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行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厉枭正小心翼翼的把曲小夜从沙发上抱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曲小夜身上。
她身上包着柔软的毯子,蜷在厉枭怀里睡得很熟。
厉枭抱起她,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根本没有停一下。
冷风行就那样站在楼梯口,看着厉枭抱着曲小夜出了大门,进了旁边的别墅。
其实哄睡江喜多他就出来了。
他在二楼的拐角处站了很久。
从他们开始吃饺子开始,到他们在沙发上看电视,肆无忌惮的接吻,再到曲小夜在沙发上睡着,他一秒也没有错过。
他没想过,像厉枭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为一个女人洗手做汤羹。
他更没想过,曲小夜在厉枭面前会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娇气包。
她明明独立又强大,为什么刚才在厉枭面前,像个小女孩一样又娇又软,一副无比依赖他的模样。
虽然感觉很陌生,但是他真的好妒忌,曲小夜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冷静的,做事也雷厉风行,从来没有示过弱,服过软,更别谈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撒娇了。
他曾听人说过,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同前,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娇气包。
没想到,这种传说是真的。
他的脸上浮现出无比哀伤的神色,那神情落寞就像一只失去伴侣的孤狼。
厉枭安顿好曲小夜后,去婴儿房看了一圈。
两个小东西睡得很好。
他换了身衣服,下了楼。
冷风行早已在客厅等着他。
他手里拿着高脚红酒杯,里面暗红的液体散发出橡木桶独有的气息,让整个大厅都暗香浮动。
看到厉枭进来,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淡的道:“开了你一瓶酒。”
厉枭在他对面坐下来,冷冷的看着他。
“说吧,你这次要呆多久?”
冷风行只是勾了勾唇,弯腰给厉枭倒上了酒。
“咱们兄弟有多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我记得上一次一起喝酒,还是那一年在酒吧。”
“我记得那一次,曲小夜有事要求你,你让她喝光桌子上所有的酒。”
他不顾厉枭越来越沉的脸色,啧了一声,“曲小夜可真是倔,咕咚咕咚的灌了两三瓶。
“好家伙,那可是酒,不是水!”
厉枭再也忍不住了,“闭嘴!”
冷风行笑了笑,“怎么 ,以前做的事,都忘记了吗?还不让人说?”
“不过,从那件事后,我就对那小妮子产生了兴趣,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倔的人,关键,还长得这么好看。厉枭,我本来是对她没兴趣的,是你自己,亲自把她推到我身边的。”
他喝了一口酒,朝厉枭举起了酒杯,“现在要我走,晚了!”
厉枭面色铁青,冷冷的看着他,“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已经打算复婚了,你再缠着她也没用。”
冷风行笑了笑,“啧,你们暂时不会复婚的, 至少短时期内,你复不了。”
厉枭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冷风行挑眉道:“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厉家现在的局势,我猜你会把所有的东西全部转到曲小夜名下,这样一来,就算那帮人到时候逼宫,你退位的就是只身一人,他们一毛钱也捞不到。”
“但是,如果你们领了证了,结果就不一样了,所以,在彻底解决厉家的事情之前,你们不会领证的。”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我说得对不对 ,表哥?”
厉枭冷冷的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她不会离开我的。”
冷风行笑了笑,低声道:“是吗?你确定?他们之间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了?”
“光是一个时妍,你都没解决好 ,还敢说她不会离开你?”
“厉枭,你对曲小夜做的那些事,随便拉一件出事刺激她一下,都足以让她对你彻底死心。”
厉枭无比森冷的道:“你要是敢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我就让整个冷家来陪葬!”
“你那个弟弟楚星河,看好他,他最近不老实,竟然敢和季云泊勾搭在一起,你知道季云泊在做什么吗?”
他突然双手撑在桌子上,抬头冷冰冰的看着冷风行。
“明天,季云泊就会被撵出厉家,并出公告此人以后和厉家无关点瓜葛,因为,他在边境走私D品,摊子铺得很大,上面在调查他了,已经快要瞒不住了。”
“而你的好弟弟楚星河,一直和他有牵扯,我现在手上拿到的东西,足以让楚星河蹲一辈子大牢!”
冷风行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厉枭坐回了原位,冷冷的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冷家为了洗白,洗了几十年才有今天的样子,别被你那个好弟弟一招回到解放前。”
“如果你不再来骚扰我,我可以当作视而不见,你要是敢继续,我会把手中的东西寄到警察局。”
冷风行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但马上消失不见。
他笑了笑,淡定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你要是敢寄出去,只要让曲小夜知道是你在背后搞冷家,她会走得更快。”
他挑衅的冲枭举了举酒杯,“你小看了冷家在小夜心中的地位,我们那五年,不是白过的。”
“而且,我也不怕,星河现在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你能召告天下季云泊不再是厉家人,我也可以昭告天下,楚星河被冷家除名。”
他啧了一声:“反正他也不姓冷,无所谓。”
他目光一冷,盯着厉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背后搞我吗?冷家的确不如以前了,但也不至于这样四分五裂,欧洲的事就是你挑唆的,你想把我弄到欧洲,这样你就有大把时间独占她,慢慢的让她回心转意。”
“厉枭,如果不是你,我和曲小夜早就结婚了。”
厉枭冷声道:“结婚?你梦还没醒吗?你不是把她藏在你身边五年吗,为什么五年了她也没答应你?和我在一起不到一年,我们的儿子现在已经出生一个月了。”
冷风行手一抖,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