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箭若流光。
荀瀚仓皇躲在侍卫身后才捡回一条命。
眼见姜容这一方的人手比自己多……
荀瀚心中登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慌道,“荀家军是官兵,你对官兵出手,你……你会被朝廷问罪!”
姜容不与他废话,敢伤谢凌熙,他必须死!
二打一,荀家军不能力敌。
很快。
落在下风。
荀瀚往外逃窜。
处暑等高手紧追不放……
但他以一整支军队护他一人,倒是也给他拖延了一些时间。
终于……
荀瀚逃出丽城。
可是没跑多远,就在路的尽头,遇到了急急赶来的谢凌熙。
当场被捉。
……
谢凌熙将荀瀚交给惊蛰好好审讯。
径直走到小女子面前:
“怎么不等我醒来?”
她换上了武备库的轻甲,但若战事危急,真杀到她面前,轻甲也护不了多久。
“夫君受伤了,换容容保护夫君!”姜容望着谢凌熙,认真说道。
荀瀚伤了谢凌熙,他该死!
她早就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这一世,她要保护谢凌熙。
谁也不能伤谢凌熙!
谢凌熙刚才从昏迷之中醒来,萧南星着急跟他比划:
“世子妃去找荀瀚报仇了!”
他便急急赶了过来。
姜容倒也不是鲁莽行事。她排兵布阵很有章法……
上辈子谢家军覆灭以后,新的谢家军是老太妃与姜容一起组建的。
排兵布阵、行军打仗,她向老太妃学了一些皮毛。不敢与百战百胜的战神相比,但打一把以多胜少的局,还是有自信的。
当时两个主事人昏迷……
她是唯一剩下的主事人,大家都听她安排。
谢凌熙怔怔看着她。他本是要好好说说她,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但看着小女子如此认真的眼神,倒也说不了她一个字。
“夫君,你怎么骑马过来了?你身上还有伤呢!不可颠簸,不可剧烈行动,否则万一出血,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姜容担心地便要扒谢凌熙的衣裳。
谢凌熙按住了她的手,“没事。”
“我都闻到血腥味了!你快让我看看!”姜容十分焦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姜容面对敌人,向来杀伐果断。
但面对他,小姑娘便是眼眶红红。
谁能舍得这样的小姑娘为自己掉眼泪呢?
“容容,我没事。”谢凌熙轻轻拥住她。
……
一刻钟后,丽城驿馆。
萧南星重新给谢凌熙上药包扎。小姑娘一眨不眨盯着他,泪眼汪汪:
“骗子!”
说什么没事。
被自己扒了衣服一看,果然伤口出血了……
谢凌熙本是要来教训她的,到最后还是他好声好气哄着:
“看着流血,其实不疼。”
姜容才不信呢,只是默默垂泪。
谢凌熙不太擅长哄女孩子,他不愿意见姜容哭,只想看她开心笑着:
“大夫说,你多笑笑,我的伤很快就能好了。”
姜容泪雾雾看着他:“我又不是灵丹妙药。”
“病人心情好,伤势愈合的就快。你高兴,我便高兴,所以会好的快一些。”谢凌熙说着,看向一旁的萧南星。
眼神十分明显。
大夫,快出来说话作证。
萧南星十分配合点头,“世子说的对!世子妃可知道忧思过度是会犯病的?这反过来心旷神怡自然对养病很有好处。”
谢凌熙于是一本正经看向姜容,“所以,为了我早日痊愈,你要高兴一点。”
姜容觉得他在故意逗自己,但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夫君,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高兴呀。
请你快点好起来吧。
……
谢凌熙在丽城休养了十日。
他和岑庭白的折子,一道送了上去,连同荀瀚和部分投降蛮族的供词。
谢凌熙快刀斩乱麻,审讯后已将荀瀚处死了,对外说是畏罪自杀。
如果押送回京,皇帝可能会看在荀家的份上,留荀瀚一命。
不如他直接处理,不留后患。
消息传回京城,震惊朝野。
皇帝震怒,斥责镇国公教子无方,令荀国公回家反省一月。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处置了。
若非荀瀚已死,说不准还会网开一面。
他固然很烦荀家针对自己提拔的新将门,但他还需要荀家来制衡谢家。
所以没有牵连荀家其他人。
……
谢凌熙与姜容一道启程回京。一同去京城的,还有岑庭白。
出了这样的大事,他打算入京述职。
九月下旬。
姜容夫妇一行抵达京城。
谢凌熙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依旧需要休养。姜容不在这些时日,府中是李侧妃主事。
她以前跟在赵侧妃后面摇旗助威,但赵侧妃都被赶出家门,委实吓到她了,倒是兢兢业业,没生什么事端。
姜容刚回到家。
姜清荣便上门来与她商议:
“再过两日,便是兄长的忌日。我已经备好了元宝纸钞,就等着你回来,一道去祭拜兄长。”
父亲的忌日,往年也是姜容与姜清荣一家人去祭拜。
这些表面功夫,二房一向做的很好。
只不过……
往年此事最上心的人,是姜容自己。常氏一般都是交给管事去安排好一切,然后再与姜清荣去一趟,表示一下兄友弟恭,以免外人说闲话。
这一次,姜清荣有些积极。
姜清荣也不想这么迫不及待,但时间紧迫,再过两日就是忌日。
姜容刚回京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门一趟。
若姜容自己准备好了祭拜之物,岂不是影响计划。
“有劳二叔。”姜容不动声色,面露感动。
“自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世子的伤好了吗?和你一起去吗?”姜清荣询问道。
他要提前知道人数,准备相应的对策。
其实他也并不想失去北王府这么好的姻亲。
无奈他若不帮长公主办事,长公主就要把他们之前对付姜容的事,告诉姜容。
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