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牧辰眼中那淡淡的杀意，已经收敛。
看着眼前正一脸惶恐的陇馨月，沉声道：
“你明明是修炼道法，身具法力。”
“可为何会出现，那巨人才拥有的特殊纹身？”
“如果没看错，在你胸口出现的纹身，正是那图腾之物。”
“回前辈，其实在圈养之地，像晚辈这种能修炼出法力的女子，身上都会出现纹身。”
“为何会出现？”牧辰问道：
“难道对方已传授你修炼纹身之法？”
陇馨月显得很惊慌，连忙摇头，同时脸上也露出种凄苦神色：
“回前辈，对方并没传授纹身之法。”
“这些纹身会出现，是因为被选中后，我们每年都会出现在祭坛上。”
“部落每次献祭时，我们都会被图腾用气息洗炼。”
“渐渐的，我们身上就开始出现这种纹身。”
“据说只有这样，部落才能用我们去为他们繁衍后代。”
牧辰想了下，摸着下巴，语气中有些不可思议：
“你的意思，当你们拥有纹身，如果诞下子嗣，这种纹身还可以出现在子嗣身上？”
“回前辈话，是的。”
“而且诞下子嗣时，我们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他们会杀了你们？”
“不，不是的，回前辈，晚辈在部落就亲眼见过。”
“当诞下子嗣，像我们这种被选中的女子，浑身精气会彻底耗尽。”
“同时原本出现在我们身上的这两处纹身，也会被传到子嗣身上。”
“晚辈是真的不知道，部落还能通过纹身来进行感应。”
摸着下巴，牧辰又想了想：
“你可知道，这种感应是否有距离限制？”
“这.....”陇馨月抬起头，先是犹豫了下，这才说道：
“回前辈话，晚辈并不知道。”
“不过离开部落后，距离部落越远，原本加持在晚辈身上的那种禁锢，的确在不断削弱，应该有距离限定。”
“那对方可会用奴印，来取你性命。”
这次陇馨月想都没想，就摇头道：
“这个应该不会。”
牧辰有些诧异问道：“哦~这是为何？”
“你现在等同在叛逃，对方为何不会激发奴印？”
这时陇馨月脸上神色，突然变得非常沮伤，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前辈难道没听过一句话？”
“神赐奴印，血至九代，一日为奴，终身不变。”
“只要被种下奴印，结局就已注定，哪怕能逃走，奴印也无法消除。”
“而且我后代身上，也会出现奴印。”
“这等于无形间，在为对方扩大奴隶人数。”
“难道那些巨人与你们诞下的子嗣，眉心也会有奴印出现？”
“是的。”陇馨月先点头，又摇头道：
“不过只要能呈现出巨人体质，奴印就会被图腾自行收回。”
“哦~~”牧辰眼中精芒闪了下：
“你的意思，这种奴印其实是被图腾所控制？”
“回前辈话，是的。”
“有点意思.....”牧辰想了下，突然沉声道：
“我要是对奴印动手，你可敢承受？”
“这.....”陇馨月脸上马上露出种很纠结的神情。
在她认知里，敢擅自攻击奴印，她的神魂将会遭受反噬。
她并不知道，其实之前玉箫子，就已经对她奴印进行过一层禁锢。
要触及到神魂，如果不能绝对压制。
对方的配合，就会变得很重要，否则牧辰也不会刻意询问。
偷偷看了眼牧辰那淡漠眼神。
陇馨月也知道，其实这事根本没有商量，只得点头。
不过还是说了句：“在部落时，曾听说。”
“敢私自触动奴印，就会遭受反噬，神魂会被奴印吞噬。”
“从此之后，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血肉之躯。”
“晚辈恳请前辈在尝试时，能手下留情。”
“晚辈真的很想回到，海域对岸去看看，想真正活一回。”
牧辰只是淡淡点了下头：
“放开心神，不要有丝毫抗拒！！”
在陇馨月双眼彻底阖上时，已一指点出，印在她的眉心间。
接着就见身下万灵祭坛，开始泛动幽芒。
并从中弥漫出，丝丝缕缕的黑色烟气。
随烟气越来越重，在祭坛最深处，一道贪婪的意识开始出现。
这意识好像没有神智，只流露出一种，想要吞噬一切的异样感。
见此，牧辰张口间，从中吐出一道黑光。
幽冥鬼王幡，被他从丹田中放出。
同时法诀捏动间，抬手一摄，从幡面中抽到一团巨大的阴魂。
不错，正是之前被他收进鬼王幡的龟兽魂魄。
当这龟兽阴魂出现，那些弥漫整个万灵祭坛的黑色烟气。
就像见到最美味的食物。
突然开始疯狂涌动，并瞬间将阴魂缠绕其中。
同时所有烟气在急速收敛。
如万鸟归巢般，没入到万灵祭坛的最深处。
而这时，通过印记，牧辰也察觉到，自己已能对万灵祭坛驱使由心。
没再犹豫，略带生涩的法诀开始捏动。
之前出现又随之消失的黑色烟气，再次从祭坛最深处，缓缓升起。
与之前不同。
先前那些烟气完全不受控制，此时却已能如臂使指。
这丝丝缕缕的黑色烟气，顺牧辰手指，一点点由陇馨月眉心浸入其中。
玉箫子再沉睡前，曾经说过。
那所谓的图腾，应该是一种精神聚合体。
精神来至神魂，又不是神魂，却能作用于神魂。
万灵祭坛可是一件魂器重宝，最本能的用处就是吞噬魂力。
至于庇护自我神魂，只是附带的作用。
他想看看，如果用这魔道魂器去对付奴印，又会出现什么反应。
之前他就曾尝试用尸气，去浸染奴印。
可能是因为他境界太低。
当时奴印反应很激烈，并将他浸染的尸气，全部强行驱散。
当丝丝缕缕的魔气，浸入到陇馨月的眉心中。
并开始一点点靠近奴印。
就像上次一样，原木已隐没的奴印再次显现，且光华立时暴涨。
就像是发现危机，正全力激发。
同时玉箫子布下的神魂禁制，也随之浮现，形成一圈很诡异的圆环，将奴印困于其中。
万灵祭坛的来历，果然不凡。
不像之前牧辰御使的尸气，在光华下，瞬间溃不成军。
这些黑色烟气，就像根本不受光华影响，直接没入光华之中。
随烟气浸入的越来越多。
奴印上的光华，开始一点点暗淡，最后彻底化为一片黑暗。
在牧辰感知中，由万灵祭坛冒出的黑色丝线，虽没能吞噬奴印。
奴印也奈何不了这种黑丝。
最后整个奴印，被这种黑丝缠绕，并全部覆盖。
也让之前出现的光华，彻底消失不见，就像被黑丝封印了一般。
牧辰又细细感知了下，还真的察觉不到奴印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