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心来到客厅,陆清霞扶着女儿的肩膀,她说:“之前都是妈妈不好,对你关心不够。妈妈以后一定把心思全都用在你身上,你要记住妈妈是爱你的。”
陆清霞拥抱了徐可心,抱得很紧。
“妈,我也爱你。”
陆清霞如释重负,心想:季峰那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他的办法真管用了。
可不是嘛,你女婿教的对付你女儿的办法,能不管用吗?
徐可心说:“妈,明天下班咱们去逛街吧?把丁丁也叫上。”
“好,明天咱们出去给你过生日。”
六一儿童节,徐可心二十四岁生日。
丁方晴接到徐可心的电话,大喜过望,老早就带着陆清霞来到约定的地点等着徐可心。
徐可心出现的时候,丁方晴紧紧抱住徐可心的胳膊,她说:“心心,季峰已经来上海了,考核的事虽然已经定了,但是老丁一定会帮他的。我答应你,以后绝不给他制造麻烦。对于这样努力的年轻人,咱们应该支持和鼓励。今天你生日,奇迹给你什么生日礼物了?又写诗吗?”
徐可心想到去年的那首“淫诗”,不由得心中荡漾出阵阵涟漪。
因为和徐文杰约好了时间在鸣风小馆集合,所以她们三个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闲逛。陆清霞想给徐可心买一件衣服做生日礼物,所以她们只逛服装店。
“心心,你觉得这件怎么样?”陆清霞拿着一条裙子问道。
丁方晴从后面拽了一下陆清霞的衣服小声说:“心心毕业以后就没穿过裙子。”
陆清霞脸上有一个大写的尴尬,“心心,那咱们看看衬衫吧,裤子也行。”
徐可心不缺衣服,她本就不爱打扮,加上工作的关系,平时穿的衣服非常单一,只有衬衫和长裤。
逛了几家店,徐可心没有挑到合适的东西,她也不是真的要买衣服,只是听取了高万峰的建议想与妈妈和解。
没有给女儿买到生日礼物,陆清霞肯定不会甘心,她拉着徐可心和丁方晴又进了一家店。
“心心,你看看这件呢?”
“妈,要不你送我一个包吧?”徐可心等了这么久,就是想看看陆清霞到底知不知道她缺什么,但她最终还是失望了。
“哦,好啊!你自己挑,随便挑。”
买这些东西,丁方晴比较在行,她带着陆清霞母女来到一家时装店,这里的东西比较全,而且很有品味。
徐可心在选包,陆清霞也来帮忙挑选。丁方晴拿起旁边的一件衣服在自己身上搭了一下,陆清霞看见了,她说:“这件衣服不太适合你,颜色太素了。你试试这件。”陆清霞在丁方晴身后的架子上摘下一件衣服。
随后,她们两个在一起讨论起来,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场面很热闹,以至于徐可心走出去,她们都没有发现。
徐可心一直往前走,再没有进过任何一家店铺。她只想走一走,驱散心中的烦闷。
丁方晴付款以后,猛然想起徐可心,发现徐可心已经不见了。
“刚才和我们一起的那位小姐呢?”丁方晴问导购小姐。
“你们不是只有两个人吗?没看到别人和你们在一起啊?”
“完了,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就不能控制一下呢?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吗?”丁方晴开始反思。
陆清霞更是懊悔不已,她冲出时装店,四下寻找徐可心。而徐可心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幸好她没有拐弯,丁方晴看到了她。
丁方晴拉着陆清霞从后面追赶徐可心。
“心心,等等我们。”
“心心,对不起啊!我……”丁方晴看到徐可心平淡的笑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买东西,只是随便逛逛。”徐可心的脸上没有失落,没有生气,她平静的像没事发生。这让丁方晴更加害怕和愧疚。
“心心啊!你怎么自己走了?不是想买包吗?刚才那家店是不是没有合适的?咱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陆清霞刚刚追过来,还有些喘。
“嗯,没有特别合适的。不买了,去鸣风菜馆,我爸已经到了。”徐可心的笑容挂在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怨气。
陆清霞彻底慌了,刚刚有所缓和的关系又要凉。自己昨天才说要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结果今天就打脸。
“妈,没事,我真没什么想买的。刚才也是我觉得里面闷,是我自己出来的,和你们没关系。”徐可心越是表现的大度,陆清霞和丁方晴越是觉得恐怖。
“陆总监”
金长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长玉,一个人逛街啊?”陆清霞和金长玉打了个招呼。
“心心,丁丁,你们一起陪陆总监,陆总监真是太幸福了。”金长玉和徐可心并没有见过几面,勉强算是认识。按照如今徐可心的脾气,一定会对金长玉对自己的称呼提出异议。眼下,她没这个心情。
“今天心心过生日,我们想给她买件礼物。”
“心心的生日好特别啊!生日快乐,心心。”金长玉笑得特别开心,像捡着钱一样。
徐可心也没道谢,只点了点头。
陆清霞又说:“我们要去吃饭,要不你一起来?”
