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曼醒过来,发现坐在自己TT跑车里,而开车的人,正是陈浩。
“昨晚我把车取了回来,早上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陈浩笑着解释。
赵思曼蹙眉盯着高速路一侧路牌。
一块牌子上标注,距杭城一百三十公里。
陈浩这是在返回杭城。
赵思曼意识到着点,花容失色,拽住陈浩胳膊,急道:“你回去,等于送死!”
送死?
陈浩微微一笑,自信道:“没和你上床呢,我哪舍得去死。”
“你……”
赵思曼快急哭,并非因陈浩说话露骨没个正形,而是觉得陈浩太不爱惜自己。
“我保证,这次回去绝不会出事。”陈浩不再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手握方向盘,一手轻抚赵思曼脸颊,深情且温柔。
赵思曼本想大哭大闹阻止陈浩回杭城,感受着陈浩的温柔与爱惜,放弃这念头。
既然他做出决定,哪怕去送死,她陪着他。
死在一起,也算轰轰烈烈爱过。
赵思曼想罢,紧紧握着陈浩的手。
“害怕了?”
陈浩瞧一眼赵思曼。
“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包括死。”赵思曼倔强凝视陈浩。
陈浩看出此时的赵思曼真不怕死,心想:只有这个年纪的女孩才可能这么“傻”。
傻的可爱。
TT跑车一路疾驰,回到杭城。
昨天在高速收费站查车的警方人员已撤走。
陈浩驾车顺利进入城区。
坐在副驾驶位的赵思曼几次欲言又止,双手揉搓衣角,显得焦躁不安。
陈浩以为这妮子太过紧张。
“先找个酒店……”
赵思曼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憋了许久的话。
陈浩讶异。
“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赵思曼说这话时脸红了,口吻和眼神却格外坚定。
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喜欢的人,她怕以后没机会。
“别胡思乱想。”
陈浩笑着刮一下赵思曼鼻子。
这妮子想把第一次给他,不仅仅是出于喜欢,还参杂着报答乃至弥补他的心思。
因爱而上床。
陈浩向来如此。
男欢女爱中隐含利益交换、报答、弥补,那就变了味儿。
猴急或下流的男人兴许不介意。
陈浩不急,也不愿赵思曼就这么草草的献出第一次。
“可是……”
“你总不能强行睡我吧?”
陈浩调侃赵思曼。
赵思曼无语,过了许久,郁闷嘀咕:“胆小鬼。”
陈浩笑了笑,没说什么。
TT跑车驶入九溪玫瑰园,赵思曼不由自主紧张,再也无法强装淡定。
“担心我?”
陈浩笑问。
赵思曼默认。
陈浩有些无奈,这妮子仍然不相信他能掌控一切。
其实赵思曼巴不得陈浩之前说那些话,并非安慰她。
可杀人伤人,且死伤者家世非凡,即使顶尖富二代、官二代,难以摆平。
她乐观不起来。
陈浩驾车来到赵思曼家。
两人下车。
赵思曼看着如往常一样宁静的家,双手紧紧握住陈浩臂弯,不让陈浩接近别墅。
她害怕陈浩走进去后,永远走不出来。
“事已至此,必须面对。”
陈浩轻轻拍了怕赵思曼握住他臂弯的手。
赵思曼满含泪水的双眼凝视陈浩,仿佛下一刻是生离死别。
陈浩对赵思曼微微一笑,走向别墅。
赵思曼深吸一口气,跟着陈浩。
别墅客厅。
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着戎装的男人,肩膀上两颗金色将星格外耀眼。
偌大客厅,只有这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坐着,其他人包括赵刚何芸两口子全站着。
李冠杰也在,瞥见陈浩,嘴角微微翘起,明显在幸灾乐祸。
情敌倒霉,对任何男人而言,可喜可贺。
在一旁肃立的人里,还有省军区NO1李维、市府二号姚文军、市局一把手汤杰。
这么多大人物出现在赵家。
赵刚何芸两口子却暗暗叫苦,惶恐不安,尤其看到女儿下车,心提到嗓子眼。
万一对方不只收拾陈小子,迁怒女儿,怎么办?
陈浩赵思曼走进客厅。
“思曼,过来!”何芸急忙招呼女儿远离陈浩。
赵思曼只是看一眼父母,从小到大她认定的事情,绝不放弃。
“这孩子!”
何芸心急如焚,要去拉拽女儿。
“你女儿这么坚定站在凶手一边,也好。”坐在沙发上的冷酷男人开口。
田国立。
田少的父亲。
中部战区二号长官。
一名配枪警卫拦住何芸。
“我女儿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
何芸哀求对方。
“你们两口子经营的公司,存在一些违法违规行为,够你们蹲几年监狱。”
田国立边说边打量陈浩,半眼不多瞧赵刚何芸。
富豪。
杭城知名企业家。
对田国立而言,依然是小人物,让他们倒霉,他们就得倒霉。
“这是赵氏集团违法违规的证据。”田国立的秘书打开公文包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杭城市局一把手汤杰。
汤杰明白,对方这是要他办了赵刚何芸,立即表态“我们一定会严查!”
赵刚何芸在一瞬间面如死灰。
改开三十年来,每一个做大的民营企业,多多少少存在问题,经不起严查。
赵家完了!
李冠杰暗暗唏嘘。
“这……这……”
赵刚无助而愤懑。
“你们颠倒黑白,现在又迫害我爸妈,不怕遭报应吗?!”赵思曼悲愤质问田国立。
“报应?”
田国立表情有些狰狞,唯一的儿子生不如死,他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你,你不听我和你妈的话,现在好了!”赵刚情绪失控,瞪眼吼赵思曼。
赵思曼落泪,抽泣。
无论她以往多么任性,如今连累父母,自责不已。
陈浩未出言安慰赵思曼。
眼下,赵思曼需要的不是安慰。
说再多安慰的话,不如他用实力兑现之前的承诺。
“来人,让这小畜生变成小雨那样,然后交给杭城警方!”田国立恨极陈浩。
十多个黑衣汉子涌入客厅,围住陈浩。
这些黑衣汉子,曾是兵王。
市府二号姚文军、市局一把手汤杰下意识对视,田国立这么做严重违规,乃至违法。
然而两人一言未发。
田国立不仅位高权重,据传还是最上面那位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他们哪敢得罪。
“动手!”
田国立声色俱厉,喝令十几个有些迟疑的黑衣汉子。
一汉子咬牙扑向陈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