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诚自六岁便在吴青山办的青山私塾念书,但是他却在两年的时间里翻遍了吴青山的所有藏书。从《孙子兵法》、《战争与谋略》,看到《周易》、《四象八卦说》、《天体学》又看了《九章算术》······《本草纲目》、《药理》等等等等。
章诚时常用书中的知识和爷爷所教的东西互相印证融合,不知不觉中,只限于医术这门技艺而言,章诚已经有了相当深的造诣和自己独特的见解,当然医术并不等同于丹道,一个是世俗界的东西,一个是修真界的东西,但是两者却同出一源,有共通之处,这也为他将来成就丹道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章诚的数术亦已经超过了章问天,这当然也在以后成就了他在阵道方面的造诣。除了学术性的书籍,章诚还看了《史书》、《世界战事精编》、《世界探秘》、《人类潜能之谜》等海外关于历史和科学的著作。
而刘雪乔便是章诚上私塾时认识的······
有一次,章诚闲着无事便在空地上用平时拾来的竹签插在沙土中,摆了一个简易地的阵法,研究起来,自娱自乐。
“章诚,你弄的是什么?”一个轻轻的声音问道。
章诚看了看对面蹲着个梳着羊角辫的可爱少女,眨着大眼睛,满是奇怪的看着他。
少女叫刘雪乔,和章诚一同在私塾里念书。这个刘雪乔平时不怎么讲话,也不怎么和其他同窗一起玩,说话像蚊子一样,细声细气的,也从来没有见她笑过,还动不动就会脸红,典型的大家闺秀。
“你猜猜看。”章诚狡黠的笑道。
刘雪乔仔细地观察着插在地上的竹签,良久才默然的摇摇头,“不知道,看不出,看着到有点像阵法。”
章诚闻听大喜,“你也知道阵法?”
“我父亲原是军中的一位参将。”说完少女的眼中晶莹欲滴,不像说的假话。
章诚心中暗道,看来有机会却真的要和丫头的父亲见上一面,可以请教一下兵法。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片沉静。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章诚笑着打破空气中的宁静。
“嗯。”刘雪乔小声地应道。
章诚随意拔起地上的竹签,又随意地插上,地上的阵型随意变换,竟变成了“一字长蛇阵”,他口中却娓娓道来,“相传古代有一个昏庸的君王,唤作幽王,从不理朝政,只为寻求天下美女,当时有一个有名的美女唤作褒姒······为褒姒一笑,他点燃了烽火台,戏弄了诸侯。褒姒看了果然哈哈大笑。幽王很高兴,因而又多次点燃烽火。后来诸侯们都不相信了,也就渐渐不来了······最后幽王最终亡国被杀了,褒姒也被掳走了······这就是烽火戏诸侯的故事。”
“嘻嘻,这幽王真好笑,他不知道说谎终是要受到惩罚的。”刘雪乔甜甜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和几颗洁白的门牙。
“你笑起来蛮好看的,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章诚笑道。
刘雪乔略一寻思,小声说道:“我可不是那个‘烽火戏诸侯’的褒姒。”小脸顿时通红。
章诚突然叫了一声,“别动!”
刘雪乔低头一看,一阵凉意从脚底透了上来,不知何时从草丛中窜出一条拇指粗细的蛇来,体长约40公分左右,眼红色,体背呈草绿色,略呈三角形的脑袋高高仰起,吐着信子,距刘雪乔仅有一尺之遥。刘雪乔小脸已经变的惨白。
章诚在迁来费城之前随爷爷一直住在山里,爷爷从他四岁起就教了他一些识百草,认毒虫的知识,这条蛇无疑就是蝮蛇中体型最小的“青竹标”。他深知该蛇的习性,受不得惊吓,否则极易伤人。
“闭上眼睛。”章诚屏住呼吸说道。
刘雪乔依言闭上了双眼,此刻的她对眼前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少女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只见那青蛇在那几十根竹签插成的圈里,竟是被困住一般,左冲右突,却始终不能移动分毫。
“章诚,你能放了它吗?”刘雪乔小心的问。
章诚并不答话,微微一笑,随意拔去几根竹签,那条竹叶青如获大赦一般,仓惶而逃,“嗖”的一声钻入草丛,几下就没了踪影。
“啊?!”刘雪乔还仿佛像做梦一般,眼前发生的事实在太过神奇,大大超出她能想象的范围,“你是怎么弄的?”
“这个嘛,要是你能带我去见见令尊,我就告诉你。”章诚说道。
“真的吗?”小女孩睁大了眼睛。
“我不会骗你的。还有,你以后可要经常笑才好,因为,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章诚嘻嘻笑道。
小女孩的脸就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我们拉钩。”
“好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两只手勾在了一起。
刘雪乔紧跑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那美丽的笑容就像花儿一样绽放。
那还流着鼻涕的小子瞪大了眼睛,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缺掉的门牙。
章诚没想到见到刘雪乔的父亲居然只是一块灵牌,留下了些许遗憾,但同时也对刘雪乔的遭遇深表同情。
他总会找些机会向刘雪乔讲一些古时两军作战的故事,中间也提及一些奇门阵法之类,刘雪乔听到奇处禁不住问章诚:“上次那条小青蛇也是被困在阵法之中么?”
章诚神秘的一眨眼,“你猜。”
刘雪乔显然很喜欢和章诚在一起,他肚子里总有讲不完的故事,而且总会带她去做一些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章诚会带她去田里捉田鸡,感受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情趣,也会牵着她的手在田野上奔跑,看着那风筝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她也逐渐从父亲逝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因为那时的她毕竟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雪儿,若是我要带你离开这个世界,你愿意吗?”章诚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