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楼里的人想知道陈沐泽怎么面对枪林弹雨时,五辆军车冲到楼前,急刹停住。
要开枪的几十名士兵以及陈沐泽都看向军车。
二十多人下车。
柯仑军杪瓦迪最高长官吴昂登陪着一位金发碧眼的老白男。
两人身后随行人员,一半是西方人,一半是柯仑军的军官。
“长官!”
带兵驻守园区的军官,慌忙向吴昂登敬礼,继而迷茫打量十多个老外。
吴昂登摆手,军官退到一旁。
与吴昂登并肩站在一起的老白男,看到陈沐泽,情不自禁笑了。
鲍威尔。
情报局T国分部负责人。
两天前陈沐泽下船时,被情报局的线人发现,在暗中拍照,并向鲍威尔汇报。
为了赶在各方势力前找到陈沐泽,鲍威尔一刻不停追踪陈沐泽,最终追到这里。
“苏泽!”
突兀喊声来自鲍威尔吴昂登背后。
原本冷漠看着来人的陈沐泽,听到这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似乎被这声音触动敏感神经。
鲍威尔吴昂登侧身让开,躲在他俩身后的女孩,缓缓走出来,走向陈沐泽。
陈沐泽神色变幻,皱眉凝视女孩。
这女孩,他觉得很熟悉很亲切。
“苏泽,我是刘彤啊!”
现身的女孩,正是刘彤。
刘彤习惯喊陈沐泽曾经用过的假名字。
一个月前还在青华读书的她,无论如何想不到会在被网民称为“罪恶之地”的杪瓦迪,与心心念念的家伙重逢。
鲍威尔目睹陈沐泽的反应,满意点头。
半个月前,情报局让哈费大学给在青华读书的刘彤发了录取通知书。
即使近些年华国崛起,经济、科技、军事实力与M国旗鼓相当,甚至在某些方面呈现超越趋势。
可青华依然难以媲美哈费,尤其哈费大学经济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各国学霸梦寐以求。
因为哈费大学经济学专业,全球第一。
如他们所料,这个叫刘彤的华国女孩,无法抵挡这样的诱惑,选择远赴M国。
“你是?”
陈沐泽呆呆看着走近的刘彤。
刘彤落泪。
刚到M国,就有人找上她,请她出面救失忆的陈沐泽即苏泽。
对方说,陈沐泽一家受华国官方迫害,父亲遇难,母亲被监控,近乎遭到软禁。
苏泽在非陆捡回一条命,却忘记过去。
她只知道苏泽姓陈,家世非凡,无法求证对方所说,也想过托青华的同学,去找那个姓汪的胖子。
在青华横行的汪胖子,是苏泽的小弟,应该了解苏泽的一切。
然而,对方叮嘱她,为了苏泽的安全,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关于苏泽的信息,尤其得提防华国人。
加之时间紧迫,她决定先来见苏泽。
原本,她对那人的话,半信半疑,可此时此刻她面对迷茫困惑的苏泽,彻底相信那人。
苏泽真的失忆。
她不禁心疼,上前拥抱思念的人。
陈沐泽愣在原地,抱着他的美丽女孩哭泣落泪,他不由自主难受、心酸。
周围不了解内情的人,错愕迷茫。
“苏泽,我是刘彤,你不记得我了吗?”刘彤泣不成声。
“刘彤……”
陈沐泽动容。
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很熟悉,偏偏脑子里像有团雾,遮住以往的记忆画面。
“你的真名,陈沐泽。”
刘彤再次提醒陈沐泽。
鲍威尔笑容凝滞,有些担心陈沐泽在刘彤的一再刺激下恢复记忆。
陈沐泽一旦恢复记忆,情报局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就惨了。
“陈沐泽……”
陈沐泽呢喃,眉头紧皱。
脑子里那团雾被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名字搅动,隐藏在其中的记忆画面依然模糊。
“我们在江城……”
“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鲍威尔上前打断刘彤。
刘彤这才意识到身处险地,回到M国才算安全。
地上的血迹、残肢断臂,也令刘彤作呕,待不下去。
“吴上校,非常感谢你,除了已经给楠猛总司令的五千万M金,我们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而你们需要的装备,也会在这几天运抵。”
鲍威尔笑着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吴昂登。
吴昂登打开信封,看到一张瑞银本票,金额是三百万M金,顿时笑容满面,道:“能帮到鲍威尔先生,我很荣幸。”
“有机会再见。”
鲍威尔挥别吴昂登,请刘彤陈沐泽上车。
“我们走。”
刘彤拉着陈沐泽。
本想回华国的陈沐泽,产生一个念头……保护她,便没抗拒或反对。
两人坐进车里。
“果真不简单。”
躲在楼里的张宾失神自语。
楼里目睹外面情形的男女也倍感震撼。
长期被压榨被虐待,他们中不少人幻想自己变成超级强者,扫平这里,解心头之恨。
如今,幻想过的一幕幕变为现实,奈何主角不是自己,一些人震惊之余遗憾不已。
“兄弟,帮……帮帮我……”
鲁国庆冒出来,哀求坐进车里的陈沐泽。
蓬!
车门关上。
陈沐泽隔着车窗看着使劲挥手使劲呼喊的鲁国庆,面无表情。
除了想要保护的人,他对其他人的遭遇,无任何感觉,比如同情、惋惜、厌恶。
“鲍威尔先生,能不能……”
“非常抱歉,救出陈先生,我们已经付出很大代价。”
鲍威尔知道刘彤要说什么,无奈叹气。
“上校,莱坎和另外七个人死了。”带队驻扎在园区的军官忍不住提醒吴昂登。
“几个小角色,死就死了。”
吴昂登面露不屑。
在园区肆意虐待华国人的凶神恶煞,在吴昂登这样的人眼里,亦是蝼蚁。
不少人为此唏嘘,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五辆军车驶离。
军官指挥手下将楼前的尸体与血迹清理干净。
新来的二十多个男女被打手带进楼内。
之前,张宾助手开车送走的两个女孩,未能离开,只是坐车从园区前门绕到后门。
习惯了国内安全环境的她们,把这里想得太简单,把这里的人想得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