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三仙凑到轻云姑娘身边,眨眼道:"徒儿,你飞过来的?"
轻云姑娘点点头,"师父还是那么喜欢和人比试。"
"那小子会飞不?"
"他呀,不会。"
"哈哈,这就公平了。"
叶禅和素三仙同时入九天重境,仔细感应对方的位置。
门外只有叶禅一人,素三仙很容易就感应的到。可门内有多个人,叶禅仔细分辨每一个人,很快就确定了师父的位置。
叶禅对师父太熟悉了,那一举手一投足,叶禅就能分辨出来。除非师父不动——
想到这里,叶禅屏住呼吸,停止移动,就像信号从雷达上消失一样,素三仙感应不到叶禅了。
素三仙捋一捋胡须,瞬间明白了。于是自己也闭气不动,叶禅也就失去了师父的位置。
两人都想到了要借助自然之力。
素三仙仔细辨听风声,那风本无阻力,遇到了树,遇到了墙,遇到了人,自然会有阻力。遇到的物什不同,那风的变化也不一样。
树呢会"呜呜"的,墙呢会"碰碰"的,因为风中携带的小沙石,撞到墙上会纷纷落地。至于人嘛,风吹过则会形成一个旋涡,形状会发生变化。
门外的一草一木,素三仙早已熟知,很容易就判断出那个变化是叶禅,这样叶禅的位置就暴露了。暴露了,叶禅就很难施展功力,翻墙越户了。
而门外有好几人,叶禅仅仅通过风声,很难判断谁是师父,无法定位。
叶禅看到远处一只猴子在攀爬,忽然脑袋一亮,自己不动,师父不动,自己若动,师父肯定会加以阻拦,肯定也会动。
想到这里,叶禅忽地瞬移至门的一侧,准备像猴子一样,爬上去。但叶禅爬了一半,突然改变了主意。
因为叶禅明显感觉到师父也在那边爬,这样上去的话,肯定会被师父逮个正着。
叶禅故意向上虚晃了两下,然后自然落下。
叶禅看了一眼那猴子,从包里掏出一些山楂、酸枣、苹果之类的水果,地上放了几个,又跃起来,在门楣、门脑等地方也放了些。
叶禅弹出一粒石子,打到猴子攀爬的那根树杈,猴子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来了。那猴子见有食物,几个跳跃就蹦了过来。
猴子身轻如燕,倒和叶禅施展心力的步法轻重有几分相似。猴子到来之际,叶禅一个飞跃,跳到了旁边的岩石上,远离了那门。
素三仙没注意到叶禅虚晃,一直快爬到顶部,才知道上当了,也急忙落下,重新感应叶禅的位置。
而这时候,那只小猴子已经被叶禅招呼了过来,在门口捡拾地上的水果,尝吃起来。
素三仙的注意力都被那猴子吸引住了。猴子向前一步,素三仙也向前一步,猴子向上爬去,素三仙也向上爬去,猴子跳下来,素三仙也跳下来……
素三仙觉得只要"盯"紧这徒儿,他肯定无法翻过这门。
而叶禅则在一侧崖壁上,手脚并用,沿着陡峭的崖壁慢慢向上攀去。
那猴子将所有叶禅放食物的地方寻找了一个遍,上上下下折腾了素三仙几趟,直到没有食物了,这才几个跳跃,离开了一天门。
素三仙也跟着跳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像一只猴子一样在跳跃,又感应到那门外的"徒儿"窜向一边崖下去了,这才发现上当了。
猴子跃走以后,素三仙就丢了叶禅的踪迹。素三仙实在感应不到,就三步并作两步,半飞半爬地跃上大门,察看外面情况,确发现空无一人。
素三仙正疑惑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师父,爬那么高看什么呢?"
素三仙回身一看,这不正是徒儿吗?素三仙忽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苦笑道:"我输了。"
素三仙从门上跃下来,叶禅上去想和师父来个拥抱,没想到被师父拒绝了,"这这这,这不行,我输了,不能抱,除非我赢了。"
叶禅知道师父性格,就说:"再来一局?"
"好好好!"素三仙喜笑颜开,"这次你说比什么?"
"比什么?要不就比谁先到达山顶的中心广场如何?"
素三仙捻捻胡须,才说道:"好啊!"
"云儿,你下令吧。"叶禅看向轻云姑娘。
轻云姑娘会意,说:"你们两个准备好,我可要喊开始了。"
素三仙和叶禅各就各位,就像他们初识的那样。轻云姑娘一声令下,两人又比拼起瞬移来。
两人若羽箭一般,弹射而去。
几日不见,叶禅觉得师父瞬移更加迅速灵巧,而自己虽有双重加速,但依然只是勉强能跟上。
最难的是,这路是上山,还要费些功力。
两人你追我赶,一会儿师父前,一会徒儿前,谁要是松懈一点儿,谁便落后了,谁要是加把力,谁就领先了。
就这样跑了二里地,两人都开始有些气喘吁吁。叶禅仗着年轻,体力要略好一些,可叶禅只是紧紧跟在师父身边,前后都不过半个身位。
素三仙能感觉到徒儿一直粘在身边,想要摆脱没那么容易。素三仙就想着只要能跟着,到了最后来个冲刺,说不定能赢呢。
轻云姑娘和师娘乘着小随变身的飞行器,在空中高高地跟着。看着一个老小孩和一个小小孩这样快乐的比试,两人都笑意盈盈。
"师娘,你说谁会嬴?"轻云姑娘问道。
"肯定是禅儿。"
"我猜是师父。"
"你师父老喽。"
"师父师娘才没老呢,不过叶禅肯定是长大了。"
"这样啊?那结果还真不好说了。"
"谁嬴都一样,只要大家高兴就好。"
说话间,就到了悬崖之上。
叶禅稍稍领先了半个身位,素三仙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凭借对道路的熟悉,一个加速,就超过叶禅一个身位。
叶禅也尽力追赶,可每每总是差那么一点儿"追不上"。叶禅就这样跟在师父的身后。
叶禅能看到,师父瘦小的身躯,花白的头发,还有一起一落的胡须,叶禅忽然就鼻子一酸,差点儿流下泪来。
瞬间就到了终点,叶禅慢了半步,素三仙嬴了。
"师父胜我半筹!恭喜师父!"叶禅喘着气说道。
"师父赢了?"素三仙眼睛胡须都笑起来,"我嬴了!哈哈哈,说明我还没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