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馒头来到杭州,已经半年多时间,如果不是日常工作还算充实,他内心情感的空虚可能早冒头了。这种空虚的来源,有绝大部分来自分手的乔露,还有一部分,馒头想了很久,居然是仅有过一次接触的追梦妮子。
和乔露分手,馒头并不惋惜,因为从对她的牵挂,到发现她不忠后,已经变成不断累积的愤怒和厌恶,只是晚上躺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的白炽孤灯,偶尔想起她时,除了感情,她Q弹清香的身体还是值得回味。
对乔露分手时的决绝,馒头有些意外,毕竟,两年多的情侣关系,她怎么不质问自己,是否有其他分手原因呢?如果逼急了,馒头情急之下,会把发现她苟且之事指出来。而且,他也不能保证,在一时冲动时,直接告诉她,自己也有一夜情,这样也算报复成功,互相扯平。
馒头内心的空虚在扩大,他觉得,扩大的部分就是追梦妮子造成的。如果把他的空虚比作房间,分手后,只是把原来堆满乔露温度、气味、声音、影像的房间清理一空。而追梦妮子那一晚上,给他加盖了两层楼,另外,在两层楼的房间里,飘着不同的温度、气味,正是这些温度和气味的吸引,让馒头像饿了两天的肚子一样,饥肠辘辘。
馒头克服饥肠辘辘的办法,就是买了各种酸甜咸辣的零食,化空虚为食欲,这让他弥补了小时候吃零食不能管饱遗憾,效果也是很直观,他那几天脸上起痘、口腔溃疡、咽喉肿痛,明显程度让白居士担心的放了他一天假。咽喉治好后,馒头对小孩吃零食不能管饱有了新认识。也因这个教训,他联想到妮子,如果把她这类当做零食,哪天吃多了,也可能导致身体上的问题。
虽然他近两个月,试着去天涯社区找些“零食”失败了。得出这样的结论后,他决定以后还是要只吃健康的正餐。
馒头以前对吃其实并不在意,在自己家时,以前爸妈逢年过节才给做酱牛肉,大肘子,杀猪菜,小鸡炖蘑菇这些,后来,生活好了,这些也不是特别吸引他。
在北京时,他有时跟着领导在一些高档餐厅吃饭,那各色菜品,色香味俱全,连餐具都是专门设计,让他对吃有了更深理解。而到了杭州生活这段时间后,南方精致的美食佳肴,激活了他的味蕾。尤其当有了一大笔FA收益后,他觉得,现在的他才有了去高档餐厅,品味这些美食的权利。
馒头邀请李新月吃大餐,还是他第一次对人这么主动。
对于李新月的印象,刚开始是,这个女孩子有留学背景,家庭条件优越;又在投资机构,这种花钱如流水的土豪单位上班,每次见她,那修身的服饰,突出身材凹凸有致,迎面扑来的淡淡香水味,让人对她顿生好感,但馒头自觉高攀不起,只能是敬而远之。
后来,新月答应帮馒头主持活动,基本是半个月见一次面,随着跟她陆续接触,也把她在画画、美食、摄影等方面的个人爱好问了个遍,当然,她的个人情况早就清楚,自毕业回国后,新月在上海加入由一群海龟合伙的海投资本,一直呆了两年,最重要的是,虽然在国外有过交往的男朋友,但回国后就一直单身,这点让馒头像是看到了希望。
他们去上海时,馒头一路上享受旁人艳羡的目光,而看到她跟桂近民的交流,更是热心帮他找到合适的公司合作时,那种对弱者的善意举动,是无法刻意表现的,这也让馒头有一种希望亲近的感觉。
虽然馒头对新月心有好感,希望有机会亲近她,但这种感觉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爱,李新月就像一朵美丽的花,人人都想凑近闻一闻,而馒头内心更多是想,把花拿在手里在人前显摆。
两人晚餐的西餐厅,是新月建议的达悦广场的清科轩,据她说能达到米其林二星水平。从餐厅门面看,装修还算个性,走进去的体验与其他餐厅明显不同,门外还处在喧闹的商场环境,进门转过屏风,就宛如置身于安静的古色古香庭院,环境特别舒适,也显得私密。他们没有选包间,而是一个用木质窗栏围挡的卡座,名为“浣纱”。要不是馒头之前在雄狮汇经常出入,他对这种环境其实有些犯怵,不过,可能是想起他今天做东,内心早就有种要“大出血”的觉悟。
“这家店我来过几次,老板叫王家辉,他原来在香港时,开的就是一家米其林二星餐厅。你看这环境怎么样?”他们入座后,新月像是说着自己隔壁似的,介绍了一番餐厅背景。
“进门就感觉到了,这家店装修考究,跟一些高端会所的装潢有的一比了。”馒头把话题引向自己去过为数不多的会所环境。
“嗯,侧重点不一样,会所重在私密性和独特体验,这餐厅更多强调美食和氛围的融合。”新月一语点出其中关键。
她的话让馒头茅塞顿开,他此前对这两者的理解仅限外观印象,转瞬想到她应该去过各种会所,启发似的问道:“新月对杭州这么熟悉,是不是去过很多好地方?”
