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传来了大牛的声音:“喂,小王八蛋,你搞什么鬼啊,拿袋面粉这么久,不想干你就到下水舱去。”
“来啦,来啦,刚蹩了一下脚。”李怀旧紧张地回答。
此时,李怀旧脑子不断的飞转:“是先回厨房应付大牛呢,还是再继续等风来呢?一旦回去厨房,再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可是不回厨房,这风一直不来会引起大牛注意的。”这一下,李怀旧左右为难,举棋不定,扛着面粉的手开始发抖了。
正在发愁的时候,船舱门吱的一下打开了,原来是一个喝多了的士兵要出来甲板呕吐。这士兵打开门后,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肩上还扛了两袋东西,阴森森的脸在门口一动不动,着实也吓了一跳,把刚想吐的东西又硬生生咽了回去,醉意一下子醒了一半。
士兵惊魂过后,发现是刚才上菜上茶的年轻人,一下子脾气就来了,指着李怀旧就开骂:“王八蛋,你敢挡……”
嘴里的脏字还没出口,突然一阵强风吹了过来,李怀旧顿时喜出望外,当着这士兵的面松开了面粉袋口,强风卷着刚流出的面粉扑向船舱内每寸空间,扑向船舱中间的火炉。船舱内的所有人一下子都惊呆了,看着无数细细白白的粉末在空中飞扬却不知何物,有一些醉酒者甚至还出现了幻觉,以为到达冰雪世界,张开双臂拥抱冰雪。一些没醉的官兵以为是酒宴助兴的小节目,一边起哄一边拍手。而只有尼姑、李丰河和蒙天养等人感觉事有蹊跷,慢慢地站起来,奇怪地看着这一切。
而在门口的李怀旧当两袋面粉流完之后,一脚把站在门口愣住的士兵踢飞回去,迅速把门拉上并扣好,然后翻身一跳,双手攀着船舷,身子吊在船外。
这时,船舱内继续闹哄着,白色的面粉还在飘扬,但火炉的火苗却越来越大,突然一声“嗖”的鸣响,全舱内飞扬的面粉被点燃,点燃的面粉瞬间散发出巨大能量,“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船舱被炸个粉碎,而火苗则被炸得四处乱崩,不一会就整条船都笼罩在火光之中。
整个人吊在船外的李怀旧在爆炸声中也被震得耳朵翁翁作响,攀着船舷手也震得双掌发麻,痛得几乎就要掉下水中。
当他用尽全身力气爬上甲板的时候,看到甲板上满地烧焦的尸体,还有一些人带着满身的火苗到处翻滚,而有一些身上的火太大,不得不一跃下河。
此时,李怀旧隐隐约约看到船尾有几个人正在撑着竹篙往后面的船跳。
李怀旧看着满目疮痍的船体以及满地的尸体也震惊了,他没想到这面粉爆炸的威力如此之大,在震惊之余也有几分懊悔,毕竟这里的很多官兵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为此付出生命。
来到船尾,李怀旧看到黄见菊和朱世横已经在后面的船上和守船官兵展开了搏杀。受到大船爆炸的影响,后面这支船上的官兵已斗志全无,他们甚至还担心自己这艘船也同样爆炸。而黄见菊,朱世横两人觉得这是逃生的难得机会,所以战斗力爆棚,耗尽全力拼命去搏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已经把所有的官兵逼到了船尾。
李怀旧看到船尾还有一条竹篙,心时瞬间明白,应该是他们几个留给他逃生用的。他掂了掂竹篙,后退十几步,然后冲刺,用竹篙顶着甲板缝一跃而起,把自己送到了后面的船上。
看到黄见菊和朱世横将要杀尽最后的十来个官兵,李怀旧心生怜悯之意,示意他俩停手,让他们跳河游上岸。
重新控制了商船之后,李怀旧吩咐船老大加大马力迅速逃离现场,因为刚才那一下爆炸必然引起当地官府的注意,当地的驻军很快会到来。
商船飞速地离开,李怀旧回头望着那大船正被大火一点一点的吞噬,并伴着一声声的爆炸声。
但是,解决了尼姑这一伙官兵后,新的纠纷又出现了。
李怀旧、黄见菊、朱世横三人围绕着这三百万两的银子归属又斗上了。
首先是李怀旧发话:“你俩的命是我救的,尼姑这一伙官兵也是我设计除去的,这银子当然得归我。”
“你救我的命不假,我承认。但一码归一码,我欠你一条命,日后你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舍命相报。但是之前抢夺这银子的时候我是出了力的,并且我还折损了三百个弟兄,都给你确实无法跟死去的弟兄交待。”黄见菊说道。
“没错,你的救命之恩日后必定相报。但你今天能在这地方炸掉对方的大船,也和我们前几天里的一系列动作有关,否则,你以为你能以一人之力杀了对方一千官兵吗?你一人能拉着十几辆马跑吗?”朱世横说。
“这些钱本来就是慈善款,是要拿去赈灾的,你们抢了它本来就不对。”李怀旧反驳道。
“以这些官兵和政府的德性,你觉得他们会把钱花在灾民身上吗?”黄见菊反驳。
“对,捐款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最后还是落入某些人的腰包里,那些贪官有了钱就更胡作非为,不抢那不是助长他们做坏事吗?”朱世横进一步把谬理扩大了。
“我现在把这些钱拿去灾区,真真实实用在赈灾上,那问题不就解了吗?”李怀旧摊开手说。
“我用这钱去推翻当今朝廷,我还能挽救更多的老百姓,这样不更好吗?”朱世横说。
“滚,你祖上当了十六年皇帝,救了老百姓了吗?还不一样荼毒生灵,草菅人命!”黄见菊一听朱世横这么说就怒火中烧。
“你祖上黄巢当年叛乱就少杀人了吗?甚至祸害了整个华夏大地,搞得民不聊生。”朱世横也不甘示弱跟黄见菊怼了起来。
“要不,你俩再打一场,谁赢了再跟我商量怎么处置这银子?”李怀旧轻蔑地对着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