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面就是大师哥他们。
与大师哥会合,短暂的喜悦之后,又陷入沉默。
大师哥指了指前方。
叶禅出了竹林,才发现小老头大师伯正与莫高大将军半空对峙。
莫高?叶禅突然想起来,围攻半仙村的军队中,并未见到莫高大将军。原来,是在这里堵我们,真是老奸巨猾。可莫高怎么知道后山秘密通道的?怎么会料到我们会从这里逃生?难道半仙村有内线?可秘密通道知道的人都是可信之人,不会有人背叛的……
一连串疑问涌入叶禅的脑海。
叶禅一现身,二师娘就抓住叶禅,质问:“是不是你这个卧底泄密?”
叶禅惊愕,怎么可能?自己哪里像卧底了?
可是二师娘不管那么多,“这里只有你一个外人,就是你害我夫婿,还要害整个半仙村!”
叶禅知道,对于无理之人是没法讲道理的,就默不作声。
轻云姑娘扒开母亲的手,说:“妈——,你干什么呢?他救了我,为了大家,还拼命掩护,你还不相信他?”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二师娘不依不饶。
“妈,你不能因为我给你讲过他被误会为卧底,你就一直先入为主吧?”
“哼!”二师娘不屑,“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叶禅无暇顾及二师娘的猜疑,专注于小老头大师伯和莫高大将军对峙。
大师伯和莫高隔空相望。
大师伯眼神深邃,包容一切,莫高眼神冷峻,无视一切。
大师伯身若雕塑,与竹林合,与大地合,与天空合,与万物合,可感万物,可觉微末。
莫高形若槁木,心如死灰,无感无觉,无灵无明,无喜无怒,无哀无乐,失去自我。
素三仙师父走近叶禅和轻云姑娘,捻着胡须说:“大师伯是七重无心一境,一时一刻,一心一意,阴阳合和,万物归一,一而不生。你们好好观摩。”
“那莫高老儿呢?”叶禅觉得这莫高的心力也不简单,与大师伯不相上下。
“那莫高老儿应该也达到了七重魔境,修行始于恶,至七重境,已经无心无肺,无法逆转了。”素三仙也只是听说,也曾见过,但未曾交手。
“我总算明白了,修行有善恶,选择不同,方向不同,心力不同,是不是?”困惑了叶禅很久的一个问题,今天总算有些明白。
“善有善法,恶有恶道,入不同道,炼不同境,结不同果。”素三仙捻须皱眉。
“大师伯能赢吗?”叶禅担心。
“也能,也不能。”
“为什么?”叶禅第一次被师父弄糊涂了。
“能,因为邪不胜正。不能,因为善能容恶,恶未必能放过善。”
素三仙这一解释,叶禅立马开悟。
敌不动,我不动。
大师伯和莫高大将军始终盯着对方,就好像比眨眼睛,谁先眨眼睛谁输。
那边白雪老妖不知道何时已经到达,在莫高大将军身后百米外站立,似乎没打算要上去帮忙。
叶禅想上前去帮助大师伯,被素三仙师父拉住,说:“你帮不上忙的,他们气场十足,谁也无法进入,包括飞禽走兽,风沙乱石都无法进入。“
叶禅再看,两人对峙,果然内无一活物,外面的人都站立在百米之外。
叶禅想起上次从莫高大将军手里逃脱,有些庆幸,又有些奇怪,凭自己那时候的三脚猫功夫——即使现在的六重境,恐怕也难以逃脱吧?
两人相持,怎么才能打破平衡?让大师伯赢呢?自己又无法瞬间提升境界,达到七重境去帮助大师伯。叶禅苦思不得其解。
正在此时,莫高大将军先出招了。
只见他中指一弹,弹出一丝空气,那一丝空气,如银针一般,在气场里穿梭,击向大师伯。
弹指神功?叶禅想。
大师伯拐杖轻轻一动,就挡住了那丝空气,那丝空气就反弹了回去。莫高大将军四指连弹,弹出四股空气,将反弹回来的空气融合,一起击向大师伯。
大师伯拐杖一横,挡下了四股空气。可是,莫高大将军连续弹击,四股又四股,股股空气都像一把把匕首,刺向大师伯。
大师伯面不改色,泰然自若,运气旋转拐杖,将匕首旋成一个漩涡,来多少吸收多少。慢慢地,漩涡越来越大,直到莫高停手。大师伯手腕一震,整个漩涡就碎落,重新化为空气。
气场里发生了一阵扰动,顷刻,又恢复了平静。
大师伯拐杖轻轻一绕,借一缕清风,化作风线,吹向莫高。莫高运起一片月季花瓣,飞向那缕风,风吹花飘,力量消散,化于无形。
大师伯旋转拐杖,形成一股龙卷风,旋向莫高大将军。莫高大将军不慌不忙运起片片花瓣,形成一条长绳,缠绕住龙卷风。你扭我动,你旋我转,不像是打斗,而像是在跳舞,谁也无法接近的舞蹈。
待风尽时,花瓣满天。
莫高和大师伯各出一招,旗鼓相当。
这时,黑风率领大军从3号小路下山,围在了叶禅一行人的后面。至此,半仙村人被几千敌军三面包围,插翅难飞。
叶禅自想帮大师伯,只是那莫高面如死灰,看不出任何破绽。可目前形势严峻,只有擒贼先擒王,也许才能找到一条出路。
气场严密难以进入,如果气场扰动,有了空隙,是否就可以进入了呢?叶禅想试一试。
大师伯又一次出招,横起拐杖,聚气成水,一排水滴便浮现在拐杖上,大师伯轻轻一抖,那水滴像子弹一样,射向莫高大将军的上中下三路。
也就在此时,叶禅入虚空幻境,瞬移至气场边,从水珠开辟的道路进入,运禅意定境之气,发两只袖箭于莫高,果然可以。
大师伯和莫高都没有想到,有人敢擅闯气场,岂不是自找死路?
莫高挥一挥衣袖,带起一柱泥沙,水入泥沙而化,袖箭入泥沙而止,把水滴和袖箭均挡在身前。瞬时,泥沙成蛇,在气场里游走,向大师伯缠去。
大师伯拐杖引蛇,蛇自缠绕,缠绕殆尽,大师伯运拐杖于气场中,一个极速旋转,泥沙尽散。
气场空隙消失,叶禅就被困在气场之中,悬空而立,无法挣扎,周围压迫感十足,而且无法呼吸,形势危急。轻云姑娘急切,但撞气场而归。
大师伯自是不能看着叶禅受困,运气升高,让气场提升。那莫高也不想伤害叶禅,装作无视叶禅,也运气升高,让气场提升。两人似乎心有默契,飞至竹林之上,屹立竹稍,伺机再战。
叶禅就从空中跌落而下,幸好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