“呵呵,作为杭州本地人,大部分有点名气的都去过,可以给你大致介绍下,杭州围绕西湖,按提供服务的对象,可以分为官派和民派,官派顾名思义,为官员和富人服务,建在湖北面,基本都是邀请制的会所,高端酒店,以及一些名人故居。
民派,指的就是给老百姓的吃喝游玩场所,在湖的东面。馒头有机会去西湖,可以留意下,那边有家高端酒店,他们总经理姓金,内蒙人,比较豪爽的。靠近名人故居,有个高高的红墙围挡的会所,环境特别好,里面有位茶艺师姐姐人特别好,还是研究生学历呢,我跟她学过几次茶道,也值得推荐。”新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通。
馒头内心一阵唏嘘,新月描述的人群,跟他基本是两个世界,虽然,通过创新项目大赛活动,自己也认识些科技范儿的成功人士,但土豪背后的生活圈子,他从没沾边。馒头看着菜谱,微笑有些不自然的道:“新月对这家餐厅熟悉点,你来点吧。”
“好嘞,那我不客气了,我知道有几道菜,可是他们厨师的拿手菜。”新月看着菜单,示意服务员后,自行点了几道:“咱们两人,有这几道就够吃了,馒头要不要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我觉得可以先吃着,后面不够再加。”馒头合上菜谱。
整个上餐和用餐过程,旁边服务员介绍细心,新月也不时的拿出手机,找了些角度,配合着灯光拍照。随着最后一道菜上桌时,服务员道:“李小姐,家辉哥让我送您一位甜品,是您之前喜欢的口味。”
“好的,帮我谢谢你们王总哈。”新月微笑着收下对方的心意,拿过甜点,分出一半给馒头品尝。
服务员拿来账单时,馒头示意他来结账,拿过菜单小票快速浏览,最后落到总金额890元后,没有太多表情,掏出信用卡给对方刷POS机。之后,他们闲聊一会儿,就离开了餐馆。
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新月建议在达悦广场三层品牌服饰店逛逛,纯当餐后消食,馒头也欣然前往。一些高档服饰,包包当然是女生最爱,新月几乎每一个都去摸一摸,往身上摆着试试,不时还询问馒头的意见。馒头向来对这些不太注意,所以,只要新月问他好不好看,他一律说,好看的。
有两件衣服,新月对比了很久,馒头觉得她估计要选其中一件,有些示好的道:“你左手的这件就不错,手感很好,而且挺显你白皙肤色。要不要我帮你买下?就当送你今年的生日礼物了。”
新月笑颜如花:“嘻嘻,真的啊?没想到,馒头还真会哄女生开心呢。不过,还是算了,你看看这个衣服领子,圆的,没什么设计感。但是,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就先记下了。”新月说最后一句话时,用身体挡住服务员的视线,把衣服的价签晃了晃,示意他看上面的价格。
馒头一看,标着2880元,也露出微笑。走时,顺势问出她2月14日的生日,因为和西方情人节同一天,他记得特别清楚。
女生逛商场是真的逛,馒头陪着逛了半天,新月没有买一件。最后,两人出来打车,因为还算顺利,馒头原意是先送她回家,然后,让司机再送自己。结果,到了新月住的公寓边,她说送他一副临摹的油画,让馒头跟着一起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