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泉叫沙皮子把舵盘交给他。
沙皮子答应了。
杜亚泉开船的速度很慢,他可不想触礁搁浅。
蟹锅站船头、刀疤站船尾,用眼睛搜寻着合适的深水湾。
长空发现滩上的沙很白,岸上的椰子树也很多,至于野人,还没发现,大概都生活在岛内吧。
渔船围着小岛转了一圈,还没找到合适的深水湾。
“我看你根本没上过岛。”刀疤吐出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
杜亚泉没吭声。
“我问你,你们上次在哪停船?你带我们去,我就相信你。”刀疤大声说。
杜亚泉扭动着舵盘,避开一块海中凸起的礁石。
“你既然不说话,说明心虚。还是让我来开船吧。你别转悠了,等船上的油用光了,都回不去了。”刀疤走过来,推开杜亚泉,掌握了舵盘。
“实话告诉你们,我上次说了谎。一起出海的只有我和大哥。我们没有大渔船,开的是一艘小艇。本来我们想登岛看看,但即将靠近的时候,海岸上的一群野人朝我们射箭,不准我们靠近。我们只得离开。在一片很浅的海域,我们发现了一艘几百年前的沉船,那几箱金子就是在船上找出来的……”杜亚泉有点内疚。
“没什么,这是一种善意的谎言,对我们又没什么损失。”蟹锅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没损失?他如果不自作主张开船找港湾,应该不会浪费这么多油。”刀疤还是很气愤。
“那你找到了深水港湾了吗?”蟹锅问。
“找到了,看前面。”刀疤用右手指着海崖下的一个凹湾说。
渔船顺利进入,靠岸停了。
蟹锅下令抛锚。
沙皮子找来粗大的绳子,系到了岸上的一块大石头上。
”那是什么?”刀疤指着凹湾深处的水面露出的一点船尖说。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里。
“不会是犀牛角吧?”长空说。
“藏宝箱的一角?”沙皮子说。
“我看是沉船!”腮窝子声音很大。
“对,有可能。”刀疤拿着望远镜看了看。
“谁下去看看?”刀疤扫视着这几个人。
“我。”杜亚泉将背上的长枪取下来,靠到了驾驶室的外墙上。
“你不怕鲨鱼?”刀疤微笑道。
“鲨鱼闻到血腥味才来,我怕什么,潜下去看个两分钟就上来。”杜亚泉语气轻松,已经忘记刚才与刀疤发生的不愉快了。
说完,杜亚泉跳了下去,很快游到了船尖附近,然后潜泅下去。
“你说是谁的船?”蟹锅很好奇。
“谁知道?大概是古代商队的船吧?刚要上岸,被野人突袭,船沉了,人也被砍光了。”刀疤随口一说。
两分钟后,杜亚泉冒出水面,大口呼吸,接着举起一把军刀,游上了渔船。
“日本刀。”刀疤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
“唰”,刀疤将军刀从鞘里拔出来了,刀身雪亮,闪着白光。
“有字。”长空眼尖,发现了刀身上的字。
刀疤把军刀平放在甲板上,长空蹲下来看着字念了出来:“佐佐木友次,昭和十八年一月。”
“日本人来过?”蟹锅问。
“昭和十八年,也就是1943年。这里肯定来过日本人。大概是一个没跑掉,都死在了这荒岛上。”刀疤的推理能力很丰富。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大哥说,这里来过日本兵,也是为了找黄金充作军饷。他们抓了几个野人为他们带路,但野人宁死不从,还跑了。日本兵很生气,就把野人的草棚子烧了,还释放毒气害他们……”杜亚泉脱下了上衣,拧干了里面的咸水。
“编吧,继续编。”刀疤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的大哥听谁说的?”蟹锅打破沙锅问到底。
“反正他的消息灵通,什么知识都懂一点。不然的话,他也不敢带我贸然出海寻宝。”杜亚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你还在海下看到了什么?”刀疤想从他口里知道更多的秘密。
“有鱼有虾,有生锈的枪支弹药,有餐具桌子,还有……太可怕了……不说了,你们也知道是什么。”杜亚泉摇摇头说。
“这把刀给我,可以吗?我要带着刀,在岛上砍毒虫猛兽!”刀疤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拿去吧,我又不收藏这玩意儿。听我爸爸讲,日本兵在马来西亚有血债,我的爷爷、叔祖就是被日本兵用刺刀戳死的……”杜亚泉回忆着,眼眶也红了。
“上岸吧。”刀疤说。
“每个人带上必需品,什么打火机啊、小刀啊、帽子啊等等。”蟹锅叮嘱说。
“可以带烧烤架吗?”沙皮子笑嘻嘻地说。
“当然可以,不然吃什么?”蟹锅支持他。
一行六人终于踏上了黄金岛的土地。
长空看着蔚蓝色的大海、翻腾的海浪,听着海鸥的叫声,忽然有一种在梦中的感觉,可是在沙滩留下的脚印又提醒他,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历险寻宝。
沙滩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贝壳,有的完好无缺,有的支离破碎。
海岸上长着椰子树,更远的地方是深不可测的茂林。
走到一块巨石下,刀疤说:“你们看海边有一堆乱石,里面肯定有石斑鱼,咱们去摸鱼,摸到鱼,全烤了吃,好吗?”
大家都说好。
蟹锅留下长空、沙皮子,叫他们把烧烤架立起来,再找些木棍,把火烧起来。
蟹锅不敢脱鞋子,担心赤脚会被破石划伤脚。于是直接穿着鞋子下水摸鱼。
蟹锅跟在刀疤后头,踩在岩礁间的水里。
“嗬,大鱼!”刀疤首战告捷,他举起一只活蹦乱跳的石斑鱼。
长空目测大概有半米左右,急匆匆跑过来,从刀疤手里接过石斑鱼。
长空把石斑鱼抱在怀里,生怕它跑掉。
“别剖开肚子,直接烤,营养才不会流失。”刀疤交待说。
“我懂了,吃的时候不碰它肚子里的那些玩艺就行了。”长空领会得很快。
长空抱着大鱼走到烧烤架前,将沙皮子捡来的一根硬质木棍从鱼的口里伸进去,贯穿到尾部才出来。石斑鱼痛苦地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直接烤?”沙皮子问。
“直接放上面烤!”长空兴奋地说。
“呜~~”。
“什么声音?”沙皮子警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