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楚笙的笑，让王夕莫名的毛骨悚然，什么叫这是她们本该还季玲儿的命？
王夕还未来得及多想，被赶过来的痣长老一个手刀，给劈晕了过去。
“季玲儿，你已经杀了一个王柒，难道现在还要再杀王夕，你才肯罢休吗？”痣长老愤怒地睨着楚笙，周身杀气腾腾。
楚笙拍拍手起身，声音轻却冷，“我们三个的事，痣长老你是插不了手的。”
痣长老：“季玲儿，就算你现在当了长老，也依旧是我的徒弟，你竟敢将我的话当耳旁风！”
“徒弟？”楚笙眼底漫出不屑，“你可教过我什么吗？而且，你可有听过我唤你师傅吗？”
“你……”
痣长老气结，面色难看地捂着胸口，他要被气得吐血了。
“砰——”
楚笙进了炼药房，门大力合上。
“兽尊，你真的可以救出我娘亲吗？”怀里的小幼兽突然开了口。
是软糯糯的女娃声。
楚笙眉梢微挑，看来是追踪兽给小家伙开了言术。
“嗯，可以。”楚笙点头。
到了三更半夜时，楚笙的房门忽然被敲响。
盘腿坐在床上等的楚笙，缓缓睁开了眼睛，缓步去打开门，常倾的脸映入眼帘，她神情看着有些别扭，“长老们叫你去大小姐院子一趟！”
楚笙弯了弯唇，越过常倾而去。
“喂，方才我见大小姐面色不太正常，你去了别太猖獗，不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楚笙脚步顿了下，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这常倾的反应倒是挺让她意外的。
进入李配儿的院子，楚笙再次感受到了，和刚刚进明远宗第一天时候，一模一样的气氛。
大厅里，李配儿捂着脑袋缩在卧榻上，面色苍白可怖，猩红的眼底满是恐惧。
而炼药门的长老弯着背，低着头站在下首位置。
楚笙刚要抬脚进去，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眸看去，便对上了李明略微焦灼的双眼。
“进去吧。”
对于楚笙的出现，李明并不意外。
“配儿！”
李明坐在李配儿身旁，轻轻抚住了她的双肩，“配儿别怕，不过是场梦魇罢了，已经过去了。”
“不，爹爹，她一直缠着我不放，不会过去的，爹爹，配儿好怕。”李配儿依旧捂着头，一脚痛苦惊惧。
“谁缠着你，跟爹爹说清楚，爹爹去收拾她。”
这会的李明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无情，露出了每一位父亲该有的温柔与慈爱。
啧！
见父女俩这感情深厚的模样，楚笙不禁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李明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杀害他妻儿的那时候了。
想必一定精彩极了！
“季玲儿，快，拿药过来。”
李明吩咐着，楚笙乖乖将一早就准备好的丹药递给他。
服下丹药后，李配儿很快就安了神，再次睡了过去。
李明松了口气，随后看向楚笙，“季玲，有没有办法根除配儿的梦魇？”
楚笙抿着唇，小脸摆出了一副凝重为难样。
李明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有什么就说吧，不必顾忌。”
故作犹豫了会，楚笙才道：“宗主，想必你也猜到了几分。”
众长老闻言，疑惑地互视了眼。
什么叫做猜到了几分？
难不成大小姐这梦魇，还另有隐情不成？
正不解，楚笙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是梦魇的话，只需要多吃安神丹即可稳定，可大小姐这发作迹象，倒更像是生了心魔。”
“心魔！”
长老们惊呼了声，一张张老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李明脸色很沉，配儿从秘境出来后，就一直是这个状态，刚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可配儿坚持说只是梦魇，他也就没有再多想。
可心底那份疑惑始终在着，他不解道：“配儿自小就在宗门里，受尽大家的宠爱，怎么会生了心魔？”
心魔，只有心底有恐惧之事才会生出。
楚笙：“等她醒来宗主可以好好问问她，心魔之事，只有知道原由，才好破解。”
李明敛着眸，好半响才点头。
回到亲传弟子院的房间，四只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主人，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打架了？”黑煞和嘤王摩拳擦掌。
直觉告诉她们，明远宗这一遭，要落下帷幕了。
“嗯，明天要是能拿到老宗主的身份牌，差不多就可以好好玩一玩了。”
……
天光大亮，李配儿醒过来时，就见她爹爹直直盯着自己，这样冷漠无情的神情，是李配儿心魔中经常看到的，她心头一惊，几乎是反射性地弹坐起来。
可洒在李明脸上的阳光，让李配儿存了丝理智，她咽了口唾沫道：“爹，你是在这守了配儿一宿吗？”
李明眯了眯混浊且凌厉的眼，刚刚配儿起来的那一瞬，他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恐惧。
“配儿，为父是做了什么让你害怕的事吗？告诉爹爹，爹爹改。”李明尽量放柔了语气。
“不是的爹爹，爹爹没有做什么，是配儿梦魇做久了，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已。”
“配儿。”李明微微叹气，“你可知你这是生了心魔了！”
“你究竟在恐惧什么？只有你跟为父讲清楚，为父才能帮你破了这心魔啊配儿！”
心魔二字一出，李配儿直接煞白了脸，跪在了李明跟前，摇着头，“爹爹，你相信配儿，配儿真的只是梦魇而已，配儿怎么可能会生心魔，一定是季玲儿那个贱人跟你胡说的是不是？”
“配儿，你冷静点。”李明话音沉了些，周身泛出冷气。
李配儿面色微惊，美眸里泛起水雾，“配儿只是，无法忘记紫环姑姑，亲手杀掉母亲和弟弟的那一刻。”
此话一出，李明瞬间僵住，双目滞了一瞬。
“爹爹，配儿真的无法忘记那残忍的一幕，配儿心中有愧，配儿恨自己当时没能帮助母亲，挡下紫环姑姑的那一剑，让母亲……”
“别说了！”
李明厉声呵斥，打断了李配儿未完的话。
李配儿深知这是她父亲的痛，也是她父亲不敢直面的恐惧，也只有这么说，才能堵住她父亲的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