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慌了,上前扶住吴楚:“你怎么样?”
这里是她家门口,她可不想有人死在自己家门口。
吴楚趁机抓住她的手,“越越,我……”
这时,警察也到了门口,见到这一院的情况,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赵飞马上道:“他们拿刀捅人!”
那个拿刀子的人吓得直哆嗦,“警察同志,我没有,是他自己……”
警察瞪了他一眼:“有什么跟我们警局再说,你这是故意伤人罪!”
“可是,他们也打我们了!”
“互相打架最多叫互殴,你拿刀子捅人就不止是这个问题了!”
这时,吴楚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流失得更快了,但他又舍不得松开林越的手,他苍白着脸,低声道:“赵飞,送我去医院,我撑不住……”
说着,他便倒在了地上。
警察也吓了一跳,“快,这个人晕过去了,赶紧打120。”
“来不及了,赶紧抬到车上去,我们车就在外面。”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一米九的大高个抬到车上,直奔医院。
只是,吴楚的手紧紧的抓着林越,怎么也掰不开,最后,她不得不跟着去了医院。
手术室外,林越疲惫的靠在墙上。
赵飞去了警局录口供,吴楚在这边没有一个亲戚朋友,所有的事都落在了林越身上。
到这个时候,一切都不用解释了。
帝舞的录取通知书,还有父亲的赔款,全是因为吴楚。
她有一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要怎么样,才能摆脱他?
这时,林寻也赶过来了。
他拉了拉林越的衣袖,低声道:“姐,他又找过来了,怎么办?”
“其实,吴楚也不是那么坏,妈的死,不全怪他……”
林越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别说了,现在他已经找过来了,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我们离开顺县。”
林寻犹豫了一下,道:“姐,我不想到处跑来跑去了,你不是要去读研究生了吗,我们就在你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吧,以后就在那边工作学习,不到处跑了,好吗?”
林越脑子里混乱一片,这个时候,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姐,你真的那么恨吴楚吗?”
林越沉默不语。
在回到顺县之前,她的确非常讨厌吴楚,可是,不过几天时间,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教会了她,什么是真正的恶。
这样一想,吴楚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恶了。
这时,手术室的人门打开了。
“家属呢,家属过来签字!”
林越走过去,“我,我是他朋友。”
“朋友不行,女朋友可以。”
林越回头看一眼吴楚,看到他苍白的脸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唇。
她回头拿起了笔:“是女朋友。”
“伤患伤得不轻,再往下那么一厘米,就伤到肾了,到时候你俩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毁了。”
林越顿时红了脸。
那医生继续道:“要住院至少十来天,去给伤患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内衣内裤什么的,吃喝也要清淡,前几天只能吃流食,还有,不能离开人,二十四小时都能得有人守着。”
林越皱了皱眉,“能不能请护工?”
医生面无表情的道:“可以 ,普通的三百一天,高级的八百,楼下缴费。”
林越手一顿,没再说话。
安顿好吴楚后,林越去旁边超市给吴楚买生活用品。
选好乱七八糟的小物品后,她来到了男士内衣区。
看着内裤上标着的尺码,她再一次脸红得快要滴血。
她暗暗的想了一下吴楚的尺码,越发的觉是面红心跳,最后只得胡乱选了两盒赶紧走了。
回到医院,发现吴楚被转到了单人房,里面带了个独立的卫生间。
赵飞守在吴楚的床头。
看到林越进来,赵飞站了起来:“林小姐,吴总这几天就要麻烦你了。”
“我可能要去警局那边把一切处理好,不能随时过来守着。”
林越把装满东西的袋子放在椅子上:“你能给他请个护工吗?”
赵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林小姐,护士肯定不如自己人照顾得好,吴总为什么受伤你不明白吗?他都这样了,身边也没有一个朋友亲戚,现在只是请您照顾他几天,不过份吧?”
林越这人不善口舌之争,只得道:“那你早点处理完手头的事,我照顾不了他几天。”
赵飞道:“吴总这几天不能吃外卖,麻烦你给他熬点白粥,鸡汤什么的送过来,谢谢了。”
就在吴楚手术的时候,厉枭接到了赵飞的电话。
厉枭一听吴总受了伤,没好气的道:“这个混蛋自己要往刀口上送,怎么不再往下切一点,这样他这辈子就什么也不用惦记了。”
赵飞道:“吴总自己有分寸,还好没有伤到内脏。”
厉枭道:“你好好跟着他,别再让他惹事了,人手要是不够,我再派两个人过来。”
赵飞:“不用,就是他把那十几个人都揍得不轻,现在有点麻烦。”
“怕什么,你不是说了顶多算互殴吗?而且吴楚受了这么重的伤,只怕还会追那些人的责。”
赵飞道:“您觉得以吴总的脾气,会轻易放过那些人吗?这才是麻烦的重点,这里毕竟不是南市,凡事不能做得太过,不然不好收场。”
“这事我会和他说,你就好好看着他,别再让他把自己另外一边也切了。”
“哪里轮得着我看他,林小姐在守着他,他一会睁开眼要是看到我在那里,不得吃了我。”
两个小时后,吴楚醒了。
他动了动手,有些期待的看向旁边。
然后松了一口气。
只见林越蜷在椅子上,头埋在膝盖处,一动也不动,看样子是睡着了。
左边腹部传来的痛感告诉他,他伤得不轻。
但他觉得他赌对了,至少这会林越愿意守着他。
他的目光牢牢的锁在她的身上,从头到脚,连头发丝也没有放过。
在这之前,他做梦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稀罕一个人,稀罕到发疯连命也不要了。
哪怕这个人现在根本不想理他,只是在他身旁远远的坐着,他也感觉到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