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除了任军，黑石公司其他高层人员都已离开。
“前天，周美人在家中洗澡滑倒，右手腕骨骨裂，正住院治疗，陈少是否去医院探望？”
任军貌似问X01，实则在提醒。
“周美人早就不年轻了，还这么粗心大意。”X01随口道，没有表现出关爱与在乎。
任军眼神微变。
以往，陈少每次来香江，提及周美人，目光会变得温柔，真心怜惜周美人。
而今，他从陈少眼中，看不到半点爱意。
思来想去，他认为陈少的变化，与黄总遇难有关。
在陈少心目中，黄总的地位已不亚于结发妻子，承受巨大悲伤，心性大变，也正常。
“空降到黑石和火狐中高层的人才，会在一个月内到位，你做好相关准备。”
X01说着话起身。
任军忙道：“陈少，以李老为首的几个老头子，今晚想和您坐坐、聊聊。”
“雅莉刚遇难，我没心情参加任何聚会、宴请，类似邀请都给我推掉！”
X01冷冷瞧一眼任军。
“是！”
任军感受到X01的不满，肃然点头。
X01走出会议室。
任军凝眉思索片刻，叹了口气。
黄总遇难，对陈少对浩翔集团对黑石公司，会造成多大影响，他难以预料。
“但愿这场变故尽快过去。”
任军呢喃。
深夜。
四季酒店总统套房。
X01和艾莉正在一起！
显然，X01不去探望周美人不见几个老头子，与遇难的黄雅莉无关，纯粹惦记艾莉身子。
尽量少接触陈浩的女人，更不能动陈浩的女人。
GJ会几个老头子给他画下的红线。
而这位名叫艾莉的空姐与陈浩无关。
他便肆无忌惮，随意折腾。
翌日。
X01来到黑子基金总部，在办公室里见了秦亮。
“老大，节哀。”秦亮轻拍X01肩头，想多说几句话安慰X01，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黄雅莉遇难，他也很难过，毕竟他、黄雅莉、赵志强，最早加入浩翔，最早认识。
X01却冷眼瞅秦亮，脸色阴沉。
“老大，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秦亮迷茫，不明白老大为啥变脸。
X01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来，缓缓道：“要清楚自己身份，别随意拍我肩膀。”
“呃？”
秦亮愣住。
这些年他和老大经常开玩笑，甚至勾肩搭背。
拍一下肩头，老大就生气，也太反常，他转念想到老大痛失红颜，释然了。
X01的记忆中，每次训练考验过关，上面老头子就拍他肩头，以示赞赏。
久而久之，他讨厌这种赞赏，或者说讨厌上位者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GJ会几个老头子拍他肩头也就罢了，面前这小子也敢拍他肩头，太自以为是。
“今天来这里，我是要给你布置两个任务，一是到年底，吃进三千亿M国国债……”
“什么？！”
秦亮不等X01把话说完，难以置信发声打断X01。
M国国债，收益率太低，尤其当下M联储大放水加降息，十年期M债收益率低于百分之二。
这么低的收益率，近乎把钱存银行定期，除了只求稳的投资者，谁会买M债？
再者，M债属于长期投资。
三千亿M金，投入到一个时间长收益低的项目中，绝对是傻X行为。
至于一些大国官方购买M债，一来受政治因数影响。
二来庞大外汇储备既不能躺在账面上什么都不做，也不能顶着风险投资，而美债是为数不多的稳妥选择。
“老大，咱们黑子基金，每年收益率超过百分之十，尤其早期您亲自操盘，收益率更是高达百分之几百，何况您以前常说买M债就是给M国官方送钱，永远不会买入M债！”
秦亮急了。
“此一时彼一时，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不愿意做，我换个人来做。”
X01尽显强势一面。
“老大……”
X01摆手阻止秦亮多说，漠然道：“我不需要你说教，你该做的是，服从命令。”
秦亮无言以对，呆呆杵在办公桌前。
X01又道：“第二件事，我列出一个名单，上面有四十一家M国初创企业，它们都值得投资，你尽快将一千亿M金均分，投给这些M国初创企业，这件事限你一周完成，完不成，滚蛋！”
“这……这……”
秦亮心有疑惑，却不敢说出口。
“去忙吧。”
X01转动转椅，欣赏落地窗外一栋栋错落有致的摩天大楼，再不多看秦亮。
秦亮走出办公室，颇为郁闷揉搓头发。
三千亿购买M债。
一千亿投资四十一家M国初创企业。
相当于把黑子基金掌控的M金全砸出去，全球资本市场一旦出现变动，会很被动。
陈少不会不明白这点。
秦亮思索许久，想不通他最崇拜的人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是能猜到老大想法，岂不和老大一样厉害？”秦亮在心里嘀咕。
认为他最崇拜最尊敬的人，必定另有深意。
可当秦亮拿到四十一家M国初创企业名单并对这些企业摸底调查后，彻底傻眼。
这四十一家企业全是空壳公司，其中十三家空壳公司与M国情报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大到底在做什么？”
秦亮在自己办公室里看着调查结果，失声呢喃，久久回不过神儿。
叮铃铃！
办公桌上座机电话响了。
秦亮反应过来，深呼吸，极力平复心绪，放下调查报告，接电话。
“秦总，你觉得陈少最近是不是有些反常？”
任军开门见山问秦亮。
“是有些反常。”
秦亮道出心中所想。
“看来黄总遇难，深深刺激到陈少。”
“是啊。”
秦亮赞同任军的看法。
两人聊了几句，印证彼此所想，挂断电话。
秦亮放下电话，又看了看调查报告，决定暂缓向这四十一家空壳公司打钱。
也许过几天，老大的想法就变了。
………………
情报局秘密基地。
奥利奇面对精挑细选的七十三名特工，大声道：“接下来，你们将分成两组，分别进入黑石公司和火狐军团中高层。”
“进入黑石公司的人，大致任务是潜伏、收集情报、逐渐掌控黑石公司；进入火狐军团的人，则要在三个月内摸清火狐军团所有据点、基地、弹药库、训练营的位置，以及火狐军团两位领导者马明鲁伟的行踪。”
火狐，拥兵十万。
在陈浩和普辛支持下，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海湾存在这么一支强大善战的武装力量，严重损害M国在海湾的影响力。
奥利奇要配合军方，在未来三个月灭掉火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