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人心”者得天下,骆炳文终于感受到这一点。
面对以韩森为首的四人,他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指着落地窗,声色俱厉道:“不遵守法律,扰乱秩序,甚至破坏安定的人就不是百姓,而是罪犯。”
四人不为所动。
“好,很好,我亲自去下命令,亲自去指挥。”骆炳文极力控制情绪,推开韩森。
韩森冷眼看着从面前走过的骆炳文。
另外三人神色变幻,欲言又止。
道不同,多说无益。
骆炳文走了几步,又转身看四人,道:“也许你们不在乎高层处罚,但是地区真的混乱了,损害了陈少的利益,你们会面临什么,想必你们很清楚。”
“在这里,从上层到底层,支持外面那些人讨一个说法的,多了去了,陈少难不成把这些人都杀掉?”
韩森冷漠回应骆炳文,底气十足。
法不责众。
陈小子又算什么!
“好,那你我拭目以待,到时候你们别后悔。”骆炳文撂下这话,愤然离去。
韩森撇嘴,不以为然。
“韩长官,那位陈少……”
“不用担心,就如我刚才说的,这么多人,陈小子能怎样?”
韩森转脸瞧忧心忡忡的下属。
另一边,骆炳文急匆匆下楼的同时,打电话联系嫡系心腹,调动人手。
警方总部大楼前,涌动的人潮冲击一排路障构成的单薄防线,路障后面两百名防暴队队员举着盾牌抵挡。
鸡蛋、石块、酒瓶子不断飞向防暴队岌岌可危的阵列。
防暴队指挥官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太久,汹涌人潮必定冲破防线,冲入总部大楼。
可他没接到命令,不敢动用催泪瓦斯、橡皮子弹,只能被动坚守。
人群中,一些暴民正在到处点火。一位维护治安人员不幸被火焰吞噬了。这名队员扑倒,就地打滚,试图压灭火焰。
“快用灭火器救火!”
几名警员手忙脚乱拿来干粉灭火器,为他灭火。
冲击警方防线的黑衣人,见他们乱成一团,兴奋呐喊叫好,完全把多年来守护他们的人视为敌人。
防暴队指挥官眼睁睁看着自己人不断受伤,防线濒临崩解,他目眦欲裂,却束手无策。
事态恶化到这一步,他仍不敢下令发射催泪瓦斯、橡皮子弹,也不忍心下令。
“求你们,别扔了!”
指挥官冲到防线最前面,声嘶力竭,苦苦哀求。
下一秒防线崩溃,疯狂的人群涌动。
防暴队指挥官被人潮淹没,他不想伤害的人,没有一个在意他的死活。
两百名防暴队员狼狈后撤,谁落后或摔倒,谁就遭到肆无忌惮的围攻、踩踏。
此时,骆炳文带领二十多人从大楼正门冲出。
“射击!”
骆炳文怒吼。
随着烟雾弥漫,冲在最前面的一两百人开始咳嗽、惊叫。
“别愣着,把他们赶回去!”
骆炳文喝令着治安人员。
他们反应过来,挥舞警棍反击。
连遭打击的黑衣人惊慌溃退,宛若一盘散沙。
在骆炳文指挥下,警方夺回防线。
然而已有数十名警员遭围殴受伤,先前那名被火焰吞噬半边身子的人已经身受重伤,昏死过去。
“陈长官!”
“陈长官!”
几名防暴队队员焦急呼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防暴队指挥官。
骆炳文走过来,蹲下。
防暴队指挥官睁开眼,看到骆炳文,艰难发声:“长官,为什么我们守护的人,会这么对我们?”
骆炳文无言以对。
防暴队指挥官似乎用尽全身力气,头一歪,慢慢闭上双眼。
骆炳文慌忙摸这位指挥官手腕处脉搏。
脉搏停止。
之前不知多少黑衣人从这位防暴队指挥官身上踩过,导致他内脏严重受伤。
骆炳文悲愤挥拳,拳头砸在地面上,皮开肉绽,泪水也从他眼角淌落。
驻军基地。
一些尚未走出象牙塔的年轻男女,自认明白一切道理、看得破一切假象,在此聚集是捍卫正义。
“请大家冷静,我们的人不可能穿着军装去外面乱来!”驻军一位少校喊话,引发一片嘘声。
围堵驻军基地这些男女,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少校无语。
黑石公司总部外也聚集近千人。
这些人面对挡在楼门前百名黑石铁卫,迟疑不前。
百名黑石铁卫肃立,人手一根精钢打造的甩棍,面无表情盯着黑压压人群。
“冲啊!”
人群中一人发声鼓动其他人。
近千人躁动,继而涌向百余名黑石铁卫。
类似场景在多个城市上演过,已经有许多人受伤甚至死亡。
夜幕下。
远离城区的芯片产业园依然宁静。
这份宁静未能持续太久,一辆接一辆大巴驶来,长长的车队似乎没有尽头。
蓬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第一辆大巴撞断园区入口阻拦干,冲卡闯入园区。
不过这辆大巴闯入园区仅百米就停下,前方道路布满路障,车子无法通行。
最终超过五十辆大巴停在园区外。
两三千黑衣人下车。
他们气势汹汹,手持棍棒砍刀,甚至弓弩。
显然,这些人里面不乏一些异国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