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杭到了饭局上,才知道今天来了平时见不到的人。
饭局上不仅有北市的SHI长,还有省上下来的人,桌子上摆着的,赫然是他爸爸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茅台。
他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笑道:“爸,今天这么大方?这酒你连看都舍不得多看一眼,今天竟然拿出来喝了?”
左仪道:“今天让你小子长长见识。”
他在左杭左边低声道:“今天县里来了很难见到的人,你一会说话注意点,别又莽撞闹笑话,明白吗?”
很难见到的人?
左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人也是今天到的,家世北背也极为强大,难道是他?
正想着,包厅门开了,进来了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年纪相仿,个子相仿,左边的一袭黑色风衣加同色系西装三件套,典型的商务精英,俊美得跟电影里走出来的模特似的,让人自惭形秽,美中不足的是,他气质冷了一点,看起来很难靠近。
而左边的人,就是他才见过的吴楚。
看到他们进来,一桌人立马站了起来。
省上下来的那个人笑着和他们握手,看样子极为熟稔。
那个气质比较冷的男人,所有人都称他人厉总,看得出来,他是今天这个饭桌上的主角,省上和市上下来的人,对他说话都带着尊称和敬意。
而吴楚,虽然光环没有那么强,但他也是主角,推杯换盏之间,他处理得非常到位,可谓是风声水起,意气风发。
左杭有些恍惚。
在这之前,他还觉得自己可以和吴楚一争,但今天这个情形,他觉得自己未战先败。
看他出神,左仪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位厉总,就是南市的厉枭,艾新集团总裁 ,传说中的金融天才和亚洲首富,真没想到,他会突然空降到我们这里。”
“这个吴总,也是不得了的,虽然生意没有厉总做得大,但他老子,是新闻里经常看到的人 。”
“你一会机灵点,能搭上话让他们记住你最好。”
左杭心中苦笑。
吴总不仅记住了他,他们甚至还打了一架,就在两小时以前。
这时,市上来的人笑道:“厉总,上次见面还是在冷家,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是在顺县,你这次过来,是来看这边的天然气开发的?”
厉枭笑了笑,“听说这边刚勘探出了个大气田,正好路过这里,就顺道看看。”
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吴楚一眼。
要是被人知道他是过来陪这个混蛋找女人的,肯定能被这帮人笑死。
显然,那人并不知情,继续拉近乎:“对了,听说你夫人刚生了一对双胞胎,圈子里几乎都在传,说你是个宠妻狂魔。”
说到老婆和孩子,厉枭眼里的笑意明显加深了。
他笑道:“是的,两个小家伙挺可爱的。”
省上那位插话道:“厉总,听说你夫人和李部长是同事?这是真的吗?”
厉枭和这个人有过几次照面,算是旧识,所以他并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有所隐瞒,于是道:“是的,她和李承风是同事。”
那人脸上闪过异色,“难道你夫人姓曲?”
“正是。”
那人惊讶极了,“没想到厉总的太太竟然是我们的国宝级科学家,上次我去任老家拜访的时候,他还提及过你太太,说是他认的干孙女,是他的救命恩人。”
厉枭笑了笑,没回答。
那人端起酒杯,“厉总,这杯你得喝了,我真没想你太太竟然有这层关系。”
厉枭笑着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酒以示敬意。
“这次过来主角我兄弟,他想看看这边有什么可以投资的。”
厉枭把吴楚推了出去。
吴楚瞬间成为真正的主角。
左仪眼神越来越暗淡。
吴楚的家世他有查到表面细节,可这个厉枭,实打实是在财经新闻里出现的人物。
虽然他极为低调,富豪排行榜上并没有他的名字。
左杭的家族虽然是身在小地方,但仕途之路已久,他深知权贵二 字为何物。
由于种种原因,国产的富豪大都不愿意财富外路。
富豪榜上那一批人的确有钱,但真正掌握这个国家经济命脉的人不会出现在那上面。
富豪榜上那一比人 ,只能代表资本家,和权贵还差着不少的距离。
权贵们掌握着国家的要害行业,比如天然气,比如航运,比如石油,只是这一类人实在太少 ,是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左杭曾听过一个传说,如果财富可以完全公布,国产富豪的财富能让福布斯榜上的人愧疚得抬不起头来。
很显然,厉枭就是那种隐藏起来的人。
能和厉枭称兄道弟,能让他鞍前马后的吴楚,自然不会太差。
左杭脑袋一阵阵发懵,他觉得他输了。
只是,他不甘心。
顺县医院。
林越喝了一些汤,感觉人舒服了一点。
她正打算起来走走,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了一个女人,穿着简单但一看就不便宜的大衣外套,头发盘得一丝不苟。
她看起来五十上来,踩着高跟鞋,一张脸保养得非常不错。
看到林越要下床,她挑了挑眉:“我有话和你说。”
这人林越不陌生,是左仪的妈妈程露,一个典型的本地高干家庭出身的女人。
从她的打扮不难看出,她的日子过得很是养尊处优。
程露这人本身不是坏人,但她门第观念很重,并且也早有心仪的儿媳妇人选。
关于儿子左杭和民工女儿纠缠的故事她早就有所耳闻,原本以为只是少年冲动,也就由着儿子去了,便没想到儿子为了她竟然从国外回来,并且为了这个民工的女儿,和她原本看好的称媳妇断了个干净。
一直到她认定的儿媳妇找到她哭,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越冷淡的道:“阿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程露抬起了下巴:“你答应过我不纠缠我家左杭的。”
林越道:“阿姨,你可能弄错了,我并没有主动找过左杭,所以,你不应该来找我,你应该去管管你儿子。”
程露气得脸都红了,“林越,当初你父亲死的时候,你别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你那父亲死的时候没有买保险,本来一分钱也赔不了的,是我找了人,才赔下来十万块钱,当初赔钱的条件是你离开顺县,你别不记得自己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