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女的不错吧？”
莱坎笑问张宾。
“没被你玩坏？”张宾反问莱坎。
“我和兄弟们知道她们值钱，特别小心。”莱坎这话令张宾笑出声。
除了陈沐泽，其他人低着头，战战兢兢。
“不用害怕，你们到了这里，只要安心工作，人身安全绝对有保障，而且有工资拿，吃住全包，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说法，是对K园区的诋毁和抹黑。”
张宾笑对众人。
站在一旁的莱坎不得不承认张宾极具亲和力，心想：怪不得一批又一批华国人乖乖听这小子的话。
张宾注意到坦然自若的陈沐泽。
从容，自信。
这小子貌似不简单。
一个人气质好坏或者气势强弱，正常人都能感觉到，更别说阅人无数的张宾。
张宾心里犯嘀咕。
莱坎猜到张宾在想什么，指着陈沐泽，道：“那小子脑子有问题，失忆了。”
“失忆？”
张宾皱眉凝视陈沐泽。
“我一个兄弟把他从非陆带回来时试了他几次，可以确定他真失忆了，不是装的。”
莱坎所谓的兄弟指颂帕。
张宾反复打量陈沐泽。
在他看来，即使失忆，这小子多半不寻常，转念想：来了K园区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内地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人折在这里，得自认倒霉。
张宾不再关注陈沐泽，对二十多个男女道：“大家都抬起头！”
二十多人不觉得张宾凶悍，陆续抬头。
“如果你们中，有人实在想走，也可以，交五十万，毕竟把你们弄到这里，我们也有费用，费用还不低。”
张宾晓之以理。
站在人群中的两个女孩迟疑。
她们结伴来T国旅游，却在出租车上昏迷，醒来后已经被关在那间地下室。
“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交了钱的人，马上离开，没人会阻止你们。”
张宾拍自己胸脯，无比真诚。
张宾身后那栋楼里，不少男女聚集在窗前，饶有兴致瞅着楼下的新人。
别人和自己一样倒霉，会好受一些。
人性，有时就是这么不堪。
“有个帅哥。”
“哪呢？”
“你眼瞎啊，那么鹤立鸡群，你看不见？”
“看到了，看到了。”
三个女孩隔着玻璃对陈沐泽指指点点。
“帅有什么用，来了这里，都是一样的卑微，连食堂门口那条狗都不如。”
站在三个女孩身后的青年面露不屑。
三个女孩无言以对。
如她们背后男生所言，来到这里的华国人无论美丑，都是被压榨的奴隶。
想翻身像张宾那样风光，难如登天。
在这法外之地，拥有权势比什么都重要。
“我能凑五十万！”
“我也能！”
两个女孩激动开口，仿佛看到离开这里的希望。
张宾笑了，转脸吩咐助手“去安排她们离开。”
“你俩跟我来，先在楼里休息一会儿，钱到账，我送你们去边境口岸。”
张宾的助理招呼两个女孩。
两个女孩对视，脸上有了笑意，以为可以回国，而在张宾眼里，姿色不错的她们是摇钱树，岂能放走。
两个女孩随着张宾助理走进前方这栋六层楼。
她们丝毫没有察觉，一扇扇窗后那一道道含着戏虐意味和幸灾乐祸意味的目光。
“都挤在窗边干嘛，不用工作啦？”
二楼办公区，主管突然出现，瞪眼怒吼，后面还跟着四个手拎电击棍的壮汉。
挤在窗前的男女顿时如受到惊吓的鸟兽，惶恐四散，返回工位。
“喂，李先生您好，您在一周后乘坐的航班取消，无法改签，只能退款……”
“陈先生，您昨天购买的新能源汽车可以退税……”
“对，对，我们公司在招聘业务经理，月薪三万起步……”
上百人忙着打电话接电话。
主管冷笑。
楼前。
二十多人默默看着两个女孩走进楼里。
“你们都愿意留下？”
张宾笑着问二十三人。
这些男女你看我、我看你。
他们被高薪工作诱骗到T国，以为T国比缅国安全，不至于出事，却还是沦落到这里。
想发财并为此铤而走险的人，往往缺钱，哪有钱赎自己。
“给你们十分钟考虑。”
张宾笑着看手表。
没过多久，张宾的助理带着喜笑颜开的女孩从楼里走出，上了停在楼前的一辆轿车。
轿车驶离。
真送走了？
一些男女动容。
陈沐泽始终面无表情，好似看透人世一切虚妄与险恶。
“我说话算数，她俩交了钱，我的人立即送她们去边境口岸，最后问你们一次，是交钱离开，还是留下来工作？”张宾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无助或纠结或畏惧的面孔。
没人吱声。
“好，很好。”
张宾点头，而后瞅两个打手。
两个穿黑衣的彪悍打手，手持木棒，走向二十多人中衣着最为得体那青年。
青年惊慌后退。
打手踹倒青年，挥舞棍棒。
其他人骇然失色，远离挨打青年。
倒在地上的青年抱头蜷缩，不断惨叫。
“停！”
张宾喊住两个打手，对头破血流筛糠般哆嗦的青年道：“不想被打死，就让你的家人朋友，往指定账户里转账五十万。”
不再伪装的张宾，一句话令二十多个男女遍体生寒。
旁观的莱坎笑了。
看别人绝望恐惧的样子，他感觉很爽。
之前在地下室搭讪陈沐泽的中年男人赶忙站出来，道：“我叫鲁国庆，我小学同学高翔，在这里当经理，我是来投靠他。”
这一刻，很多人把免受虐待的希望，寄托在鲁国庆身上。
“高翔，经理？”
张宾回头瞧身后一帮手下。
十几个汉子笑出声。
“把高翔叫来！”
张宾漫不经心吩咐手下。
不到三十秒，高翔气喘吁吁从楼里跑出来，点头哈腰面对张宾“张总，您找我。”
“他，你认不认识？”
张宾指着中年男人。
“认，认识，我小学同学，老乡。”高翔忙不迭点头。
鲁国庆打量高翔，衣服鞋子明显很廉价，脸上还有几处淤青、血痕，颇为狼狈。
这尼玛是月入十万登上人生巅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