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党项族虽然一直向我朝臣服,但双方彼此都很尊重对方,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越界扰掠我朝百姓?”赵匡胤毕竟是个军官,说话很有外交风度。
“我党项族管辖范围连年遭遇旱灾,河流干涸,地不长草,牛羊饿死无数,但我族仍然每年准时向你朝狗屁皇帝进贡,我抢你们几户百姓怎么啦?你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你们安生!”李元逵瞪大眼珠子吼道。
“你一人的鲁莽行为,可能会给两地百姓带来无穷无尽的杀戮和兵灾,你做为一个将军难道忍心看着战争带来的荼毒生灵?”
“反正我党项百姓活不下去,我也不让你们舒服!”李元逵毕竟莽夫一个,就认死理。
“今天若是杀了你,可能会给两地带来动荡的关系,不利于两地百姓安居乐业,所以,只要你承认错误,向天发誓不再侵犯我朝百姓,我今天可以放了你。”赵匡胤喝道。
“要杀便杀,要我向你们认错不可能,要不是我今天粗心大意上了你们的当,我决不会败给你们这支羸弱队伍,你根本不配与我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开战。”李元逵根本不吃外交礼仪这一套。
“就以你们野蛮之地的教化,根本就不懂何为仁义礼智信,你也配与我斗?”赵匡胤本来想跟他讲道理,让他认个错然后把他放了,免得两地再燃战火。结果发现根本讲不通,禁不住也开始怒了。
“我们再打一场,若我输了,别说认错道歉,就算让我叫你爹都行。”李元逵对今天的失败始终耿耿于怀,死都不甘心。
“我们能擒你一次就能擒你两次,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输了,你就承认错误认爹,咱们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怀旧一旁淡淡地说道。
李怀旧刚说完,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包括李元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赵匡胤也有几分犹豫,自己倒是不怕死,就是这一群新兵未曾受过训练,今天又被追了半天吓破了胆,刚才这一战确实是因为对方粗心大意才侥幸取胜,但要是对方有了心理准备那想取胜就很难了。
李元逵好不容易使用激将法才让对方松了口,怕对方反悔于是再继续泼油:“哈哈哈,你们刚不是还说仁义礼智信吗,我现在倒想看一下你们讲不讲信用,你们千万别自己打自己脸!”
“好,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别无悔!”赵匡胤看到李怀旧如此自信,于是心一横决定再相信李怀旧一次。
李元逵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还有三百多名士兵,跟赵匡胤带领的士兵数量相差无几。心想你我人数相当,我的士兵都是久战沙场,而你的刚入伍的雏兵,只要不粗心大意不上当,双方阵地战稳赢。
“李将军,我们先走,前方五里路与你再一决死战,怕输的话你也可以马上撤兵回家,早点抱着老婆睡觉!”李怀旧此时还忘不了再次激将李元逵。
这一激将又一次点燃了李元逵心中怒火,气得哇哇大叫,立刻吩咐士兵拿出干粮和水补充精力,准备一鼓作气追上拼杀。
“贤弟心中必有良策吧,这一仗还是跟刚才一样,你来指挥,我信你!”
“前方五里路左右有一处山林可以设伏,如果他们上钩,我们甚至不需动一刀一枪。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调动这些新兵的积极性和敢拼敢杀精神。”
赵匡胤听完,马上对几百士兵大喊:“弟兄们,刚才的胜仗打得过不过瘾?”
“过瘾!将军带兵有方,我等愿意追随!”
“刚才的胜仗说明了,虽然我们是新兵,但只要我们扬长避短,我们就可以战胜。前方我们还有一支人马,我们过去与他们汇合,然后跟这些党项兵再打一场,挫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以后再不敢过来掠夺我们的家园。凡是作战勇敢的重重有赏!”
这些新兵在一天内经历过大败和大胜,信心也在一点一点的找了回来,听说前方还有一支自己的队伍,并且勇敢的有重赏,积极性一下子高涨起来。
没多久,赵匡胤、李怀旧和袁等娴带着大家跑到了有瘴气的山林旁边。李怀旧要求所有军士取出手绢或衣服,用小溪水泡湿,用之捂着嘴巴和鼻子快速通过瘴气林地。为了避免李元逵产生怀疑,还特地挑选了几十个瘦弱士兵坐在山林前假装跟不上队伍,拖拖拉拉地在地上吃干粮,在小溪里洗澡等。
不一会,李元逵带领着队伍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看见几十个士兵在前方树林边吃饭洗澡,气不打一处——大喊一声“给我拿下!”便带领着一众士兵冲了上来。
这几十个瘦弱士兵一看见党项人追杀过来,吓得连滚带爬的,把吃饭的家伙,没及得穿的衣服通通扔掉,只身钻进树林四处逃跑。
李元逵追到树林里,突然醒悟起来,生怕再次进入对方埋伏圈,于是连忙喊停。
李元逵仔细观察良久,没发现任何动静,于是安排几个斥侯四处散开侦察。而自己则把队伍分成前中后三部分,前队是人数较少的干练士兵,起到侦察作用;中队是大部队;后队的人数也较少,主要起到防止背后被偷袭作用。
李元逵的队伍就在树林中慢慢移动,队伍整齐,距离得当,精神集中,战斗力旺盛,躲在不远处的李怀旧和赵匡胤都暗暗称赞,想不到这李元逵外表看似鲁莽但战斗经验还真有两下子。
走着走着,李元逵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想吐。心里还想是不是刚才吃的干粮是不是被人下毒了或是天热中暑了,于是用手拍拍脑袋,扭过头来想看看士兵反应。这一看却发现全部的士兵跟自己差不多,个个东倒西歪,呕吐不已。心中一惊,知道又中计了,又急又怕,但心里再清醒也敌不过有害气体对自己的侵害,两眼迷离间渐渐失去了知觉,慢慢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