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锅等人走到海边,看到了四个野人。
那个大眼睛的野人走过来,要看看他们用衣服包的是什么东西。
蟹锅只能打开给他看。大眼睛的野人看到黄金后,哇哇大叫,又摇摇头。
长空上前来,打着手势与他交流。
经过长空艰难的交涉,大眼睛的野人终于答应他们拿走这些黄金,但条件是他们必须拿出一些东西交换。
“走,我们带他们去渔船那里。我有东西送给他们。”蟹锅欣喜道。
十几分钟后,蟹锅等人走到渔船前,爬了上去。
“蟹锅,船上什么都没有,拿什么送给他们?”长空的脸上写满了疑问。
“嘿嘿,看。”蟹锅从驾驶室的一个纸盒子里找出了两套太阳能板充电电风扇。
“就这?野人会喜欢吗?”长空表示怀疑。
“他们啥都没见过,肯定会喜欢。”蟹锅说着,翻下了船。
杜亚泉也拿着枪下了船。
“喏,这样用……”蟹锅一边说,一边在野人面前操作。
四个野人看见太阳能板面对着太阳,一根线连到电风扇上,电风扇竟然转了起来。
夜晚岛上酷暑潮湿,正需要这样的神器。
“白天太阳能板充电存着,晚上插上去就有电有风了。”蟹锅也知道他们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却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不要说了,我懂了。”杜亚泉在一旁哈哈笑着。
“你懂了?”蟹锅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我不走了,就留在这里。”杜亚泉眉目间充满善意。
“啊?你不回马来西亚了?”蟹锅大惑不解。
“有很多事我是骗你们的。其实我不是马来西亚人,而是印度尼西亚的华侨。我没有大哥,我口中的大哥其实是我的小弟。我才是大哥。我家里没有一个亲人,我也不喜欢那个俗世社会。反正这岛上什么都有,我也喜欢这里了。“杜亚泉轻轻地说。
蟹锅的头脑一片混乱,他无法判断杜亚泉的话是真还是假。
”好吧,不管怎样,你又没有害过我们。我们也尊重你的选择。”蟹锅放下电风扇,走上了渔船。
沙皮子已经解开了系在大石头上的绳子,启动了渔船。
“嘟~”渔船动了。
蟹锅、长空站在船头朝杜亚泉挥手。
那几个野人也站起来朝他们挥手。
杜亚泉笑了,他的牙齿很白很白。
渔船朝东,劈波斩浪。
蟹锅把杜亚泉对他讲的话全说给长空听。
“他不会是想把野人、刀疤一起干掉,独吞岛上的黄金吧?”长空笑道。
“谁知道呢?一个人是很难摸透的。”蟹锅望着海平面消失的地方,悠然地说。
不久,下起了大雨。
蟹锅、长空把盆子、桶子全拿出来接水。
这难得的雨水,是海上航行不能少的必需品。
大雨下了几个小时,盆子、桶子全满了。
雨停之后,蟹锅说:“哎呀,船上没吃的了。”
“那就钓鱼烤了吃。”长空说。
“你把烧烤架弄丢了,还怎么烤?”蟹锅愁眉苦脸。
“哈哈,餐室里还有一套,不用愁。”长空笑嘻嘻地说。
“这就好,这就好。”蟹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是什么?”长空指着餐桌上的一包金条说。
“杜亚泉的上衣,里面的金条是他捡的,怎么放这里了?”蟹锅拿起一根金条看了看,又放下了。
蟹锅去驾驶室问沙皮子:“杜亚泉把他的一包金条放到餐桌上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杜亚泉下船前跟我讲了。叫我告诉你们,这包金条是他送给你们的。”沙皮子握着舵盘,看着海面。
“还说什么没有?”蟹锅问。
“他还说他要留在岛上,看着刀疤凄惨地离开这个世界。”沙皮子说。
“好,知道了。”蟹锅问。
蟹锅走出驾驶室,已经看见长空坐在船头垂钓了……
一个月后,渔船返回了浙江舟山的码头。
此时已是十一月了,天气有些凉了。
蟹锅从舱底找出了几件秋衣,说:”都穿上,别冻着了。”
长空感觉很冷,也没心情计较衣服的美丑了,直接往身上套。虽然有些肥大,好歹比没有穿要暖和。
沙皮子把金条装到了包里,对蟹锅说:“我以后不来渔船上了,你以后也别找我了。”说完,直接转身走了。
相比外面的凉意,蟹锅内心的凉意更深。
他一直把沙皮子当兄弟,他却如此绝情。
罢了,罢了。一段感情,有开始就有结束,谁也不能拒绝接受。
“现在可以把那篇继续写下去了吧?”长空举着手机,将未写完的网络文档打开给他看。
“不能写出我们几个人的真实姓名。”蟹锅淡淡地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长空说。
长空把金条装到了包里,向蟹锅挥手告别。
忽然,蟹锅的双眼里流出了眼泪。
连蟹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了……
长空回到家,她的妻子嗔道:“死鬼,跑那么久,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哈哈。”长空干笑了两声。
这些日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对妻子讲。
“半个月前,海海文学网站的编辑还专程上门来,说他联系不到你了,叫我联系你,让你快写连载,不要断更了。我说他有事出门了,连我都联系不上……他就走了……”妻子一边切菜,一边说。
长空急忙将手机连上家里的wifi,并点开了海海文学网站APP,在评论页弹出了十几万条留言,大多是催促他赶快续写的。
长空很高兴,又有点压力。
忽然,手机响了。
“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蟹锅说。
“什么好消息?”长空很惊讶。
“杜若贝因多次骗婚,已被刑事拘留了。”蟹锅的语速很快。
“我早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天的,多行不义必自毙。”长空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蟹锅说完,轻咳了一声。
“长空——你包里全是金条,给我说清楚,哪里来的?”长空的妻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这是——”长空结结巴巴地欲言又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