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叮叮咚咚~咚!”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冯志敏被电话铃声惊醒,拿起手机急忙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胡妍的声音:“志敏,志敏,你现在哪里呢?我们下班回来了,你没在我家么?”
“哦哦,抱歉,抱歉啊,我就在附近,这就过去!”听她回复好后,志敏着急翻起身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钟,他拿起挂包锁上房门就快步赶去胡妍住处。两个地方相差步行五分钟的距离,他一路小跑过去,怕他们没有钥匙进门等太久。
“胡妍、郭涛,你们回来很久了么?”胡妍从房间门口探出头,志敏看到他们已经在房间里,松了口气,走过去有些抱歉的说。
“哈哈,我们也才回来,发现你的人和行李都不见了,还说你怎么消失了呢!”郭涛身材中等偏瘦,肖俊的脸还留着在学校时的侧后分发,带着豪爽的声音开玩笑道:“另外,你的行李呢?”转头和胡妍对视一眼,觉得奇怪。
“呵呵,我这真是忙了一下午,结果睡着了。跟你们说,就在庄子路口,和那个农贸市场正对的那栋三层出租房,我租了个单间,挺便宜的,带你们去看看啊。”志敏有点得意的笑说,眼角还带着在被褥上压出的折痕,站在房门口跟他们说开了。
“啊!你也太神速了,我们刚刚回来时还商量,太晚了就委屈你打地铺呢,刚好我们有个露营用的单人充气垫子。房间多少钱租的?这么快就把房子租完了,等下我们过去帮你看看啊。”郭涛抢着转头对胡妍说:“刚好我们也准备跟你出去聚下餐!胡妍你去拿下包,这就过去认个门吧。”他说完就搭着志敏的肩膀,要随他去看看,他比志敏高半个头,但脸上显得会稍稍黑些。
“好啊!”胡妍答应一声,进屋拿起包,带上房门跟随他们后面下楼。
路上,志敏从包里掏出胡妍的钥匙还给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没有来得及听你们的意见,不过房间我对比了一圈,目前确定的算最合适我一个人住的了,相比价格也便宜,只要400块一个月呢。”
“别客气,我们还说你要观望下再决定是不是留在北京找工作,回来时还准备劝劝你留下呢,没想到,你自己把房子都租上了,这多好,以后留在北京的同学又多了,可以互相照顾着”胡妍并没有多想,当然,她也不会想到,志敏这么做,起初只是不想晚上在他们那打地铺,引起尴尬。
说话之间,志敏在前引路,三人已经来到他租住的楼里,一直上到二楼,二楼到三楼的楼梯有些狭窄,还有点昏暗,他拍拍手打亮感应灯,提醒胡妍注意安全。打开房间后,志敏站在门口把灯打开,让他们进去看。一个十平米多的小房间已经被他收拾得挺干净,郭涛先一步进房间,看到暖气片,先是摸了摸,再走到窗户口用手探探风,从窗口缝隙向外看了几眼,转过身对志敏说:“志敏,你这个房间价格倒是不贵,就是有几个问题,这个暖气片不太热啊,另外,这个窗子也有点大,而且是单层的,晚上睡觉肯定透风,你要注意下。还有,刚我看了下窗外,这后面是几排做广告喷绘的门店,他们那边总是加工广告喷绘材料,可能会有比较重的刺激性味道传过来,你有没有闻到?以后还是少打开窗子,灰层和味道会少点。”
郭涛几句话,把冯志敏给问住了,说实话,志敏还真没注意这几个问题,不过现在钱也付了,房间也收拾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个暖气片问题,我回头跟房东问问。其他的应该问题不大,我到时候买些透明胶把窗子封起来吧,嘿嘿,先住一个月试试,找到工作了再换也行。”
“嗯,说得也是,我感觉房间内还是挺整洁的,先住着也行。”胡妍感觉志敏的尴尬,解围道。她说完看看郭涛,好像也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
“那我们出去吃饭吧,迎接下志敏同学!另外,其实还有几个校友在北京,只是离得就远了,他们都知道你过来了,以后可以来聚”郭涛边说,边往打头外走。
