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泽闻言还有些举足不定，低眉思忖了片刻，觉着没什么不妥，也不再多言，直接就带着玲可前去签字了。
上回签字没签成，这回还得补上，庆幸的是测试成绩还能用，学费减免还是有的。
不仅如此，学费的总额也变少了，变成了二流学校，学费直接被砍掉三分之一。
但对于馨泽来说，每年大几万的资源点也不是小数目，压力并未减轻多少，这钱该挣还得挣。
其他人也是一样，完事之后那些契约就被销毁了，都要他们后期补上。
这一次的程序就简单多了，所有的优等生都到同一个地方集合签字就行了。
同样是气血合同，但是合同的限制项却少了许多。
最多的也只是在毕业后为学院出一次手就行了，并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脑残条例。
“来，手指按在这个地方。”
办理业务的机器人轻车熟路的开口指引道。
琳可闻言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身后的馨泽和柔莎娜，显得有些纠结。
馨泽见状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的，按把。”
一边说着，一边疼爱的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
琳可见状鼓起了勇气，一脸正色的将自己的脚拇指按了上去。
紧接着，在合同的姓名一栏上就出现了一行文字。
签订者：琳可·利尔特·法如涅。
圆片上的小针不是很长，切开的伤口，琳可还没感受到痛觉就愈合了。
身前的机器人也是公事公办，拿过合同之后立马封存归档，同时还把馨泽的费用结了。
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只有柔莎娜一人悄悄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师父？”
看到了对方的异样，馨泽面色好奇的问道。
该不会这次的合同也有什么问题吧？但这个顾虑很快就被对方打消了。
“琳可的这个姓氏。。。”
柔莎娜意有所指的说道。
“法如涅，法如涅，，”
她又面带思索的在嘴里回味了几遍。
“这姓氏有什么不对吗？”
“很耳熟。”柔莎娜语重心长的回应道。
耳熟也就算了，关键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是从哪里听过的，就仿佛是突然间蹦到了自己的脑子里一样。
馨泽闻言剑眉微挑。
“是不是师父曾经的一位老友?”
“不可能，记忆里没有这个号人。”
柔莎娜斩钉截铁的否定道。
别说是名字了，就算是百万年前看过的一棵小草，只要稍微回溯一下，都能把上面的细胞数的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存在耳熟的名字呢？这很不寻常。
“那。。。是不是师父您曾经说过的，有些强大的魔灵死后，会连寄宿于其他生物体内的记忆也一同抹去，而你记得的只是被抹去一半的记忆？”
柔莎娜闻言略带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最起码也是审判级以上了，同我这种造物有因果，不是显得有些匪夷所思吗？”
说到这里，柔莎娜的神色不由的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
随后一个健步就拦在了一对四级的夫妇身前。
二人先生一愣，接着面色古怪的说道：“阁下有什么事吗？”
柔莎娜见状展颜一笑，一脸和善的递了一瓶药剂过去。
对方见状面容一滞，随后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呼道。
“这是？三级气血药剂？！”
“二位，打听个事。”
对方闻言立马眉开眼笑的答应道：“阁下请讲，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可是三级药剂，一瓶也能卖个上千资源点，人家出手这么阔绰，不恭敬不行了。
柔莎娜见状笑着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上位者的绝代风度，倒是增添了几分市井气息。
她语气柔和的开口道：“二位听说过法如涅这个姓氏吗？”
结果二人闻言同样陷入了沉思。
“好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对方的伴侣闻言也是如此，纷纷表示在哪里听过，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柔莎娜是会读心的，自然知道对方不是在撒谎。
见对方思索良久都无果，柔莎娜岔开话题道：“想不到也罢，我的一个老朋友罢了，许久不见，想打听个下落而已。”
“非常抱歉，您这位朋友的姓氏我们的确听过，但真的想不起来了。”
柔莎娜闻言也是假作谈笑，一笔带过。
“无妨，我也是碰碰运气，这瓶药剂你们留着吧，就当是结个善缘。”
“呵呵，既然阁下如此慷慨，在下就厚颜的收下了。”
对方一脸赔笑的说道，完全没有推脱的意思，直截了当的就收了去。
接下来几人又客套了两句，就不辞而别了，下次见面任是末路。
接着柔莎娜又问了几个人，发现同样如此，都是感到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而馨泽倒是在远处看得一头雾水，心想这是在干嘛？为什么直接拉路人问？
“有收获？”
“有。”
柔莎娜语气平淡的说道。
“已经可以肯定是某个陨落的大人物了，生前的影响应该不小。”
“我仔细检查了这些人的反应，发现这个姓氏都是在我说出口的那一刻突然出现在他们脑子里的。”
“我怕有什么大恐怖会依靠这种方式复活，所以在提问之后，就把他们的记忆都抹除了。”
“通过这种方式复活？”
馨泽倒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怎么可能呢？知道的人多了，就能复活吗？”
“当然，只要信仰足够强，某些生灵就可以被创造出来，反过来也是一样的，有些生灵会寄宿于其他生灵的意识里，只要有一个人记得，那个生灵就是不死不灭的的。”
馨泽闻言薄唇微张，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他有些半信半疑的说道：“没那么夸张吧，现在琳可的姓氏可是已经上报了，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我们阻止不了的。”
“阻止不了？阻止不了就算了呗。”柔莎娜说着话锋一转，满不在乎的接着道，看着还有些俏皮。
对话的气氛也随之舒缓了下来。
馨泽见状面容古怪的笑了笑，心想师父又在胡闹了，刚刚还说的那么严重，现在怎么说算就算了？
“那方才抹去那些人的记忆，岂不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这么说？省下一瓶药剂呢。”
说着就把方才送出过无数遍的药剂翻了出来，一脸得意的对着馨泽说道。
对方见状也觉着好生无奈，心想你一个七级造物，居然对一瓶三级药剂如此热忱。
平时出手不是很阔绰吗？在索罗塔，别人要什么，你说送就送，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今日改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