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怎么起那么早,不是5点集合吗~”
凌晨3点,女人揉了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睡在身边的男人已经坐在了床边。
“吵醒你了?继续睡吧,我等等跟队友他们去吃个早餐就差不多出发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吧,厚的衣服多收拾几套,也不知道你们这一趟要去多久呢,通知不是说了么,短则半个月,长则可能两三个月呢。”
男人点了点头,“放心吧,昨晚上不是有你帮我一起收拾了么。”
“对了,感冒药多带一些吧!”女人急匆匆起床往客厅走去。
“感冒冲剂我带了两盒,退烧药带了一盒,应该够了吧,我现在身体素质哪里有那么容易感冒发烧呢。”
“哎呀,你们这一趟去棉安是去救助人家的,想想以前咱们过得日子,哎,外面还是极端暴雪天,条件又好不到哪里去,多带点吧,万一用得上呢。”
女人将柜子里囤的十几盒感冒药全都塞进了男人的行李箱里。
“好好好,你快去睡吧,他们已经在早餐店会合了,我先过去了。”
女人站在阳台上,望着男人提着行李箱背着背包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双手合并祈祷。
“希望他们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回来。”
数百辆战地悍马越野车飞快驶在雪地上,在灰蒙蒙的暴雪天中,灰白色的越野车毫不起眼。
这次救援任务并非强制性,但已经有过经验的团队基本上都接了任务,比起上一次,他们这一次做了更充足的准备。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有了新的坐骑。
这款体型庞大,外形霸气凶悍的战地悍马越野车在出售的那一刻就已经征服了无数的异能者,何况还能贷款购买,即便是综合评分为D级的团队也毫不犹豫的买了。
大部分的物资他们都放进了越野车自带的储物空间里,只剩下一些贴身的武器,必需品,还有衣物塞在箱子里放在车厢内,车厢宽敞,每个人的座位还可以调整放下来当一张小床。
棉安市棉安基地。
上层的通知层层下达,每个接收到指令的人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但畏惧死亡是天性,没有什么好觉得丢脸的。
棉安基地外面是一层高高的围墙,里面是一排排钢筋水泥建成的大平房,这里面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只有一层,除了中间那栋三层的基地大厦。
平房里大部分人都是打地铺,气温炎热的时候底下铺一层塑料布,上面放一张草席就完事了,冷的时候将草席拿掉,换上厚实的棉被。
平房是封闭式的,没有窗户,只有数个门口,只有外面天气稍微正常一些的时候,他们才会组织好成员外出寻找物资。
大多的时间大家都是躲在这还算安全的屋内,因为空气不流通,再加上不透气,寒冷天来临的时候还算暖和。
像是体弱多病没办法外出寻找物资的,还可以登记领取基地的救助粮,一天只有两个干硬的面包也能混着储存起来的水下咽,起码还能温饱。
“妈妈,我饿。”
瘦小的女孩躺在母亲的怀里饿得发晕,瘦骨嶙峋的身体仿佛一碰就碎,那只还不如狗爪子大的小手皮包着骨头轻轻拽了拽女人的衣衫。
女人木然地抱着怀里的孩子,那双眼睛早已经失去了光泽,“饿......妈妈也饿......乖...”
“今天没有面包吃吗妈妈......”
“面包要留着给叔叔他们吃......叔叔他们呀...要去打怪兽......”女人揉了揉女孩枯燥发黄的头发,语气温柔。
“张伯伯他睡了好久哦,妈妈。”
女人张了张嘴,强忍着眼泪拍了拍女孩的背:“妈妈给你讲小故事,我们睡觉好不好。”
“那我睡着了,也会跟张伯伯一样睡很久吗。”
女孩嘴里的张伯伯,是跟她们住在同个平房里的老人,他的儿子曾经是一名异能者,后来外出任务发生了意外被丧尸咬到了手臂,被丧尸咬到的人,他们都是直接当场解决的。
张伯伯靠在掉灰的墙壁上等着儿子归来,最后只等回了一双鞋。
守着那双鞋他坚持了一日又一日,终于在昨夜,再也没有醒来。
“那你害怕吗,花花。”
“不怕,可是睡着了肚肚也好饿。”
乌黑的房子里,传来了低声的啜泣声,有了人开头,很快哭声便传了一片,小孩饿得难受的哭喊声,普通幸存者们绝望的哭喊声,老人无助的哭喊声。
平房如今一分为二,弱小的孩童,老弱的老人,手无缚鸡之力身体有恙的妇女们均聚在了右边,左边全是异能者以及体能还算健康的幸存者们。
他们的武器只有分发下来的铁器,多是钢筋铁棍。
能当防护用的也就只有硬金属铁片,塞在衣服里勉强还能抵抗一下被其他生物咬到的风险。
聂永新头发一夜发白,“将仓库里的武器,防护用具全部都发下去吧,只要是参战的人都有资格领取,能回来一个,是一个。”
“是!遵命!”
棉安基地的高阶异能者并不多,有部分早就逃离北上,去了更加富饶的基地,棉安的房屋建筑不是被山体埋了,便是坍塌到了低洼盆地里,只有每年的极温天气才能寻得机会出去寻找物资,像强酸雨天,极寒暴雪天,只有躲在基地里份。
幸好的是这几年没有再爆发过地震,台风,否则他们这座基地将迎来第二次的毁灭打击。
进了棉安市的市区范围内,越野车内的众人手机里都响起了电子机械声。
20分钟后。
数百辆越野车停在了雪地上。
他们换上了防护服,这是武器店新出重新改良过的新品,需要赤裸穿上,透明的防护服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与肉色的皮肤融为一体,若不上手去碰触,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整套防护服从头顶到脚底板将全身包裹了起来,皮肤没有丝毫的不适,也没有觉得透不过气来。
将防护服穿好后,他们才换上了厚实的棉衣,踩着厚实的雪地靴下了车。
强劲的暴风夹杂着厚重的雪拍打在身上格外的生疼,好在他们如今身体素质提升了不是一点半点,对这种疼痛还能容忍。
戴着红热仪的眼镜,他们看到了熟悉的原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