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轻手轻脚地去看还在打坐冥思的素三仙,可凑近一看,听到轻微的呼噜声,不会睡着了吧?叶禅将手在素三仙面前晃了晃,果然没反应。
叶禅找了一颗狗尾巴草,将毛茸茸的草籽在素三仙的鼻孔处轻轻挠痒,没两下,那素三仙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
轻云姑娘笑道:“师父怎么打坐打着打着睡着了呢?”
素三仙本来早已醒来,但看到叶禅和轻云两个人在一起练武,就不便打扰,没想到看着看着睡着了。素三仙知道不能这样说,一捻胡须,小眼一转,笑着说:“吃饭就吃饭,睡觉就睡觉,师父这是进入了禅意定境了。”
叶禅又调皮起来,“我说三仙师父,睡觉也是一种境界吗?”
素三仙收起笑,捻着胡须一本正经地说:“睡觉这种境界,四海八荒,广袤世间,没有几人能真正达到,师父这辈子都恐怕无法触及了。”
轻云姑娘好奇起来,皱着眉认真地问:“师父不是开玩笑吧?睡觉能有什么境界?”
素三仙尴尬笑笑,小眼看向别处,飘忽忽地说:“就当是一个玩笑吧,就当是一个玩笑吧。”
叶禅看出来了,应该是真有这种境界,但对于素三仙师父来说,真是无法触及,所以师父才这样遮遮掩掩,言犹未尽。叶禅挠挠太阳穴,突然单膝跪地,抱拳向素三仙师父严肃地请教:“还望三仙师父指点迷津。”
叶禅的突然认真让素三仙觉得意外,素三仙觉得叶禅并非凡凡之辈,小小年纪就能达到虚空幻境,并且在自己的引导之下,能够进入禅意定境,超出同龄人很多。素三仙知道自己那时候从轻安觉境入虚空幻境用了整整五年时间,无数次时空撕裂之痛,如在昨日,记忆犹新。从虚空幻境入禅意定境用了整整三年时间,而到现在,自己都未能更进一步。也许眼前这小子能够有所突破——
“从未见三仙师父如此严肃,难道这睡觉的境界有不可言说之处?”叶禅看素三仙陷入沉思,忍不住追问道。
素三仙用手捋捋胡须,认真地说:“你们跟我来吧。”
说完,素三仙起身飞去,如打水漂一样越过深潭,进入瀑布水帘之内。
叶禅和轻云姑娘见状,也飞身追逐而去。水面只见白燕绿燕飞过,飘飘然,飒飒然,忽高忽低,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入水帘内。
水帘内别有洞天,叶禅眼睛都直了。
轻云姑娘也瞪大了眼睛,心想,师父为什么从来没带自己来过这里呢?
洞口很宽很高,叶禅忍不住跳了一下,手臂举直,轻云姑娘笑道:“你就是个在门口蹦跶的蚂蚱,差远了。”叶禅摇摇头,心想,怕不是孙悟空的水帘洞吧?就说:“我要是能够腾云驾雾就好了。”
轻云姑娘也摇摇头,随着素三仙师父往洞内走。
素三仙捻着胡须,自豪地说:“什么叫大?这就叫大!什么叫震撼?这就叫震撼!什么叫神秘?这就叫神秘!”
洞中有山,山中有洞。
雄伟壮观,险象迭生,奇形异状,曲径通幽,精妙绝伦。
叶禅想,到底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匹配这样的雄伟?
惊叹间,素三仙带领他们来到一处大厅,有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厅内左侧为石壁,中间有山,右侧为洞内瀑布,俨然自成美景。整个大厅高而深邃,苍老而深远。
素三仙飞身而起,点燃七八米高处的一处火球,火球燃烧后,就滚动起来,所过之处,石壁上的灯逐一点亮,没一会儿,整个大厅亮如白昼。
叶禅这才看到,石壁上有字有画。与瀑布外石洞一样,墙壁上刻着心流之法的各重境界。
素三仙捋着胡须说:“心流之力,始于善行,启于悟性,修于人间,练于天地,终于万物。上善若水,以善报善,善心初境……”
叶禅并没有听进去素三仙的介绍,而是自己入专注忘境,认真地看起来,第一重善心初境到第五重虚空幻境,叶禅已经练会,很快地一目十行地看过去,而且在心里迅速地默念,直到第六重境界,叶禅才慢下来,叶禅想,自己和素三仙师父一起进入过一次,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素三仙说了几句,发现叶禅早已超过自己的讲解,跑到前边去了。素三仙边招手边喊叶禅,喊了两声,见叶禅没应答,知是无用,便不再喊,摇摇头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也太个人了吧。”
“师父,你偏心!这才两天,就忘记我了。”
素三仙这才发现轻云姑娘这个好徒儿还跟着他,向他学习呢。
素三仙说:“还是轻云徒儿好,需要师父。”
“师父,你就是偏心!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带我进来过。”轻云姑娘还有些愠怒。
素三仙忙一脸歉意笑着,耐心说道:“你是我的好徒儿,我不能害你啊,你练到轻安觉境几乎就是天花板了。作为一个女孩子,想要练到虚空幻境,没有异常的天赋,怕是不可能的。如果我贸然带你进来,你也自行修炼第五重境界,为师怕你陷入时空撕裂之中,出不来就麻烦了。”
轻云姑娘这才笑道:“原来这样啊,好吧,原谅你了。”
素三仙这才哈哈笑道,“你真是我的好徒儿,理解师父良苦用心,你要是走火入魔,我怎么向二哥交代呢。”
轻云姑娘说:“我要怎么样,才能练到第五重境界?”
素三仙严肃地说:“你千万不可独自修炼。前面四重境界是一个梯次,是为地境,地上生存无忧;后面五重境界是另一个梯次,是为天境,天际穿梭自如。从第四重境界到第五重境界是两个梯次之间最重大的一个转换,非异力不能练。第五重境界是后面境界的基础,必须要有一个八重境界以上的人和你一起练才可以,如果陷入时空撕裂,才有可能把你救出来。”
轻云姑娘这才有些紧张,“有这么可怕吗?”
素三仙点点头,“第四重境界到第五重境界就像一线天,过去就一马平川,过不去轻则陷入疯癫,重则危及生命。”
轻云姑娘好奇起来,指指叶禅,“你说这头猪是怎么过去的?”
素三仙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他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从第五重境界到第六重境界,这小子在我的引导和帮助下,就和我一起进入到第六重境界,也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自己进入第六重境界,一切都是迷啊。”
轻云姑娘看看叶禅,眉间露出喜悦之色,“师父,你说他能不能自己练成呢?”
但看叶禅,已经打坐入境,按照墙壁指示,不自觉地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