大多是武院大比相关。
烟雨楼内客堂
“听说了吗,六大门派除了武院的学生外,各自的当代最强的关门弟子都出山了!”
“嗨,你这消息都过时了,最新的消息是剑气宗那位剑道天才慕容故在来冀州的时候碰到了正德教的小道长峰阳子,咱都知道那剑气宗和正德教互相看不惯,多少年了也没和气过,这俩人一见面就唇枪舌剑的,你们猜怎么着?”
“啧,快说快说,你这酒我请了!”
“还没说两句,两人就先在大比之前动手打起来了!两人都从豫州过来,跨河来冀州,在那大河之上两人就离了船在河面上激战!可叫船上的乘客大饱眼福啊!”
“结果呢?结果如何?”
“小道长好像战斗力不太行,打过几招之后就先行回船了呀~”
“你放屁!”一道声响传来,“道爷我是不跟那用剑的呆子一般见识,真要敞开了打,难免毁了船,叫船上的客人遭了灾就不好了。那呆子不管不顾的,道爷我可是念着苍生无罪呢!”
“哎呦,这不是峰阳子道长当面么!”
“哈哈哈哈,小道士好威风,不愧是正德教当代首徒!”
见到当事人都到场了,客堂内瞬间哄笑起来,有调侃的,亦有捧臭脚的。
看着众多江湖客和那小道士互动玩乐,袁真坐在二楼角落的雅间喝着小酒若有所思。醒神经的吸引力比他想象中的大很多,这届武院大比好像很有意思啊......
“安避。”
“唉,袁公子在外就不能叫九号么,老是叫安避我这面具带了也没用啊。”安避倒不是怕身份暴露,谁意外听到了,宰了就是,主要是有些人不能宰,也不能给她知道,尤其是现在就在这通天路的烟雨楼内呢。
“哈哈哈,无伤大雅,这各大门派都掺和上一脚了,你们琴雨楼对这醒神经没有想法么?”
“啥醒神经醒鬼经的,我爹原话说了,有神就是钟山上那位,有鬼那就是袁公子你,其他的都是浮云。”
“你爹倒是看的明白,你也去报个名吧,嗯......就用琴雨楼九号的身份,去找漆雪,霍布未必能认出你的身份。”报名是要找到武院的东西副院长报名的,所以霍布和东武院院院长岳升这两天可是忙的焦头烂额的,但是报名是需要核验身份的,年龄才是武院大比卡着最重要的坎,安避以九号的身份报名,如果不摘了面具,霍布没法确定他的身份年纪就不可能给他报名通过的。
“行吧行吧~”安避领了命藏身退去。
“既然乱了起来,那就让我也加些料,更乱一点吧......”袁真想着,起身向西武院的方向走去。
“袁真又没给钱?”
“嗯......”通天路烟雨楼新来的宋掌柜低眉顺眼不敢多说什么。
“嗤...让他喝!小小年纪喝死他!”铁心莲一如既往的对袁真怨念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