丁方晴惊诧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陆清霞。然而陆清霞并没有什么反应,还在和金长玉说话,“我们在鸣风菜馆……”
“我有点累了,先走了。”徐可心脸色十分难看,转身就走。
陆清霞不明所以,连忙跟了上去,临走还不忘跟金长玉说:“在鸣风菜馆,你先去吧!我们很快就到。”
“陆阿姨,你干什么呢?”丁方晴实在看不下去了。
“怎么了?多个人不是热闹一点吗?长玉又不是外人。”
徐可心猛的转头,“他不是外人,那你和他去吃,我是外人,我回家。”
陆清霞觉得自己多叫一个人为徐可心庆祝生日,完全出于好心。
“心心,长玉你也认识,他跟着妈妈这么多年,真不是外人。过生日嘛,热热闹闹多好啊!”陆清霞还想解释。
徐可心加快脚步,而且越走越快,和高万峰跑了那么久的步,可不是白跑的。丁方晴和陆清霞根本追不上。最后陆清霞回家,丁方晴去鸣风菜馆等消息。
陆清霞回到家时,徐可心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并锁上了门。
“心心,你把门打开,咱们俩面对面的说话,好不好?妈妈哪里做错了,你说。”
徐可心没有反应。
“心心,长玉是妈妈最得力下属,你也知道,如果你不喜欢,妈妈让他回去就是了。你出来,你爸和丁丁还在鸣风菜馆等着呢。”
徐可心还是没反应。
“心心,你让妈妈进去,你把自己锁在里面,妈妈会担心的。”
徐可心打开门,冷冷的看着陆清霞。
“妈,你说你爱我,你是用嘴爱的吗?我穿什么你不知道,我缺什么你不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你还是不知道。金长玉我一共和他见过几面,如果不是他喊你,我都认不出他。你为什么要叫他一起去吃饭?我是喜欢热闹的人吗?今天的这种场合,你叫他合适吗?他是我的男朋友还是丁丁的男朋友?你不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你只是不太在乎我而已。如果今天是丁丁过生日,你会提前准备生日礼物,你会和她商量都邀请谁。
妈,别再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了,你累,我更累。我想跟你和解,但和解的前提是要改进之前的不足,不是和解之后依然我行我素。如果是那样,我们和解的意义是什么?我看你改不了,这是你多年养成的习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算了吧。这样就挺好,大家都省心。”
陆清霞听到女儿的控诉,心中暗暗后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想的好好的,过一会儿就忘记了。难道真的像心心说的,自己不在乎女儿吗?
“奇迹说没有不爱儿女的妈妈,我觉得他说的对,你是爱我的,只是没有那么爱而已。妈,你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点呢?是我不值得你爱吗?是我不配吗?”
徐可心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在陆清霞的心上。她爱自己的女儿,但那绝对不是全部的爱。徐可心刚满三周岁,陆清霞就离开了盐城。回到她的老家上海,在这里有刚刚失去母亲的丁方晴。陆清霞把自己的母爱给了丁方晴绝大部分,留给徐可心的那部分可能只剩下可怜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不是的,心心。妈妈……妈妈……我……”陆清霞已经泪流满面,她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推翻徐可心的话。
这时,徐文杰和丁方晴回来了,丁方晴到了鸣风菜馆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徐文杰立刻让丁方晴开车带他回来。
陆清霞看到金长玉没有跟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清霞呀!你可长点心吧!”徐文杰以为今天会给女儿过一个雨过天晴的生日,没想到会搞成这样。
“陆阿姨,不是说好了今天是陪心心的吗?也怪我,没提醒你。再说,你跟金长玉客气啥吗?”丁方晴也后悔了。
“怪我,都怪我。我……我没想那么多呀!我为什么不多想想呢?”
徐文杰走到徐可心的卧室门口,想敲门却又不知道徐可心开门以后他要怎么说。他们夫妻二人对女儿的了解都太少了。
“要是奇迹在,一定有办法。”丁方晴说道。
陆清霞突然想到季峰,她马上让丁方晴找柳熙雯要季峰的电话号码。
“季峰我是陆清霞,有点事想麻烦你……”陆清霞把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最后她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高万峰对自己岳母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都能搞砸。这么发展下去,他恐怕进不去徐家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