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一众随行的校尉都吓懵了。
纷纷围了上来。
“诸位别急,活血针有些许疼痛,楚校尉一时疼晕了过去。这很常见,我给他推拿一下,等淤血散后,再下第二针……”萧南星不急不缓道。
领头的校尉队长见楚诀确实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大碍,而萧南星又是北王府的神医,总不至于治个崴脚还把人治坏了吧?
没有阻止萧南星。
但也留了一个心眼,立即命人去请大夫。
还是得自己找个大夫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萧南星一会儿推拿,一会儿上药酒,一堆眼花缭乱的招数,看的一众校尉不由暗自嘀咕。
咱们头儿莫非伤的特别严重?怎么治的这么复杂……
这北王府的人撞了咱们老大,故意往轻里说?
看这一道道工序,哪像是崴脚,简直怀疑他们家老大腿是不是断了……
众人心情有些忐忑。
直到……
惊蛰回来了。
向着世子和世子妃行过一礼,站到一旁。
萧南星看见他回来,立即明白楚诀也该好了,又是嗖嗖两针,扎在楚诀腿上。
“啊——”楚诀惨叫一声,疼醒过来。
“头儿!您还好吧?腿还能动吗?”属下关切询问。
“没事……”楚诀站起身,发现脚踝处的疼痛大有缓解,已经能走动了,惊讶道:
“萧神医医术高明!这已经好了?”
萧南星微笑,“过奖了。楚校尉身体好,恢复的快。”
这练武的人底子就是好,自愈的真快。
楚诀急着去办案,没有继续耽搁,和姜容等人打过招呼,翻身上马,带着人便走。
待他走后。
谢若娇忙不迭看向惊蛰,“怎么样了?”
惊蛰禀报:“王归就在家中,已将他灭口。”
姜容微微颔首,“很好。”
“太好了!”谢若娇松了一口气,又好奇看向谢凌熙:
“哥哥怎么也会来这里?”
谢凌熙道,“路上遇见惊蛰。”
他布置完新计划以后,回府的路上,遇到惊蛰。
得知惊蛰是去杀王归灭口……
特来拖延楚诀。
“哇,哥,你和嫂子想到一块去了。这就是传闻中的心有灵犀吗?太默契了!”谢若娇瞪大了眼睛,满满震惊。
没想到,这两个没有事先沟通过的人,竟然能不约而同来堵人。
简直是天作之合,比翼双飞。
她以前还一直想把嫂子赶走。
原来,她就是话本里棒打鸳鸯的那个大棒啊?
我真不该啊!
“谢谢夫君,特意赶来帮容儿。”姜容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谢凌熙道:“没做什么,不用谢我。”
她计划的很周全。
用不着帮忙。
早知道她会过来阻拦,他就不多此一举。
“要的要的!刚刚马车飞的太快,吓死容儿了……”姜容伸出手,拽住谢凌熙的衣袖晃了晃:
“容儿很害怕,需要夫君陪伴才能缓缓!”
谢若娇:???
嫂嫂,你刚刚不是这样的。
刚才咱们马车飞出去的时候,我吓的抱住你胳膊,你还面无表情岿然不动淡定从容,稳若泰山。
“夫君,我惊吓过度,腿软使不上劲。”姜容委屈巴巴,刚刚还立若玉竹的身影,立即便软绵绵弱柳扶风往谢凌熙身上靠:
“要夫君抱抱上车。”
谢凌熙接住了故意一头栽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喊她起来:
“姜容——”
小姑娘头埋在他怀里,假装听不见。不听不听,就要抱抱。
谢凌熙垂眸,片刻后,无奈却又宠溺地将她抱了起来,走向车厢。
……
谢若娇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有点不太确定看向萧南星,“刚才……我嫂嫂她是不是杀伐果断,杀人不眨眼?”
“是的。”萧南星肯定点头。
“但现在,她娇弱不能自理!”谢若娇眨巴眼。
“是的。”
谢若娇:嫂嫂你为了骗抱抱,也太会了吧。
用不上的知识又增加了。
谢若娇没去打扰小两口,特意带着萧南星上了另一辆马车。
“对了,萧南星,你刚才给楚诀扎针,是扎在昏睡穴上了吗?他怎么一下就晕过去了?”谢若娇好奇问道。
萧南星笑着答道,“确实是活血针。活血化瘀,只是十分疼痛,会使人不受控制昏厥。凡是用过我的活血针的人,没一个不晕的。”
除了世子。
他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
世子的意志力强的非人,不算咱们正常人范畴。
“可万一楚诀要是抗住了,没疼晕呢?”谢若娇担心问道。
萧南星淡定道,“那就再扎一针。”
没有什么是一针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再来一针!
……
楚诀赶到七里巷子王归家中。
刚进来,便闻到一阵刺鼻的血腥味。王归的尸体直挺挺躺在大堂之中,鲜血淋漓……
致命伤在喉咙处。
身上并无其他打斗痕迹。
显然,下手之人是个高手,将王归一刀割喉。
尸体还是热的。
刚死没多久。
太巧了。
明心司刚刚查到王归,他就在明心司赶到的前一刻被杀……
楚诀盯着王归的尸体,脑海中一枚枚碎片拼凑。
得知他要抓王归的,只有今日明心司大堂中几人。
路上,他遇见了姜容与谢凌熙,耽搁了些许时间。
赶到,王归就死了。
楚诀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头儿,仔细搜查过了,屋中没有发现可疑之物,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下属上前禀报,以他办案丰富的经验,一眼便看出,这下手之人干净利落,显然是查不出来了。
楚诀回过神来,道:
“你们把王归的尸体带回明心司。”
交代完这一句,楚诀走出院门翻身上马,往明心司相反的方向,策马而去。
他已经猜到下手之人是谁。
……
北王府的马车穿街过巷,不急不缓,行的并不快。
临到王府之前。
突然被一个策马而行的身影拦住
“楚校尉怎么来了?可是伤势有什么不妥之处?”萧南星看见他,笑呵呵问道。
楚诀没理他,审视地眼神盯着前面那一辆马车里的姜容。
婢女撩着车帘。
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人畜无害。一脸平静淡然,乍然一看,像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
“你有事?”楚诀的视线,被谢凌熙挡住了。
他将姜容,护在了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