郭涛是他们同系的同学,专业不同,在学校学生会还是系活动组织委员,曾经在校运动会期间,组织过企业来学院提供队服和全院的饮料食品的赞助。来北京后,他很快找到一份销售的岗位,说明适应能力很强。他牵着胡妍,引着冯志敏进入正对着新业商场的一家江西炒菜馆内,很显然,他知道这里的菜才合志敏的胃口。
三人在一张靠窗的四座桌坐下,郭涛熟练的点了辣椒炒肉,胖头鱼,炒油菜,西红柿鸡蛋汤,放下菜单看着志敏说道:“怎么样?这里的菜谱是不是和江西的没什么区别?绝对合你的口味。天气冷就不喝酒了,咱们都喝点饮料哈。另外,这个家店的老板姓吴,是江西进贤人,你老乡哦!另外,咱们刚路过的路上左边有个小商品市场,那里面有家配眼镜的店,也是江西人开的,这一片有点像城乡结合部,不过可是三环边上,寸土寸金的地方啊。”
志敏知道郭涛说的小商品市场应该是下午买各种日用品的市场,他开始还以为是个农贸市场,对他这么熟悉这个区域有点惊讶:“啊,你怎么这个都打听过么?真是厉害了。”
郭涛解释道:“呵呵,我来北京几个月了,在一家饮料供应商跑业务经理你知道吧,这一片的商铺基本是都打过交道了,做饮品销售,他们就是我的客户啊。别看这边有点人杂,卫生差点,但公共交通方便,直达CBD核心区,这块住的都是在那边上班的人,你后面赶紧找个工作,定下来住这边省钱还生活方便,另外,这不是还有同学在嘛,互相照应下多好!”
说到底,志敏确实还没有一定要落在北京打工的决心,只希望马上工作获得经济独立的需求。看着对面的郭涛和胡妍,他坦言道:“嗯好,虽然明天没有信心能应聘成功,不过,会留一个月找工作,争取跟你们一样能在北京立住脚。”这是大实话,毕竟他身上只剩一千块钱,找不到工作真必须回家。
“你应该没问题的,学习不错又有文采,校报都经常有你的文章。”胡妍在给他增加信心。
“啥文采啊,就是照猫画虎。对了,你们俩是确定一直在北京发展是吧?”志敏猜测的说。
“是啊,我们都是河北人,能落在北京最好了,离家也不是太远,比去上海或者沿海城市好多了。虽然现在赚的不多,不过才刚开始,以后会好起来的。”郭涛说完转头看看胡妍,像是互相确认。
“确实是,这边对你们来说是挺好的。如果找到工作,我感觉自己可能先在北京混一段时间,毕竟自己一个人,去哪里都是一个箱子一个包,方便的很。”志敏没有把自己的五年计划说出来,说话间对他们表示了羡慕的表情。
饭菜很快上齐了,味道确实是江西菜口味,不过有点偏淡了,应该是为了适应市场做了改良。三人边吃边聊起在学校时候各班级里的人和事,不过大部分版本都是两个,毕竟每个班小圈子里的传言都有添油加醋的部分。这顿饭后是胡妍结的账,作为他们欢迎志敏加入北漂大军的一个小仪式。
饭后已经是接近晚上9点钟,为让志敏早点休息,郭涛和胡妍把他送到他的出租楼下,两人就牵着手离开了。
志敏独自回到出租房,关上门后坐在自己的床尾,他摸摸暖气片,确实不太热,不过房间里温度也比外面暖些,他脱下棉服和休闲皮鞋、牛仔裤,往床上一躺就感到全身疲惫再次袭来。从赶火车开始算下来,他三天两夜没有这么放松躺着了,这时想起该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因为在路上来回折腾,身上已经流出过几次汗,只是现在才静下来,感觉身上有股味道。
于是,躺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坚持起身走到卫生间,但居然没有热水器!哎!确实也怪自己租房前没问清楚,另外,好像其他几家也没有,想想还是自力更生吧。他又重新穿上衣服鞋子,趁现在还早,小商品城没关张,快速跑去买了水桶和热水器,热水壶,各自洗浴用品。回来后,快速用水桶烧其热水,为了多点水,他等多烧一瓶开水后再去到卫生间洗澡,这一来一回折腾到11点多才不过瘾的洗完,虽然疲惫,但处女座的那点坚持得到了满足。其实,志敏一直都没问过其他人洗澡的问题,否则他3年后也不会恍然大悟,因为他不知道北方人洗澡有个地方叫澡堂,这是后话了,毕竟这地方给志敏留下的也不是好印象和影响。
洗完澡后,他很快就入睡了,这一夜实在睡的太香,连梦都没有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