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翻了个白眼:“你跟当初那个牛鼻子老道师出同门吧?一开口就是我孑然一身!不是,哥们,我怎么说也是个校草,很多女孩子追的好吧!”
南萧笑了笑:“你是天生贵骨,一般女孩子入不了你的眼,能得你心的,不是童女就是历劫的仙家,你不孤独终老谁孤独终老呢?”
叶墨:“你这是夸我损我呢?哎呀,不管了,少套近乎!就算你今天说破天了,我也不会让你把我妹带走的!”
“南……萧啊,那个……你说能治小枫,那我们带着小枫跟你一起走可以吗?我们可以照顾她的,有什么需要我们搭把手也方便点,你说呢?”叶母小心翼翼地看着南萧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扬长而去,断了这么长时间来唯一的希望。
南萧垂眸想了想:“不是我不带你们去,是那个地方你们去不了。”
“切~有什么地方你能去我们去不了的?编瞎话扯个靠谱的嘛!”叶墨脸上写满了对南萧的嫌弃,怎么看南萧怎么不顺眼。
“伯父伯母去不了,可是你能去!”南萧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墨,“说不定还能有点儿机缘,改一改你的命格。”
叶墨:黑人问号脸。
“你可以跟着我和丫头去。”南萧看向叶枫的眼神都快拉丝了,叶墨再看不出来就瞎了。
“我警告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她还是个小屁孩儿呢!一个都没长大的小土豆子的主意你也打,你是真的狗呀!”
南萧不想理他,直接跟叶父叶母说道:“伯父伯母如果不放心我,可以让叶墨跟我一起去,你们这几天就暂时在这里住着吧,我会让丫头的干爹过来陪你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亲家也能过来?”叶父跟郑平是有点儿熟悉了的,一听到南萧连郑平的存在都知道,顿时就没那么防备着他了。
南萧点点头。
要不是他拦着,郑平早都过来了。
叶父思索了一会儿,在叶母期盼的目光中终于点头同意了。
叶墨纵然有再多的不愿意,还是得乖乖地背起叶枫,跟在南萧身后,一步一步慢慢走着,生怕一个脚下不稳,摔了叶枫。
“喂,你不是说带小土豆子治病去吗?怎么一路都在往山上跑呀?”叶墨看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环境,心里毛毛的。
这家伙不会是在这里埋伏了个噶腰子的同伙吧?万一这家伙真的打算动手了,该怎么叫醒小土豆子,怎么让小土豆子走呢?小土豆子能跑得掉吗?
叶墨心里思绪万千,南萧在前面听得心烦意乱。
叶枫不给他抱就算了,背也不给他背,还在心里胡思乱想些什么鬼东西?烦都烦死了!
要不是看在叶墨是叶枫亲哥的份上,南萧早就几个大嘴巴子扇上去了!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儿!比村里长舌妇的嘴还碎!”南萧烦不胜烦。
“喂,哥们儿,说话过点脑子好吧,我都没张嘴好嘛!”叶墨气不过地往上颠了颠叶枫,回怼道。
“我说的是你心里想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南萧之前还觉得叶枫内心戏好丰富好可爱,现在……比一千只鸭子还烦人!
“我去,说的好厉害的样子呢!整得跟我心里想啥你都能知道一样,你怎么不去天桥底下支个摊子,算卦看姻缘不是一看一个准嘛!”能把叶枫怼得直接闭麦的主儿,叶墨的那一张嘴,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南萧看叶墨走得慢吞吞的,背过叶枫,在前面走得头也不回。
“不信!”叶墨亦步亦趋地跟在南萧后面,“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你让我怎么信?”
南萧点点头:“很好,保持住!你天生贵骨,只要心中无畏,那些鬼魅邪祟轻易不能近你的身。”
叶墨很无奈:“兄弟,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封建,跟我妈一样!”
南萧笑了笑,没有说话。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叶墨气都喘不匀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到底是要去哪儿呀?”
南萧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挑眉道:“到了。”
“哈?”叶墨左右看了看,黑漆漆一片,荒无人烟,“不是,兄弟,这荒山野岭的,你脑子没什么问题吧?”
南萧找了个草比较茂盛的地方,轻轻地把叶枫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镯子,套在了叶枫手上。
“别,无功不受禄,把你东西收回去,我们家小土豆子不要!”叶墨赶紧凑过来想把镯子摘下来还给南萧,“我会给我们家小土豆子买的!”
“这本来就是丫头的东西,只是放在我这里温养了几年而已。”镯子一套上就摘不下来了,南萧也不管叶墨了。
“你跟我家小土豆子认识很久了?”叶墨看着南萧,只觉得确实是越看他越不顺眼。
“比你久。”南萧笑笑。
我去,这人怎么这么爱吹牛!叶墨觉得他不喜欢南萧的原因找到了,刚想开口怼他几句,就见南萧对着东南方向丢了个什么东西,然后高声道:“还不出来?”
我去,这真有同伙?叶墨觉得自己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盘算好了各种带着叶枫跑路的方案。
黑暗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走出来了一个袒胸露乳的女人,叶墨赶紧转过身去,怕长针眼。
“呦,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了我这里来?”女人看着南萧,笑得风情万种,“想通了,打算跟我春风一度了?”
南萧也微微侧身,不去看女人一眼:“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穿件衣服?”
“我为什么要拿人类的东西束缚我自己呢?我又不是人,不需要讲他们的礼义廉耻。”女人无所谓地耸耸肩,随后看向叶墨,“呦,天生贵骨呀,送我的?”
叶墨眼睛都瞪大了,脸涨的通红,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滚!”
