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弯弯轻快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她一脸忧愁的走进偏殿。
“奴才在,皇后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奴才。”
皇后靠坐在软榻之上,眼尾带着笑意:“你瞧本宫这张脸该如何打扮才合适?”
皇后心想:虽然本宫明白了不能过于卑微讨好皇上,这样只会让他更厌烦,可你说的伪素颜是个什么东西?
俞弯弯恭敬的拍着马屁:“娘娘国色天香怎么打扮都是漂亮的。”
【姐姐这张脸生来就是大气的正宫脸,不需要担心被其他人比下去。】
【只要姐姐不死,其他小婊砸都只是妾,你怕她们作甚?】
皇后微微蹙眉,对俞弯弯的拍马屁有些不满意,但听到她的心里话又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她暗暗认同:俞万福说得确实没错,只要本宫不死,后宫的小婊砸全都是妾!
但...本宫想换一张脸面对那些讨人厌的妾。
这时,秋月端着水走进偏殿:“娘娘,奴婢伺候您洁面。”
皇后挥了挥手:“你退下,让俞万福来。”
被点到名的俞弯弯立刻狗腿的上前:“奴才在,洁面这活儿奴才熟悉呢。”
她积极的接过脸盆,用手试了试水温。
“这水太凉了,弄些开水来。”俞弯弯对秋月说。
【洗脸按摩办卡这一套我熟着呢,保管给姐姐来一套极致享受的SPA!】
【001号技师还你漂亮容颜。】
皇后虽然听不懂俞弯弯那些词汇,但她能听懂还你漂亮容颜几个字。
所以她立马给了秋月一个眼神,让秋月按照俞万福吩咐的去做。
秋月心里奇怪,洗脸当然要用温水才是,用开水...这不是烫猪皮吗?
她一边嘀咕一边准备着俞万福要的东西。
此刻的俞弯弯将袖子撸了起来,搬了一张凳子放在软榻边上。
她伸出手扶着皇后的肩膀:“娘娘您躺下闭上眼睛,剩下的交给奴才就好,不过奴才需要坐着才方便操作...”
在宫中这种等级分明的地方,主子坐着,奴才只能站着或跪着,哪有舒舒服服坐着的道理。
所以俞弯弯提前打了一声招呼。
皇后嗯了一声:“嗯,本宫许你坐着。”
她心想:别说坐着,只要你干得好,以后来景仁宫睡着撒泼打滚本宫都同意。
不一会儿,俞弯弯手边的小桌子便摆满了她要的东西。
一盆开水、一盆温水、一叠柔软的丝巾、一块玉石刮板、一盒玫瑰香油膏。
俞弯弯用丝巾将皇后如瀑般的长发束在耳后,露出她光洁的额头。
【啧啧啧,没有996就是好,瞧这头发茂密得能给十个打工人做假发。】
俞弯弯将开水放在软塌下方,蒸汽缓缓飘上,熏疗着皇后的脑袋,不一会儿整个软塌边都萦绕着乳白色的雾气。
她轻声提醒着:“娘娘,现在开始了...”
脑袋温温热的感觉让皇后瞬间放松了下来,她轻哼了一声让俞弯弯继续。
于是俞弯弯伸出手按压着皇后的脑袋。
【头疗做得好,秃头没烦恼。】
一阵按压后俞弯弯开始用玫瑰香油膏按摩皇后的脸。
浓厚的妆容在油的溶解下渐渐消散,卸妆、洁面、按摩、拨筋...
俞弯弯熟练的操作着每一项,要问她为什么这么熟悉,那就是因为别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辞职。
作为一个社畜打工狗,她干过无数份工作,美容师、卖保险、摆路边摊...
主打的就是体验百味人生,归来仍是穷逼。
皇后舒服得直接睡了过去,俞弯弯做完一切默默将皇后的黑发整理好,随后拿出一张轻薄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安心睡吧皇后娘娘,奴才会守着您,您累了...”
虽然皇后睡得朦朦胧胧,但还是听到了俞弯弯的话。
她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心里千思万绪,同为枕边人,皇帝对本宫不闻不问,可俞万福...
俞弯弯拿出丝巾擦掉她的泪珠。
【哎...要强的皇后姐姐只有睡觉时会表现出这份脆弱吧?】
【乖乖睡吧,其他人不值得。】
说完俞弯弯便退出了房间,而原本还睡得朦胧的皇后听到这话瞬间舒畅了。
她放下心里最后一丝想法,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是皇后睡得最沉的一夜,一觉睡到了天明,甚至皇帝起身上早朝都是秋月伺候的。
皇帝见来人不是皇后有些错愕,从前他每次来景仁宫,不管皇后再如何伤心也会早起伺候他穿衣上早朝。
他也曾告诉过她,让奴婢做这些就好,但她执拗的说他是她的夫,这是她该做的。
从前他对此不以为意,今日冷不丁看不见她,心里还有些不自在。
他开口问:“皇后呢?”
秋月给皇帝系好腰带后毕恭毕敬的回应:“回皇上,娘娘昨夜累着了,还未起身呢。”
秋月心里暗骂:咱家娘娘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你可千万别去打扰,昨儿个不知道欣赏,今早又来问,怪不得咱家娘说管你去死。
皇帝微微蹙眉:“皇后昨日歇在哪儿?”
皇帝总觉得怪怪的,从前无论他怎么做,皇后都会在寝殿里陪着他,可今早醒来她竟然没在寝殿中。
他身旁的床榻冷冰冰的,说明她昨晚根本没睡在他身旁。
秋月继续回应:“娘娘昨夜睡得晚,担心影响皇上早朝,所以去了偏殿就寝。”
秋月心中暗暗翻白眼:从前娘娘百般讨好不见你态度好一些,如今娘娘不搭理你,你就来问话了,贱不贱呐!
咱家娘娘去偏殿睡真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皇帝绷着脸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些都是借口,皇后多半是因为他昨夜说的话闹小性子呢。
不过...要闹便闹吧,成婚这么多年,他对她早就腻了,永远都是那副端庄大方的妆容,粉色衣袍也穿了无数次。
他着实是提不起兴趣来。
所以皇帝没有多问直接迈着大步离开景仁宫,可他刚跨出正殿的门,便看到一个一身素色白袍的女子。
她黑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脸上不施粉黛但脸色透亮唇上带着淡淡的粉色。
看上去软软香香又纯净,就像他年轻时最动心的少女!
他停下了脚步,一时有些愣神。
景仁宫何时来了这么靓丽的女子?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