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夜指着窗外:“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就是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如你所愿!”
厉枭定定的看着她:“你不会的,你还有喜多和云一,你舍不得离开他们。”
提到江喜多和江云一 ,曲小夜沉默了。
厉枭抚上她的脸,低低的的道:“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不要起离开的心思,过几天我就把他们接过来,或者我们可以一起过去看他们。”
突然,曲小夜抬头,猛的甩了厉枭一耳光。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厉枭,你竟然用孩子威胁我,就冲这个,你不配当我孩子的父亲,你永远都不配!”
她目光冰冷如水:“你会后悔的!”
厉枭摸了摸火辣辣的脸,感觉到口腔里涌上了一丝丝血腥味。
他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全是疯狂的占有欲。
“我可能是疯了,为了不让你离开,竟然做出这种事,现在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你要恨我就恨吧,只要你不离开就好。”
这话让曲小夜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这偌大的海岛,就像一个真正的牢笼,将她关在起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栓住爪子的囚鸟,这方圆五公里的地盘,就是葬她的坟墓。
有可能被厉枭一直关在这里的想法就像一只无形的手,让她原来已经平息的心情瞬间波涛汹涌。
终于,她忍不住哭起来。
她哭得很伤心很压抑,仿佛要将受到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她极为压抑的哭声就像一把把尖刀,深深的刺进了厉枭每一根神经,他的心剧烈的绞痛起来。
他知道她的性格极烈,并且自由惯了 ,这次把她关在这里,一定会把她逼急,并遭到她最剧烈的反抗。
他已经做好被她语言攻击和拳脚相加的准备,并且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防止她逃跑。
可他没想到,她的脆弱和眼泪 ,才是最厉害的武器,她用这一抬,将他打得溃不成军。
可是他不会就此心软,他知道,她一旦离开这里 ,就会想尽办法去东莱,去那个环境恶劣到雇佣兵都难以生存的热带雨林,并且把自己当成移动血库供那些人做试验。
那种环境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保不住的!
这两个孩子,是她和他最深层的联系,是唯一能让他们永远绑在在一起的东西,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他们的孩子。
她无助的哭声和颤抖的身体让厉枭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他忍不住上前抱住她。
“别哭,你要是不喜欢这里 ,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等你身体好点,不想再乱跑了,我们就回南市。”
“你放心,喜多和云一被照顾得很好 ,昨天喜多还和我通了视频,说她在幼儿园又交了新朋友……”
可是,他的话让她更加难受,她哭得更伤心了。
厉枭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她明明就在怀里,可是,他们的心却渐行渐远。
他有一种抓不住的恐慌,仿佛一松手 ,她就飞了,飞到他找不到的地方,永永远远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紧紧的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头发,喃喃道:“不哭,不要哭,除了不能让你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给你修一个最好最大的试验室好不好?”
可是他的话不起作用,她的哭声一直没停过。
渐渐的,她哭得累了,慢慢的睡了过去。
厉枭小心的把她平放在沙发上,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海上的晚上是很凉的 离开厉枭的怀抱,睡梦中的曲小夜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厉枭拿了薄被刚要给她盖上,就听到了她的梦语。
“阿原,我好冷……”
“阿原,你抱抱我……”
她的声音委屈压抑,带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又脆弱。
可是,这简单的几句梦语却让厉枭愣在了原地。
这一瞬间,他想哭。
他以为他最大的情敌是冷风行,可是现在他觉得他错了,她心里的人,是那个叫阿原的男人。
那个男人,才是她心底最深的白月光。
可是,他无论怎么查,都没有查到关于这个男人的半分消息。
越是查不到 ,他越是在意和紧张,因为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懂得不到的才是最难忘的。
这个阿原之于曲小夜,是否就像曲小夜之于自己?
如果是这样,这个男人,必须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
厉枭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厉芒,他慢慢的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被子落下的瞬间,曲小夜翻了一个身。
“阿原,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她的声音极低,几乎微不可闻,但还是飘进了厉枭的耳朵里。
他几乎瞬间就变了脸色。
她的语气是如此的卑微,正如刚才他用最卑微的语气哄着她不要哭一样。
所以,她说的他不配,她不喜欢他,是真的!
她心里的人,是那个叫阿原的男人?
她是不是从头到尾,只是在耍他,她心里从来没有过他?
妒忌的火焚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得几乎失控。
曲小夜被直接痛醒了,她迷茫的看着双眼烧得通红的厉枭,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梦里阿原的眼睛和此时厉枭的眼睛重叠在一起,这双带着怒意和杀气的眸子,简直一模一样。
她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厉枭的眼睛:“阿原……”
厉枭一听,心中的妒火烧得更旺了,他咬牙低吼道:“你在叫谁?”
痛意让曲小夜清醒了一些,她痛得去掰厉枭的手 ,但却怎么也掰不动。
厉枭双目通红, 声音冷得像冰窖:“阿原是谁?是谁?”
见曲小夜不说话,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说!他是谁?”
巨大的痛意让曲小夜彻底清醒了,她想起了刚才的梦境。
那是她和阿原在山洞里的一夜。
那晚他们被人追杀,阿原为了保护她,被人连刺了两刀,最后两人逃到山洞里,她在阿原昏迷之中,偷偷亲了他。
不过,她只是在做梦, 厉枭怎么会突然问起阿原?
她哭过的眸子红肿不堪,配着白嫩的皮肤,有一种无辜的楚楚可怜的味道。
这加重了厉枭的施虐欲,他咬着牙,整个人处于失控的边缘。
“阿原是谁?”
曲小夜冷冷的看着他:“你不配知道!”
厉枭眼里的怒意更盛:“你们在一起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