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笑着点了点头:“所幸,他现在已经放弃了,所以你现在很安全,不用太担心,回去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别往心里搁,好好生活就行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于成玉皱着眉一脸怀疑,“你是不是本事不过关就编瞎话来骗我啊?还是你听我这么一说也喜欢上林奎了?不大可能呀,毕竟还是个啥都不懂的小屁孩……”
再好看的小姐姐没礼貌也是很不人讨喜欢的,叶枫再一次上演了笑容消失术:“你一进门我就帮你看事儿了,该有的规矩我都还没跟你拿呢,我骗你干嘛?顶吃还是顶喝?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多吃个馒头实在呢!你那个什么林奎的,也只有你自己当个宝了,麻烦揣好,我希望你俩锁死,别出来祸害别人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打住!我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屁孩儿,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反正我也没拿你钱,今儿我就当听了个故事,门在那边,好走不送!”
叶枫看着于成玉很不爽,这个小姐姐没有脑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一根狗尾巴草非要当成宝,揣怀里还怕别人抢,谁稀罕呀!
“怎么不怜香惜玉了?”徐玉莲“卡兹卡兹”地吃着薯片。
“怜什么香惜什么玉,以后我再怜香惜玉我跟你姓!”送客以后的叶枫心气儿很不顺。
“徐枫?啧,也不错!”徐玉莲继续“卡兹卡兹”地炫薯片,“没事儿,她还会回来找你的!”
叶枫白眼一翻,装作没听到,慢慢悠悠地走到菜地里,提起那一袋经过一夜发酵,味道更加销魂了的尸水,捏着鼻子,往山上去。
“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死婴沟埋?这不是闲的无聊给我找事儿做吗!烦死了,那么远,人家避之不及,我见天往那儿跑!烦死了烦死了……”叶枫怨念很重,比一个新死的鬼怨气还大。
“谁又惹我宝贝闺女生气了?”叶枫一上山郑平就知道了,晃晃悠悠地飘过来就见叶枫那怨气重得一些新鬼都躲得远远的。
“今天流年不利,一起床就遇上一个恋爱脑,烦死个人了!还得提这臭烘烘的东西爬那么高的山到死婴沟去,我能不生气吗,本来昨天没睡好就长了好几颗痘痘,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消呢!烦死了!”叶枫边走边跟郑平抱怨道。此时此刻的她格外羡慕郑平,连路都不用走,直接用飘的,真好呀!
郑平笑了笑:“你们这个时候不是叫什么……青春期嘛,青春期长痘痘多正常呀!还有你平时老是睡觉,现在起来多活动活动,爬爬山,对你减肥什么的不也有好处嘛!”
虽然郑平不理解为什么叶枫一米六出头的身高一百出头的体重还天天叫着要减肥,但他可是要当个开明家长的人,绝对不会干涉孩子的决定的!
叶枫叹了口气没说话,山脚到山顶半个多小时呢,还是得保持体力的好。
传说中的死婴沟是别人找不到的神秘地带,但是叶枫却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在叶枫好不容易到达死婴沟的时候,已经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全不想动的那种。
“干爹,山魈呢?”叶枫已经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现在已经是日落西山了,虽然她在死婴沟住过几天,但是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住着她还是很害怕的。
为了能够赶在太阳完全下山之前回家,叶枫出门前就已经盘算好了,拿小零食请山魈帮忙挖坑,把这袋子尸水给埋起来。
谁曾想到死婴沟半天都不见山魈出来,这不正常呀!早知道之前叶枫住在死婴沟的时候,山魈可是闻着味儿就能找到她在哪儿的呀!怎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谁知道它,跑出去玩了吧!”郑平环视一圈,没发现山魈,语气平淡道,“它一个山魈还能在山里出事儿不成?不管它了,宝贝闺女找它什么事儿?找爹也是一样的嘛!难道爹还不如山魈吗?”
郑平之前觉得“干爹”这个称呼还可以,但是最近他突然觉得叫干爹好像不太亲近,于是就很自然地把“干”字去掉了,“干爹”没了“干”,那不就是亲爹了嘛!
“我就是累了,想让山魈帮我挖个坑,把这些东西给埋了。”叶枫坐的地方刚好是个小土坡,她往后一倒,直接躺在了草地上,只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在死婴沟埋东西哪里需要挖坑嘛!”郑平敲了敲最近的那棵阴竹,然后阴竹就立马后退了,露出了一个西瓜大小的坑,看得叶枫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么神奇的吗?”叶枫凑过去看了看那个坑,很完美,把尸水整袋丢进去刚刚好!
“阴竹最早之前就是靠人丢到死婴沟里的尸体存活着的,后来才慢慢开始吸收阴气和月华,但是把尸体或者其他什么物品藏到根须下面已经是它们的习惯了,就跟捕蝇草抓到猎物就会赶紧合上是一个道理的。敲几下竹子就行了,不比你挖坑省时省力?”郑平看着都快趴到地上了的叶枫,笑着摇了摇头,感慨着到底还是孩子。
“好神奇呀!(⊙o⊙)”虽然郑平已经解释过阴竹会挪出坑来的原因,但是叶枫还是觉得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会不会是个bug啊?那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其他bug啊?
问题或许复杂,叶枫的大脑宕机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她就突然想到了今天下午在她家哭哭啼啼的那个恋爱脑于成玉。
阴竹退开留个坑是为了埋东西进去,它好从中汲取养分,那么那个林奎突然退出了于成玉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一个阴谋呢?
他的退出能得到些什么呢?
