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按照老张说的路线找到了电梯,里面有人为的痕迹,钢架上还有遗留的绳结。
他抬起头看了眼,有将近30米的高度,先用手试了试钢架的稳定性,至少没有摇晃。
看来这里受到的影响不大。
李格顺着钢架往上爬,没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四楼。
四楼到处是脚印,散落的架子,还有一堆没什么人要的杂物。
这一层是电器用品,家居用品,户外运动用品类的专柜,那些贴着5999的冰箱有的还是完好的,只是布满了灰尘罢了。
他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以前自己一直想买,但是舍不得买的超大屏电视,最后挑挑选选给自己40平的公寓loft买了套投影仪。
可惜了,那套投影仪他还没用过几次。
地上还有很多中小件的家用电器,譬如热水壶,过滤器,咖啡机,烤箱等等。
他们那栋楼早就没有电了,不过有几个团队有太阳能发电机,等到天晴极炎天气来临的时候,还能吹上风扇,有的甚至还能吹上空调。
可惜他没有途径,那些发电厂的设备都被各大势力瓜分完毕了。
李格戴着手套不停扒拉着地面上的电器,可惜了,很多都是好的。
将一旁的垃圾踢开,他还是赶紧找到户外用品的专柜吧。
找了好几圈,不是被天花板掉落的石板堵住路的,便是前方是断口过不去的。
最后在一个拐角的地板上找到了几块破裂的滑雪板,顺着这些分散的物资他才在另一侧看到了专柜。
摆在台面上的东西早已经空空了,李格扒拉着倒下的展品架,连个护目镜都没有,高尔夫球杆的篓子都是空的了,这玩意拿来打丧尸是一打一个爽。
跟球棒有得一拼。
货架后方有个锁上门的单门,李格拽着门把手晃了好几下,看着旁边墙壁上的裂痕有扩散的迹象,吓得他连忙停下了手。
“这后面应该是专柜放货的仓库吧?”
奇怪的是,门把手是好的,没有人尝试打开过?
这是密码锁的门。
李格看了下,这直接把旁边的墙壁踹开不就好了?
抬起头看着墙壁连着的天花板处已经是断裂的模样,要是踹开,瞬间就会崩塌,这崩塌的面积还无法估量,万一把自己砸了埋了就不划算了,也难怪他们没有打开这扇门。
即便是有异能的情况下,要是因为踹了墙壁导致顶上的天花板开始断裂崩塌,再因为崩塌带来的动静影响这片区域的稳定性,即便是异能者也难逃受伤。
要只是擦破点皮也就算了,万一砸到了手脚或者其他部位出现骨折或者其他伤口流血,在药物短缺的情况下,拖久了也是致命的,治愈系的异能者在这里可是比大熊猫还要稀缺数百倍的存在。
李格绕着专柜仔细寻找了一番,角落里有个底部破了的充气橡皮艇。
看来还是得破墙,要是知道密码就没那么多事了。
李格尝试找一个天花板连接处裂缝小点的地方,伸手压了压墙壁,随后抓出一个裂缝用力往里推。
哗啦啦一阵灰尘土从天而降。
他连忙住手。
这栋购物中心上压着个拦腰断裂的大厦,已经压了数年了,这些钢筋水泥估计也快撑不住了。
要是就这样放弃回去,他自然是不甘的。
最后他找了把剪刀将用在游艇上的防腐蚀性高防尘防水的帆布全部剪了下来,又找了几根拳头粗的户外攀登绳。
零零散散的也找了一堆物资。
最后他还是把那个底部破了个洞的充气皮艇拿走了。
背着一堆东西李格顺着电梯下去了。
......
“你们队长啊,他有个妹妹。”
“可惜的是李格的妹妹只是个普通人,那时候还是个高中生呢。”
“那几年,好多人跟疯了没啥区别,一点戾气二话不说就直接砍,看不顺眼也砍,为了争点地盘也是直接砍,为了抢物资也是各种拼杀,说真的,天灾丧尸都没带走的生命,硬是被他们活生生砍死了。”
“那时候普通人啊,就跟鸡鸭没什么区别,管你以前是什么富豪当官的,只要你不是异能者,你就没有价值,不过成年的男性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点价值的,可以拿来当奴隶,派出去寻找物资。”
“好多成年男性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那时候你们都还小,10来岁的小孩别人也看不上你们,也干不了什么活。”
“但是女孩子就不一样了。”
“哎,真的是畜生啊,那群人。”
“你们队长啊,以前也是有团队的。”
“但是一次他跟其他队员外出寻找物资的时候,他们团队留在大本营的人,有几个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精虫上脑,对他妹妹做出了强迫的举动,要不是李格回来的早,不然他妹妹还真被那群畜生玷污了。”
“那以后,李队长的妹妹就痴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痴呆,反正就不说话,经常坐在角落裹着被子一动不动的,别人碰一下她她就疯狂大喊大叫的,很多人都说她被吓疯了。”
老张说到这里一阵嘘唏,人家李格为了团队出去找物资,自己的妹妹托付给自己的队友,结果前脚刚出,队友就对他唯一的亲人做这种事。
“啊!我见过,我有一次去喊队长,在他房间门口看到里面角落有个人背对着我们,就是裹着被子的。”
“原来队长的妹妹遭遇到这种事情,这些人真的是丢了男人的脸。”
几个年轻小伙子气愤填膺的喊道。
老张摇了摇头,这还哪算哪啊。
那几年,算是最黑暗的几年,怕的哪里是丧尸天灾啊,怕的是人啊。
还是实力超群的异能者。
他们为所欲为,把人命当成消遣。
那才是真的可怕。
也有极个别是女子异能者组成的团队,但太少了,能保护100人,但能保护1000人,甚至上万人,十万人么。
“所以我爸走了后再也没回来了。”其中一个瘦小的男孩坐在地上抱着双腿,脸上带着几分落寞。
他对父亲的印象有些模糊了,他已经5年没有见过父亲了,他只记得那一天,父亲笑着对他跟妈妈说,他出去找点物资就回来,会给他找汽水喝。
那一日,他等了许久许久,带着对甜滋滋的汽水的渴望,一直等,一直等。
父亲离开的背影逆着光慢慢消失。
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那一间杂物库房里多是老弱病小,大家只能占据一个角落生活,那么大世界,却已经没有了属于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