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之强大,远远超出崔永鉴想象力极限。
“别……我也是被逼……”
崔永鉴见陈浩将枪口对准他,急忙解释。
砰!
陈浩一枪爆头。
崔永鉴倒了下去。
坐在越野车副驾驶位的朴喆,低着头,久久不语。
“我联系华国官方要员,让他们把你的情况转告你父亲,之后我亲自送你回C国。”陈浩转脸瞧朴喆。
“师父,是不是我哥哥要杀我?”
朴喆眼含泪水,凝视陈浩。
陈浩点头。
朴喆闭眼,泪水淌落。
小时候,哥哥经常带着他玩,童年那些最美好记忆里,少不了哥哥的影子,可如今哥哥却要杀他,令他心痛。
“我从没想过和他争什么。”
朴喆哽咽。
“你哥不这么想,你母亲也不这么想。”
陈浩有些心疼朴喆。
生在那么特殊的家庭,注定得争得斗,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我母亲?”
“望子成龙,是每一位母亲的执念。”
陈浩说着话拿起纸巾,为朴喆擦去脸上泪水。
朴喆的母亲,C国最高统帅的妻子,不像朴喆哥哥的母亲,无名无分。
陈浩了解过,朴喆母亲这些年培养不少亲信,让他们在多个重要部门任职,成为C国高层一大势力,甚至搞个人崇拜。
这样的女人,岂容儿子平庸?
这样的女人,又怎能接受丈夫把权柄交于另一个女人的儿子。
C国高层另一大势力,以朴喆姑父为首。
两大势力相互制衡。
这样的局面,也是朴喆父亲一手促成,古人称之为“帝王术”。
刺杀朴喆。
幕后黑手无疑是朴喆哥哥朴喆姑父。
这二位为什么铤而走险?
陈浩不得而知。
C国被称为全球最封闭的国家,高层的秘密,哪怕无孔不入的M国情报局都难以窥探。
“师父,我会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你,对得起为我死去的那些人。”朴喆说这话时,眼中虽有泪水,但神情坚定。
“对!”
陈浩笑了,感受着朴喆内心变化,不知该欣慰,还是该缅怀。
从这一刻起,这孩子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少年。
当晚。
陈浩带着朴喆,乘专机飞华国京城,之后从京城坐专列,由陆路入C国。
火车不停,疾驰十多个小时,从铁路桥上跨过两国分界河。
可会客可办公的豪华车厢里,陈浩凝望车窗外的景物,两世为人的他,第一次进入这世上最神秘的国度。
列车驶过铁桥,来到C国第四大城市,兴城。
睡了一觉的朴喆,从相邻“卧室”车厢,走入陈浩所在的车厢。
“师父,您没睡会儿?”
朴喆问陈浩。
陈浩笑道:“我可以几天几夜不睡。”
列车缓缓进站。
师徒俩扭头凝望站台。
站台上,几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排成四列横队。
队列前面,站着三位将领以及十多位军官。
“敬礼!”
一名军官高喊。
甭管将领还是士兵,齐刷刷敬礼。
虽然朴喆不像他哥哥已有大将军衔,但“皇子”身份足以令战台上的将领心生敬畏。
几百士兵昂首挺胸,乍一看精神抖擞,可偏低的个头偏瘦的身材,暴露出他们长期营养不良,一些士兵甚至面有菜色。
无论将领还是士兵,没有谁显胖。
陈浩断定,这已是驻扎在兴城的部队最精锐力量。
另一节车厢里,以马明鲁伟为首的二十名黑石队员都站起来。
即便敬礼的是C国将领,曾是军人的黑石队员们也觉得坐着受礼不妥。
列车停住。
车门开启。
几位将领登车,面见朴喆,再度敬礼。
为首的将领大声道:“奉最高统帅命令,护送您回平城!”
“谢……”
朴喆下意识要说谢谢,却又改口说好,还模仿他父亲面对下属时的神态。
“这小子成长的真快。”
陈浩暗自感慨。
数百名战士登上列车普通车厢。
三名将领退出陈浩朴喆所在的车厢,与马明鲁伟坐在一起。
“刚才表现不错。”
陈浩夸朴喆。
“我永远是您的徒弟。”
朴喆表态,真情流露。
“我也永远把你视为徒弟。”
陈浩笑着拍朴喆肩头,这是他习惯性动作,笑的轻松且自信。
列车开动。
服务员为陈浩朴喆送上午餐,是R国料理,刺身、金枪鱼沙拉、煎鸡排、烤鳗鱼以及两碗冒着香气的味增拉面。
朴喆的父亲喜欢吃R国料理。
专列上的厨师和食材自然是最好的。
陈浩赞不绝口。
师徒俩边吃边聊,也时不时瞧向车窗外。
这是朴喆第一次坐火车看平城之外的景物,当他看到一条河边,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在抓鱼,一个少年抓到鱼,竟遭一群成年人抢夺。
少年头破血流,倒在河边。
十几个成年人争抢那条鱼。
最后抢到鱼的男人,拔腿就跑,边跑边啃食手里的鱼。
朴喆愣住,显然第一次目睹这样的情景,回过神儿后,他再也吃不下桌上的美味佳肴。
三千里江山如画。
可他目睹的“画卷”,与之前想象中的画卷相差太大。
陈浩也皱起眉头,深知这只是C国艰难岁月的冰山一角,好在长达十年的艰难岁月接近尾声,未来二十年,普通人勉强能填饱肚子。
“师父,我要让父亲救济每一个穷人,让他们不再挨饿!”
朴喆语气坚定。
陈浩没笑朴喆天真,道:“如果能救济,我想你父亲早就这么做了。”
“为什么不能?”
朴喆凝视陈浩。
“因为穷。”
陈浩直言不讳。
“可我们……”
朴喆瞧桌上的美味佳肴,心情复杂。
“从古至今,不存在真正的平等,等你以后站在你父亲那个高度,善待他们,便是最大的仁慈。”陈浩说着话夹起一块烤鳗鱼,坦然吃下。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古人所言,他早已做到,无愧于心,该享受就享受。
陈浩吃下鳗鱼,笑道:“你父亲不能救济他们,我可以帮你救济他们。”
“您怎么帮我?”
“很快你就知道了,吃饭。”
“喔……”
朴喆听陈浩的话,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