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历了两次余震,可黄上在遗落村内,反而感到一点儿也不怕。
黑风大护法勘察完毕回来后,大护法汇报道:“遗落村内的房屋,多是木制或竹制结构,基本没有损毁,只有那两处湖泊和桃花潭的水都没有了。”
黑风还补充道:“除了那老头,没见到一个人。”
黄上摆摆手,黑风和大护法就出去了。
那白雪老妖在外盯着太阳,只等日食的到来。
当太阳出现一丝黑,黄上就在阁楼上,一声令下:“开始扫荡!”
白雪老妖兵分三路,一路在左,一路在右,一路沿着桃花溪,从迎客楼向桃花泉扫荡而去。
遇花毁花,遇屋拆屋,遇鸟射鸟,遇虫杀虫,士兵们气势很大,只是无处发泄。
黄上看到一个黑影挡住了一部分太阳,天色暗淡,就纵身一跃,从楼上飞了下来,一掌劈在门前的一处花坛上,花坛就碎裂了一块。地震都没有碎,却被黄上打碎。
黄上向村口疾步而去,莫高、黑风和大护法紧跟其后。当那黑影处于太阳正中间时,天色非常暗淡,黄上入无心一境,双掌齐出,向遗落村的气场的拍去。那气场像无数个气球一样,一个一个地爆炸。
莫高黑风大护法见状,也各自运心力,执石刀或木棍,向气场攻去,那爆裂的声音就加剧起来。跟随而来的弓箭手,也向气场放箭,整个气场就“噼噼啪啪”地像放鞭炮一样,炸裂。
遗落仙姑看到日食,心里一紧,攥紧了拳头。看到黄上大肆攻击,一冲动就想去阻止,被三仙师父拉住了。
叶禅看那黑影,并不能完全挡住太阳的光芒,可是,还是能明显看到天色暗淡,如阴云密布一般。遗落村的气场在地震攻击之后,再在这样的日食下,自然力量最弱。
那黑影很快掠过太阳,似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可就是在一分钟之内,遗落村的气场在黄上众人的攻击下,炸裂,褪去,直到消失。
当艳阳高照,地震过后,一切安静了下来。
“放箭!”黄上命令弓箭手再一次向村内放箭。
那箭雨毫无阻挡地落在遗落村内。
遗落村失去了气场的保护,花凋谢叶枯萎,绿水青山变成了一片荒凉之地,如遗落村外的荒山一样。
白雪老妖扫荡回来,把能破坏的都破坏了。
黄上领着众人,回到迎客楼。黄上看看那迎客楼,摆摆手,“这个也拆了吧。”
没一会儿,那迎客楼在上百人的拆卸下,轰然倒塌。
剩下的,就是几百人围着一个人。
围着那个扫地的老头。
那个扫地的老头咳嗽了几声,还咳出了血。
“你不怕死?”黄上看着那个老头,阴狠地说。
“人都要死的,早晚而已。”那老头拄着扫帚,抬头平静地看着黄上。
“你现在就要死了,你不怕吗?”黄上还想从老头身上找到一点儿安慰,一个村子一个人都没杀到,眼前这个人,可能是唯一一个。
“人各有命,我的宿命就在今日,还怕什么?”那老头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你怎么知道你的宿命就在今日?”黄上想,一个人怎么能看到自己的生死呢?
“天为我暗,地为我动,今日是个好日子。”那老头望望天,又看看地。
黄上忽然狞笑起来,“天为你暗,地为你动,哈哈哈,真是笑话!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还说天为我们而暗,地为我们而动,我们死了那么多士兵,算什么宿命!”
“那当然不是他们的宿命。他们的宿命在于,他们跟了你,就注定了今天的悲剧。”那老头看着黄上,看得黄上心虚。
“明明是天灾人祸,跟我有什么关系!”黄上自然不承认。
“天灾的确是天灾,只是这人祸,就是你。”那老头咳嗽着指了指黄上。
黄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污蔑,入无心一境,甩出一掌,向老头的胸膛凶狠击去。
那老头并未躲避,而是迎着那一掌,向前走。
那一掌穿过老头的胸膛,打在老头身后的地上,溅起一片飞石。
黄上收回那手掌,看看自己的手掌,好像没有打到老头,只是打到了地上。
老头拖着扫帚向黄上走去,黄上又来一掌,仍然没打到老头,老头就是一个透明人,看得到,打不着。
黄上打不到,自是往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士兵,包括黑风白雪大护法也都做好战斗姿势,准备随时攻击。
莫高倒是稳重,还背着手,似在看戏。
“你站住!”黄上急了,“你再往前走,我就大开杀戒了!”
那老头还是拖着扫帚往前走去,“宁可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负天下人,希望你回头是岸。”这声音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众人听到这声音,也开始骚动。
“放箭!”黄上向旁边一躲,一声令下。
几十支箭向老头射去,老头依然自顾自向前走,那箭过身体而不留,全都扎在地上。
黄上傻眼了,众人也傻眼了。
“我死是我命,你们还杀不了我。”老头在众人的围堵之下,向外走去。
众人毫无办法。
“你是人是鬼?”黄上此话一出口,就想起昨晚的对话,吓了一身汗。
“是人是鬼,在你。我请你们做客,既然你们不愿意做客,那就请吧。”那老头走到众人外边,做出“请”的手势。很明显,是下逐客令了。
“嗨!我今天还不信邪了!你们都给我上!杀死他,杀透!”黄上大声令下。
众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起来。
老头从人群中走出来,回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自己走,那我就自己动手了。”
说完,那老头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我这扫帚扫了几百年落叶,今天也扫一扫渣土。”
众人还在疑惑间,就觉得天旋地转,一个个像落叶一样,被风刮出了遗落村,落在了村外。
黄上莫高白雪黑风等人也不能幸免。
众人都被扫出了遗落村。
比地震还厉害。
这一次,黄上是彻底怕了,就大喊道:“撤撤撤!”众人就向悬崖村撤去。
于飞在外救援,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看这情形,莫不是被什么打败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撤退呢。
既然撤退,于飞只好命小分队抬着救出来的人们,一起走。
遗落仙姑在山上看到这一切,哭着笑了,“一定是先辈有灵,赶走了敌人。”
叶禅和轻云姑娘也很是惊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完全想象不到。
待黄上那一行人沿着峡谷走远,他们一行四人赶紧下山,回遗落村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