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炎火是异变灵火,带有些许阴火属性,炼器时往往能让他事半功倍。
可此时用来辅助祭炼,这柄巨弓竟然能吸收白骨炎火。
这岂不是在说,此弓被触动以及气息出现变化,其实是因为阴火的缘故??
又或者与尸气也有关联??
想到这,牧辰神情不由一震,干脆没将白骨炎火收回。
随祭炼法诀不断打出,注入的尸气也不减反增,想试试到底会怎样。
很快几个时辰过去。
此时悬浮于半空的巨弓已判若两物。
不但看着更为狰狞,还渐渐露出一种难言的霸道之意。
弓身色泽已恢复如初,变成之前的墨玉色泽。
可细看就会发现,在墨色中还夹杂有一道道灰色暗纹,这些暗纹正是由尸气演化而成。
并随祭炼的推移,这种灰色暗纹也开始变得更为繁复。
不过牧辰的神情却显得极为凝重,眉头也紧紧皱起,因为这种变化好像永无止境。
只是五个时辰过去,没想到白骨炎火竟少了近两成。
要不是牧辰以心念强行御使,只怕这会白骨炎火早就自行返回他体内。
而他尸核里的尸气也已经消耗过半,可这柄巨弓依旧在不紧不慢的一点点提升气息。
如果再这样耗下去,先不论尸气,只怕会伤到白骨炎火的本源。
犹豫了一下,不顾几近被掏空的身体,法诀瞬间一变,并立时咬破舌尖。
一滴极为粘稠,像是黑红色宝石的本命精血已由口中射出,直接落在弓身上。
刚有所恢复的神识本源更是倾巢而出,并低喝一声:
“给我祭!!!”
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的白骨炎火,在明暗不定中也变得火焰暴涨。
在这一刹那,他的祭炼力度已直接提升了十倍不止,悬浮半空的巨弓也在疯狂抖动。
在牧辰微变的神情中,注入的尸气竟突然变得如泥沉大海,仿佛半空中有一个无底黑洞。
尸核里的尸气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快速流失。
不过牧辰并没停下手中法诀,十指翻动快如幻影,额头细汗正肉眼可见的在不断冒出。
就在尸气已剩下不到两成时。
半空中突然传来嗡!!的一声低鸣。
巨弓显露的气息像是正在跨越台阶,低鸣声是在显露不甘,毕竟没有真正跨过。
不过与之前已有所不同,感觉像是一只脚已踏入到法宝层次。
在弥漫的尸气中,一道黑光骤然升起,其上以尸气所化的暗纹正快速移动。
转瞬间这些暗纹已开始首尾相连,最终在弓身两侧各自演化出一个诡异的灰色符纹。
接着弓身开始急速缩小,并自行落在牧辰的手掌上。
这一连串的变化可谓是目不暇接,哪怕此弓已落在他手上,牧辰依旧没能回过神来。
不过此弓与他的心神已多了一种莫名联系。
断断续续的画面,以及关于此弓的一些信息,也开始由他脑海中自行浮现。
失神了好一会,牧辰才吐出一口长气,视线也再次落在手中这柄弓身上。
有过祭炼祖棺与万灵祭坛这两次经历。
这次出现的画面虽依旧很夸张,甚至也同样很骇人,不过却远不如早前看过的那两次。
而且画面很短,可能是因为宝物层次的缘故无法承载太多。
对这些战天斗地的画面,牧辰已见怪不怪,只匆匆扫过就自行屏蔽,以免影响心境。
更多是在关注之后出现的信息。
原来此弓的真名为【落神弓】!!
就如名字一样,也不知是哪位大能为诛杀神族特意炼制的一件宝物。
此弓本无箭矢,想要真正催动此弓,必须以法力凝聚箭体,再以神识凝结箭头。
此箭射出不但能伤及肉身,更能伤及神魂,算是一箭双杀!!!
如果想提升此弓品阶,除用天材地宝祭炼外,还能以吞噬法力为代价让其不断成长。
此弓的品阶越高,承受的箭矢就能越强大。
换之而言,只要此弓足够强大,甚至能承受你以全身所有法力凝聚的致命一箭。
只要一箭下去,往往能做到直接越境杀敌。
毕竟这可是凝聚全身法力,其中更包裹所有神识,金丹后更能带上元神之力。
现在换成他,便是承受以尸气凝结的箭矢,杀伤力只会更强。
不过此弓有一个缺陷,要是肉身不够强大的修士,肉身之力根本不足以支撑此弓全开。
打量着手中这看似小巧,实则霸气侧漏的落神弓。
牧辰嘴角开始一点点翘起。
终于忍不住的开始放声大笑,把这两年所受的怨气一扫而尽,心境顿时清明起来。
此弓在功效上虽远不及万灵祭坛,更不用说祖棺。
不过这物盛在纯粹,除杀戮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功效,绝对是一件赤裸裸的大杀器。
从炼制出来就是为杀戮而存在。
同时对常厉为何不去祭炼也明白过来。
虽不知常厉是从何处得到此宝,但要说不尝试祭炼也不可能。
只是在他祭炼时没有效果。
就如祖棺一样,此弓来历不凡,也历时不知多少年,本源早就亏损严重。
对普通祭炼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现在的白骨焱火层次虽不高,却带有些许阴火属性,绝对是一种极为稀有的天地灵火。
正是吸收了部分白骨炎火,此弓几近枯竭的本源才开始苏醒。
加上尸气又是异类法力,正好符合此宝吞噬法力的特性,越精纯越稀有的法力自然就越好。
不过此弓就像他现在一样,不过才刚有所恢复,一切都得慢慢来。
张口轻轻一吸,落神弓便化为一道黑芒进入到中丹田,更堂而皇之的落在中心处。
不过下一刻,像是被什么给惊到一样,瞬间又把中心处让出。
在牧辰像看古怪一样,这柄小巧的落神弓竟开始环绕祖棺徐徐旋转起来。
不管怎么看都带有一种讨好的意味。
“我靠,这年头难道连灵具也开始成精了???”
先前那种霸气侧漏的意味已经消失不见,仿佛突然间就变成个懵懂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