能让已经习惯了他每晚的存在的于成玉开始慌乱;能让于成玉审视自己的内心,正视自己的感情;能够催化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从而让自己在于成玉心里占据更重要的位置……
叶枫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五年了,铺了五年的网,好不容易到了要收网的时候,哪里有人舍得就这么放弃的?就算是有了更好的目标也不一定才对。
他是个鬼,又不受人间法律的管辖,在下面,现在是一夫一妻无妾的吗?不可能吧!那些古时候就噶了,一直没投胎的应该不少,不可能会同意没有妾室的呀!
所以哪怕他有新目标了应该也不会放弃于成玉才对,当不了正妻不是还能当妾的嘛!五年啊,五年时间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就算没有感情,也能生出这是自己的所有物的占有欲了吧!
不管了,恋爱脑自己不清醒没人能救得了。
叶枫把尸水埋好,躺在刚才那个小坡坡上,欣赏着落日的余晖,红霞染红了半边天,路过的云彩也羞红了脸,很美。
不知不觉,叶枫就睡着了。
梦里,一个清秀俊朗的男人,正在一个开放式厨房里烹饪着什么东西,很香,勾得人心里痒痒的,叶枫坐在餐厅里,等待着美食,面前的餐桌上盖着一张白色的桌布,桌布中央鼓起一个大包,叶枫越看越觉得怪异。
趁着厨房里的男人不注意,叶枫就想把桌布掀开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刚打算动手,门口就又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是一对夫妻,看着跟叶枫格外熟悉,一进门就单方面跟她聊得很愉快。
叶枫一头雾水,她并不认识这对夫妻,甚至连厨房里正在烹饪着的那个男人也不认识。
很快,美食就做好了,四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叶枫看着三人对自己的熟稔,心里怪异的感觉越发浓厚。
那盘明明很香,很诱人的,被煎得恰到好处的肉排,叶枫闻着却有一种反胃的感觉。
“怎么不吃呢?是我做的不好吃吗宝贝?”做饭的那个男人看着叶枫深情款款地问道。
看惯了南箫那双看狗都深情的多情眼,叶枫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别扭,故作深情,眼里却没有半点温柔。
再看旁边那对自肉排上桌以来就埋头大快朵颐的夫妻,那个吃相极其别扭,怎么看怎么怪异,一点儿都不像个人,倒是很像山魈之前偷吃她饭时的样子。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你会进到我的梦里来?”叶枫看着男人,语气冰冷地问道。
“宝贝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男人做西子捧心状,“我们不是下午就认识了嘛!我是林奎呀宝贝!”
林奎?!
叶枫只觉得天雷滚滚,其中一道就直直地劈在了她天灵盖上。
“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想干什么?”叶枫强装镇定地问。
虽然叶枫很清楚这不过是她的梦境,但是她偷偷试了一下,她一点儿操控这个梦境的能力都没有,这样的认知加上周围没有她的人,让她很慌。
“没想干嘛呀,就是觉得宝贝格外可爱,比于成玉好看多了,所以我们在一起吧!”林奎看着叶枫,可爱地眨眨眼。
叶枫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那块桌布一掀,速度之快连林奎都没反应过来。
果然,桌子上的是于成玉,下午看着还好好的一个人,此时再见却是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少了好几块肉。
叶枫目露惊惧:“你……你……你吃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林奎不再装深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都是坦然,“你们人不也吃很多东西吗?动物,植物,更有甚者还吃同类!我怕你不能接受才把她藏起来的,其实味道还不错,你试试呀!”
“我们人?那你是什么?”叶枫看着林奎的样子,越看越觉得他那张脸好像有点儿眼熟,怎么越看越有点儿像南箫大佬了呢?
“你猜猜呀!”林奎顶着南箫大佬的脸,凑近了跟叶枫说话。
不对劲,刚开始他不是长这个样子的!明明刚开始一见到林奎的时候只感觉他还算清秀俊朗,怎么一下子颜值提升好几个度,还这么像南箫大佬呢?
叶枫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开始头脑风暴:奎是什么?大圭?有硅胶成精的吗?不可能吧,灵异文又不是末世文,核辐射下什么都变异了。那圭是什么?鬼?林大鬼?什么鬼东西!
叶枫嫌弃地摇了摇头,又试着把林字拆开,木跟大……杕?木跟鬼……槐?槐杕还是杕槐?还是桂?桂杕?杕桂?还没槐听着顺耳。
“槐杕?还是杕槐?”叶枫问道。
林奎一脸欣赏地看着叶枫:“果然聪明呢!怎么不猜桂呢?”
“不太符合你的气质。”叶枫昧着良心说道。她总不能说听着不顺耳吧。
林奎鼓了鼓掌:“很棒,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猜中我名字的人!我叫杕槐。”
“槐树?”叶枫皱着眉看着林奎,不,现在应该叫杕槐了,“我只知道‘有杕之杜,其叶菁菁’,没听说过什么杕槐。”
“我本就不是你们阳间的东西,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呀。”叶枫猜到杕槐的名字以后,杕槐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我都在下面几千年了,我的族人也早都消散了,就剩我一个了,你能猜到我的名字我就很开心了。”
“那你为什么上来祸害人?”叶枫看着并没有感觉中那么穷凶极恶的杕槐,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我没有呀!我只是出来玩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她的愿望,她希望有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帅哥爱她疼她珍惜她,我就帮她实现愿望了呀。”杕槐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真的没有祸害别人的!”
“你……还是棵许愿树?”叶枫上下打量了杕槐一眼,虽然他现在顶着南箫大佬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叶枫还是觉得有点儿神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许愿树的存在吗?
“不是呀!我就是刚好无聊了而已。”杕槐摸了摸自己的脸,凑近叶枫一脸八卦,“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一款的呀!我好像见过他呢!也是下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