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筝咬紧了下唇,她倔强又平静的盯着秦静霆:"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静霆眯着眼睛看着许筝,"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吗?我就想让你从秦家消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秦樾的眼前,你最好自己离开,否则的话,我有千万种方法让你在他的面前消失。"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秦静霆冷笑了一声,“因为从小到大我都是把他当做秦家继承人来培养的,我在他身上注入了那么多的心血,从小给他最好的条件,给了他最好的教育,把秦氏集团交到他的手上!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个污点落在我们秦家的身上,我知道你有一百种方法在秦樾面前挑拨离间,求他护着你来反抗我,但是我只告诉你一点,如果他这样做的话,我保证,今后的商业圈里不会再有他秦樾的任何位置。到时候他即使身体康复了,可他一身才能无处施展,也不过是废人一个!”
秦静霆的话犹如一根针刺进了许筝的心脏。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戳中了许筝内心最脆弱的那个部分。
秦沛霆见许筝沉默,他冷笑了一声,然后走到沙发旁,他坐下来,双腿优雅的交叠,然后他拿起桌上的烟盒,“啪嗒"一声,他点燃了一支香烟,他轻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串白雾:"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地方吗?我最讨厌的便是像你一样的穷人还偏偏展现出一副高傲、自以为是的姿态,认为能凭着所谓的感情就能嫁入豪门,从此飞黄腾达,这简直就是笑话!我的底已经交出来了,至于是要继续待在秦樾身边还是离开他,你自己选。”
说完这些话,秦沛霆便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许筝忽然喊住了秦沛霆。
秦沛霆顿住脚步,他的背影依旧挺拔,但是却透露出丝丝缕缕的孤寂。
许筝走到沙发前面坐下,她看着秦沛霆,眼中带着一丝坚决,“你来一趟不容易,去看看秦樾吧。”
秦静霆顿了顿,随后转身对许筝说:“带路吧。”
许筝带着秦静霆来到了实验室那里的单向玻璃那里,从这里可以看到秦樾正在进行治疗的第二阶段。
医生们拿着特制的电击棒不断的刺激秦樾,而秦樾的身体表层皮肤上浮现出许多红色细胞,那些细胞正在迅速膨胀,最终变成血肉模糊的东西。
秦沛霆的眉宇紧锁,一言不发。
治疗的过程太过痛苦,秦樾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已经扭曲变形,可是他还是咬牙忍受着,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啊......"秦樾痛苦的呻吟出声,但是他仍旧没有停下,他的拳头紧握成拳,用力的砸在了床上。
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的身体微微弓着,看上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这时,护士突然走了出来,对许筝说道:"许小姐,我们需要加快药物的注射,您现在需要大量的血液来维持病人体内的细胞分/裂和生长,否则的话,他很有可能在半个月内,血液枯竭而亡!"
许筝闻言,脸色惨白,她抓着医生的衣袖,恳求道:"要输血是吗?我与秦樾血型相符,让我来吧。”
“我来吧。”一句简短却威严的话从秦静霆的唇边吐出。
"不行!"许筝脱口而出。
"由不得你!"
秦沛霆瞪了许筝一眼,“我不希望你跟秦樾再有任何形式上的纠缠,况且我是他的父亲,我有权利替他做出决定!所以这个血,我来给他输!”
说完这句话,秦沛霆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针筒,然后他毫不迟疑的抽出一管血液,往他的手背上扎了进去。
秦沛霆的动作太过利索和狠戾,一旁的护士和许筝看的心惊胆战。
秦沛霆很快就抽好了血液,他看着血液顺着输液瓶滴落到秦樾的身体里,然后又被秦樾身体里的细胞吸收,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秦樾输了血之后,脸色恢复了正常,整个人的气色也比刚才好了很多。
秦沛霆看到这一幕,眼神松弛了一些,他将注射器扔到了地上,转身离开。
许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低着头,眸光幽暗。
“秦先生!”
秦静霆闻言微微回眸。
许筝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你所愿,如果你能继续扶持秦樾,继续让他在商圈里有一席之地的话,我会离开他的。”
秦静霆转过身来,问道:“如你所见,秦樾现在接受的治疗是十分危险的,如果他再次过程中遭遇不测,你会怎么办?”
许筝抬头,迎上了秦静霆的视线,她说:"如果秦樾真的死了,我也会追随他而去的!"
秦静霆看着许筝,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他摇了摇头,离开了。
秦静霆走后,许筝就继续在实验室外守着秦樾。
第二轮治疗结束之后,护士说可以有短暂的探视机会。
她穿好防护服推开门走进去,看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秦樾,她走上前,轻抚了下他的脸颊。
许筝的动作很轻,生怕打扰到了昏睡中的秦樾。
秦樾感受到那抹熟悉的温度,缓慢的睁开眼睛。
他看见站在自己床边的许筝,他怔了怔,随后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说:"你来了。"
许筝垂下眼帘,"你还好吗?疼不疼?"
秦樾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别担心……"
许筝抬眸,看见秦樾脸上的笑容。
那个笑容仿佛是世界上最灿烂的阳光一般照亮了黑夜,照亮了许筝的心房,让她的心暖暖的,甜蜜蜜的。
许筝的手指轻轻划过秦樾的脸庞,她的唇角微扬,"那就好。"
秦樾的手掌覆盖住许筝那双柔软的小手,紧紧的包裹住,"我知道你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回家,所以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句话仿佛是一把利刃刺中了许筝的心。
许筝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