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邵亦朵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零星的狗吠声,“丫头,还不睡?”
大姨上完厕所,蹑手蹑脚的回到屋里,发现炕上的人还睁着眼。
躺回她的身边,帮她掖好被角,“有心事儿?”
“我没事儿,就是一点认床,大姨您先睡吧!”
“小丫头!”大姨轻哼,“跟大姨撒谎,你还嫩着呢!”
大姨坐起身,双腿一盘,“姨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次过来应该也不单纯是为了散心吧?”
“不是散心是什么?难不成我还能打只东北虎回去当宠物养?”邵亦朵含笑否认,心底却多了几分警惕。
大姨‘切’了一声,“别跟我在那打马虎眼!”
“你们小年轻的事儿啊,姨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大姨用肩撞了撞她的,“你跟那个朋友,两家家长应该不熟吧?”
朋友?
家长?
反应过来大姨说的是解语臣,邵亦朵点点头,“确实不熟。”
“看吧!”大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准确的说,你们两家不是不熟,而是相处不来甚至还有矛盾是吧?”
“啥?”
“丫头,别装了!你们明明就是两情相悦,却不被家人成全,所以心中郁闷相约来山上看雪。你的哥哥们不放心,怕你半路让他欺负了,所以跟来。但被他一路对你的真心打动,于是决定成全,回家后帮你们跟父母求情。是不是?”
“姨,你想多了。我先睡了,晚安。”
见她越说越离谱,再说下去怕是连车祸失忆第三者都得出来了。邵亦朵忙用杯子捂上头,翻身过去一言不吭。、
“还不好意思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啥不好意思的?”
大姨嘟囔着躺回自己的被窝,“一定是我说的太准了。”
邵亦朵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内心却已经乱成杂草。
现在的情况一切都是未知,且不说其它,像解语臣那样惊艳卓然的人,她一个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的人,又哪里配得上他?
外屋耳力超群的三个男人在黑暗中彼此对视,无声的传递着自己的情绪,心思各异。
翌日、
邵亦朵偷偷在被子里塞进2000块钱,“姨,我们就走了。”
正准备和面包饺子的大姨闻言愣住,“这么早吗?这个点儿外头可冷了,丫头你们吃了午饭再走也行啊!”
黑·交际花·瞎子经过昨晚到今早的短暂相处,已经跟大姨很熟了。“大姨,我们突然到访已经很麻烦您了,现在天气还不错,再不回去,家里该着急啦!”
“瞅你说的,我家臭小子结婚后就跟媳妇儿去城里了,你们能来姨高兴都来不及。”
瞥见大姨粗糙的手,跟一早煮好的还冒着热气的蛋花汤。邵亦朵上前紧紧抱住大姨,“饺子等我结婚时给您发喜糖来再吃!今天,我要先回去把男人定下来呢!”
大姨闻言一改失落的状态,满脸姨母笑朝她眨眨眼,“姨等着,你加油!”
四人喝完汤,在大姨依依不舍的目送下,上车扬长而去。
“花儿,你的人有在附近的吗?要不要找人来把车开走?”
“不用,等会我把车停到咱们见到虎虎的地方,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们来帽儿山,是绝对保密的行动,除了蓝雨和步月没有任何人知道。解语臣绝不允许,这次有任何的闪失。
“花儿,你说虎虎还会来找我们吗?”
下了车,走到第一次见到虎虎的树旁,邵亦朵露出怀念之色。“坐着虎虎是真的快啊!”
“什么虎虎?”
黑瞎子好奇的一头扎在她旁边,“这里有老虎吗?”
“不是吧?你们也跟胖哥一样啥都没遇到?”
邵亦朵望着解语臣,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为啥只有咱俩最倒霉?明明呉邪不在啊!”
张启灵隔开解语臣刚伸出的准备安慰她的手,“遇见了。”
黑瞎子一拍额头,不动声色的撤走张启灵,“是啊是啊!我们遇到了,还不少呢!”
“你们遇见什么了?”
“虫子!墓里的那些怪虫!”黑瞎子比划着动作,“不过后来它们都被我跟哑巴给砍瞎了!!”
“砍、瞎了?!”
邵亦朵似笑非笑的远离黑瞎子站到解语臣身边,“所以,趁我们休息时候包围我们的瞎眼怪虫是你们赶过来的?”
解语臣也有点惊讶,但没有邵亦朵那么大的反应,“还真是巧。”
吼!
一声熟悉的虎啸传到几人周围,黑瞎子跟张启灵戒备的防着四周。
“哥哥,冷静!自己虎!”
虎虎的身影出现时,邵亦朵便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双脚扑到它的身上。“虎虎,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虎虎顺从的用脑袋蹭着她的掌心,趴下等她上背。
“花爷,这是什么情况?咱朵朵什么时候养了个大家伙?”
解语臣满眼温柔的望着面前撸虎的姑娘,“上次来的时候认识的,虎虎很有灵性,也很喜欢朵朵。”
吼!
虎虎看着多出来的两人,回头看着自己的背,垂眸沉默了一瞬。
吼!吼!吼!
接连三声虎啸,很快丛林深处又奔来一只老虎。
“天!虎虎,这是你的兄弟吗?可真帅!”
邵亦朵小心翼翼的走向后来的老虎,试探着望着虎虎。
虎虎不做反应,后来的老虎也不做反应,“那我摸摸?”她最后望向解语臣。
似乎是听懂了她的话,后来的老虎也学着虎虎的样子俯下身体任由她摸脑袋。
“虎虎,你是来接我们的吗?”
吼!
“还是和上次一样吗?”
吼!
“真是辛苦我家虎虎了!”
她和解语臣坐上虎虎的背,和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是她坐在后面。
“哥哥们,快上虎啊!我们要出发啦!”
黑瞎子新奇的到处摩挲虎背上的皮毛,“哑巴,我个子高,我坐后面吧!”
张启灵擦着刀,盯着他不说话。
感受到后脖颈传来的凉意,黑瞎子长吁短叹,“瞎子我,命苦啊!”而后认命的坐在了张启灵的前面。
虎虎奔腾起来后,阵阵寒风吹到邵亦朵的手上,跟被小刀割了似的,生疼生疼。
把她本想借机报复回来的心思灭的一干二净,“花儿,花儿。”
听到她的呼唤,解语臣回头关切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坐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