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里,她穿着孟园的毛衣, 摸着这条围巾,疯了一样在这间屋里叫他的名字。
似乎多叫几次他的名字,她就能活下来。
李朝朝转过身,搂住孟园的脖子,在他胸口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之大,似乎要从上面咬下一块肉来。
孟园不动声色,任她咬自己。
过了一会儿,她尝到了血腥味才松开了他。
“孟园,我以后不叫你三叔了,我要叫你的名字。”
孟园亲了她一下,低声道:“还是可以叫的,刚才叫的时候就很好听。”
李朝朝再次羞红了脸,这个男人好像非常喜欢在做那件事的时候让自己叫他三叔。
“你,你能不能别总说这个,说点别的,这一年你都干了什么?”
孟园想了一下,道:“这一年很无趣,就去相亲了,还去见了那个任小姐,长得不错,挺漂亮的。”
李朝朝身子僵住了,心里的酸水就像自来水一样疯狂的往外冒。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走,去找你的相亲对象,去找那个任小姐,不要来找我。”
说罢,她气得坐起来开始穿衣服,打算马上走。
孟园眼里含了一层笑意,手一伸就把她捞了回来,“逗你的,这么小气?”
李朝朝背对着他,生气的道:“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孟园亲了她一下,起身捡起大衣,从里面掏出两个红本本递给她,“你看看这是什么?”
李朝朝睁大了眼睛。
结婚证?
孟园结婚了?
她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把结婚证往孟园手里一塞,指着门 ,“你走,你已经结婚了还敢来找我,你这种出.轨的男人,我不要了,走!”
孟园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结婚证,好像明白她为什么哭了。
他把结婚证摊开,递到她面前,“自己看看,这女人是谁?”
李朝朝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涌出来,“我不看,你走,马上走,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也不想再见你!”
孟园无奈,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看清楚,这上面的女人是谁,看一眼!”
李朝朝满脸是泪,难受得要命,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结婚证上的女人。
然后,彻底的傻了。
“我?是我?”
孟园把她拥入怀里,无奈的道:“脾气越来越大了,不看清楚就骂人,结果白哭了。”
李朝朝把结婚证抢过去,再一次仔细确认了上面的人和信息,发现确定是自己没有错。
她疑惑的道:“可是,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带走了……”
孟园道:“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
李朝朝这才放下心来,不顾脸上还挂着泪水,把结婚证看了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上面的名字是自己和孟园的,足足看了小半个小时,才回过神来。
她死死的捏着结婚证,小心的看着孟园:“我可以自己保管吗?”
孟园点了点头,“可以。”
“能带着睡觉吗?“
“可以。”
李朝朝很满意,小心翼翼的从床底上拖出一个半米长的盒子,打结婚证放进去,上了锁。
过了一会,又觉得不放心,又把箱子打开,把结婚证拿出来,放在自己枕头底下。
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把那个红本本拿出来,看了又看,还给孟园,“我怕丢了,你保管要稳妥一些。”
孟园爱死了她的这些小动作,摁着脑袋就是一顿亲,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松开。
他坐在床上,把李朝朝抱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李朝朝也像从前那样乖乖的蜷在他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
孟园没有问李朝朝为什么要走,李朝朝也没有问孟园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他们静静的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一直这样坐了很久很久。
终于,李朝朝忍不住了,手钻到了孟园的毛衣底下,“三叔,腹部的伤,是那一次和警卫伤到的吗?”
孟园嗯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不是说不叫三叔了吗?”
李朝朝红了脸,“改不过来,总觉得叫名字怪怪的。”
孟园感受到她指腹上的薄茧,轻声道:“你受了很多苦,朝朝,手上好多茧子。”
李朝朝摇摇头,“干活不苦,想你才苦。”
孟园在她耳朵上轻咬了一口,声音带着诱哄,“有多苦?”
李朝朝疼得缩了一下脖子,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挤.进孟园的指缝里,“苦到不敢想,想了就不能活,要活就不能想。”
孟园没说话,把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沉默了很久,才道:“原来我的朝朝是这么想我。”
“如果我不来找你的话,你打算一直在这里?”
李朝朝摇了摇头,“不,我只打算在这里呆三年,三年后我会去南市找你,如果你还是一个人,还愿意要我,我就要想办法带你走,如果你娶妻生子了,我也就不想活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软,可孟园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的朝朝,是把他当成了生命的全部。
这话题太沉重,两人都很难受,孟园叉开了话题,“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带我走?”
李朝朝想了一下,摇头,“不知道,反正你得和我一起走,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愿意离开你三年。”
孟园抱紧了她,“可是我离开你一年就觉得不行了。”
李朝朝转过身,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眼泪就出来了,“对不起,三叔,对不起,当时奶奶跪在我面前,说你和爷爷都要死了,我没有办法。”
孟园紧紧的抱着她,恨不得把她勒进骨血里。
“别哭,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分开了。”
过了很久,两人才松开对方,李朝朝摸了摸肚子,从孟园身上下来,“三叔,我现在做的菜还不错,我今天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正说着,就有人在外面大声道:“李老师,你在里面吗?”
李朝朝忙应了一声,“我在呢。”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飞快的把床收拾了一下,这才打开门。
外面站着一个二十几出头的小伙子,身形高大,穿着当地的民族服饰,脸晒得很黑亮亮的,看起来又健康又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