女人也不在意,抬手一甩,叶墨直接晕倒在地。女人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叶墨,阿娜多姿地想往南萧身上靠,南萧敏捷地躲了过去:“山华,我有妻子!”
“呵~一个不知道轮回多久了的人,值得你挂念上千年?”山华娘娘很不屑,继续想往南萧身上靠,“她再好也不在了,比得上温香软玉在怀吗?”
南萧突然转过头,直视着山华娘娘的眼睛,说道:“我有妻子!这世界上再好的女子都比不上她!”
山华娘娘撇嘴,意兴阑珊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南萧回身抱起叶枫:“把你在她身上动的手脚给我收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山华娘娘不可置信地看着南萧:“不是,南萧,你是有病吧!千百年前喜欢上一个凡人不惜半身修为助她修行,她回报你什么了?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喜欢一个凡人!人类到底有什么好的?自私、贪婪,你怎么就非人类不了了呢?”
山华娘娘很不理解:“我与天地同寿,你跟我在一起不说多有好处,至少能助你修行,你为什么非要一个人类呢?我到底哪里不如一个人类了?!”
南萧嗤笑一声:“山华,你太狂妄了,就是天上的那些神仙都不敢说自己与天地同寿,你真以为受人类供奉这么多年就能够成神了嘛?就算你有神息,一心向善修成地仙已经是极限了,何况你也不看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便是我有千万不好,也比这么一个我随手都能捏死的凡人强!”山华娘娘气得胸前的波涛剧烈起伏着,可惜没人看她。
“我说过,没人比得过我妻子!”南萧只低头看着叶枫,眼中情意绵绵。
山华娘娘一愣,仔细感受了一下叶枫的气息,随后指着南萧,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山华,还不动手?”南萧的声音很轻,像是不忍心吵醒熟睡中的叶枫。
自从叶枫上大学以后就没什么时间能有充足的睡眠了,所以她傻掉的这段时间里,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像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了,想把之前缺的觉都补回来。
“南萧,轮回这么多世,你凭什么觉得她还是你妻子!”山华娘娘很不甘心,“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却一世世守着她的轮回!”
“我从来没叫你等过我!”南萧的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冰冷无情,“就算没有她,我依旧不会选择你!”
山华娘娘笑了:“可惜你还是得求到我头上来,既然这么多世你都等了,也不在乎多一世了!”
说完,山华娘娘就打算动手解决了叶枫,还没等靠近叶枫,叶枫手腕上的镯子就发出一道荧光,直直地射向了山华娘娘。
山华娘娘躲闪不及,只好抬手护住脸,然后手臂上被那道荧光打了个正着,焦黑一片。
“你居然还给了她阴竹镯!”山华娘娘越发不甘心,气得眼睛都红了,“我求了你这么久,你连一棵阴竹都不给我,居然……好!南萧,你真是好样的!”
山华娘娘发了狠,直接抬手向身后的山里召唤着山中的精灵。
看着山华娘娘身后荧光点点,南萧不禁眯了眯眼:“山华,你居然为了一己私欲,置山中无数精灵性命于不顾,你配当这一山之神吗?”
“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还不是为了那个凡人置你身后数十万将士性命于不顾!”山华娘娘语气不屑,“我们是同类人!”
南萧轻笑一声:“你也知道我身后有数十万将士,你配跟我当同类人吗?”
看着山华娘娘身后越聚越多的荧光,南萧直接掏出一块乌黑的令牌,高声道:“吾乃阴司正神阴帅,今日斩除堕山神山华,尔等速速退去,既往不咎!”
“你要杀我?”山华娘娘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你就为了个区区凡人要杀我?”
“山华,你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了多少凡人?残害了多少山中精灵?”南萧沉声,“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吗?”
“呵~区区凡人如蝼蚁,他们求我满足他们的心愿,自然要付出代价了!”对于南萧说的诛杀,山华一点儿都不害怕。
南萧是有神格的正神,她山华娘娘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野仙。她受这些人类香火供奉这么多年,真要打起来,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执迷不悟!”南萧一抬手凭空变出一把剑来,“现在收手,我留你残生!”
“说得大义凛然,还不是为了那个凡人出气来了!”山华娘娘挺了挺胸膛,“有本事你朝这儿刺!”
南萧直接将剑甩了出去,正中山华娘娘的喉咙。
山华娘娘错愕地看着南萧,似乎不敢相信他真的会对自己动手。
南萧召回了自己的剑,刚想再下一剑了解了山华娘娘的时候,密林里跑出来一头黑豹,趴伏在了南萧跟前,面露祈求之色。
南萧看了黑豹好一会儿,收回了手里的剑,对山华娘娘说道:“这一剑散你神息,断你百年修为,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山华娘娘面色狰狞地想说些什么,奈何喉咙已经被刺破了,只能不甘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黑豹很有眼色地叼起山华娘娘往自己背上一甩,在南萧生气之前一溜烟跑掉了。
其实南萧在收剑的那时候就没打算对山华娘娘赶尽杀绝,毕竟她这么多年来虽然做了不少恶事,却也实实在在地受了不少香火,要是等她反应过来真要一战,他也讨不了多少好。
南萧席地而坐,看着始终没有要醒的意思的叶枫,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多世都等了,或许真的也不差这短短几十年了吧。
天微微亮的时候,叶墨揉着有点儿睡落枕了的脖子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紧张地环顾了四周,发现叶枫还在这才放下心来。
要是叶枫真的在他跟着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不用叶父叶母动手,他自己都能打死他自己。
叶墨默默地走到叶枫身边,把靠在南萧身上的叶枫扒拉到自己身上,问道:“那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