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里，弹幕被刷的飞起。
中年男人丝毫不带怕的，镇定的很。
“你在瞎说什么呢？什么直播录屏？我从来不看那种东西。”
“你这样的小姑娘就该好好上学才是。”
“不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耽误了你的前途。”
姬瑶听着他的说教，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这个教授不会是在学校教书教习惯了吧！】
【见到个人，就要说教一番，他以为他是谁呀？】
【主播再怎么样，也该由父母去说。】
【他指不定第一次认识主播，就来说教了。】
【这是职业病，改不掉的。】
【见到人就想说教，我大舅舅就是这样，他也是老师。】
【老师当久了，总会带点习性的。】
姬瑶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
她眼神犀利的瞪着直播间的中年男人。
“你是S市某大学的客座教授。”
“多年来在你手下读研究生的人不少。”
“可是你嫉贤妒能，每次都PUA那些学生。”
“那些学生其实都很优秀，只可惜跟了你这个没有师德的老师。”
“你就不怕午夜梦回的时候，他们回来找你吗？”
“你看，他们就在你的身后……”
中年男人被吓得嗖的回眸，他的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他被耍了，男人意识到这个，面色非常得难看。
“你就是个骗子，我会打电话报警的，告你传播封建迷信。”
“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走着瞧啊！今晚，你就能见到他们了。”
姬瑶冷笑着，示意美美关掉视频连线。
【主播主播，你话里的意思是我理解的意思吗？】
【那些学生一个都没逃掉吗？】
【我听说过一个事，就在S市，好像在五年前的时候。】
【当时有个女大学生跳楼了，警察的调查结果是自鲨。】
【但是她的家人坚持认为这是谋杀，因为没有证据。】
【那件事是以自杀结束的。】
【后来时间久了，那件事渐渐被淡忘。】
【要不是主播提起，我也忘了这件事了。】
【说不定，当年那女大学生的死真的另有隐情。】
【她会不会就是这老师的学生，被他常年PUA，才会精神崩溃跳楼的。】
【楼上的，你的想法就太可怕了，他作为老师，在学校所作所为没人发现吗？】
【你也是说了他是老师，还是教授，有的教授就不是人，还会卡学生的论文。】
【他可以进行威胁啊，说出去就不让你家孩子毕业，那能怎么办？】
姬瑶温声道，“大家都稍安勿躁，我们连线下一位。”
美美私信第三位用户，ID【希望】。
视频链接发起，对面犹豫了很久。
直播间的网友也等了好久，才看见直播间亮起。
直播间出现了是一位面色稍显苍白的年轻姑娘。
她的眉心紧锁，好似有无尽的心事埋在心中，无法诉说。
“主播你好，我是希望。”
姬瑶：“希望你好，你要算什么？”
“我想算，那个人什么时候得到报应？”
希望提到那个人，眸底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她情绪有些激动，捂住嘴止不住的咳嗽。
“囡囡，你在看什么，这么激动？”
“医生不是说了，让你要静养。”
温柔的女声响起，轻轻拍着希望的背脊。
让她的情绪慢慢的平复下来。
【哇哦，希望的妈妈好温柔哦。】
【我妈妈也会这么安慰我的。】
【真羡慕希望，有这么好的妈妈。】
希望拽着亲妈的胳膊，手背上青筋直跳。
“妈妈，我又看到他了，那个混蛋。”
“他还去算命直播间，跟主播说教，真是太可笑了。”
“哈哈……咳咳……”
希望的真名叫文希，她今年才二十六岁。
整个人就跟病入膏肓了一般。
每天只能待在病房里治疗，吃药，循环往复。
文希的妈妈周女士听闻，脸色变了好几下。
“囡囡，我不是跟你不要上网的吗？”
“妈，我看的是算命直播间，主播很准的。”
“我想知道他什么遭到报应？咳咳。”
母女俩的对话，通过麦克风被直播间的网友听的分明。
【嗯？？？】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很大啊？】
【希望说的老师，不会就是刚连线的那位吧！】
【难道希望也是受害者之一？】
【不是这么巧合的吧！】
【看希望的样子，受到的打击不小啊！】
姬瑶见文希的第一面，就看出了她的面相。
网友说的S市跳楼的那个，跟文希是好朋友。
她跟朋友选择一样的专业，一样的导师。
可是这个导师并不是什么好人。
折损在他手上的学生没有十几个也有二十几个。
PUA这种方式，能让人不知不觉的自我怀疑到自我否定。
旁人若是煽风点火，会加剧病情，最后精神崩溃，跳楼自鲨。
就算被警察查到，她的导师是谁，可导师推脱，她是自鲨，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让学生去自杀的？是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他能怎么办？
有的人心思就是这么恶毒，平白的否定一个人，就是想毁掉她。
毁的还不着痕迹，让警察都找不出错处。
姬瑶的声音从直播间传出。
“希望，你还在吗？”
“你说的报应很快就要到了，耐心等待即可。”
文希将手机摆正，她苍白病弱的脸再度出现在直播间。
“真的吗？主播。”
“是，我从来不骗人的。”
文希温柔淡笑，“谢谢你主播。”
“不管你是说的故意哄我，我挺开心的。”
“你的病是心病，我可以帮你。”
“你抽空的话，可以来神女观一趟，我可以完成你的心愿。”
姬瑶的话，令文希的瞳孔缩了一下。
她干瘦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主播，你真的没骗我？”
“你过来神女观，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姬瑶说着，就挂了直播连线。
文希望着黑掉的手机屏幕，愣愣的出神。
周女士见女儿这样，轻声道，“囡囡，你想去的话，妈妈陪着你。”
“谢谢你，妈妈。”
文希依偎进周女士的怀里。
这些年要不是母亲陪伴在她的身边。
还有心里的那口气一直支撑着她。
文希估计早就崩溃了。
如今有人给了她希望，文希想去看看。
次日，文希在妈妈的陪伴下，坐飞机去了渝市。
她是被妈妈背上山的，她此时的身体太弱了。
上山简直就是在消耗她的根本。
抵达神女观的时候，文希发现昨天的那个姐姐也在。
那个想要寻找家人的姐姐，柳丝甜。
柳丝甜看到文希，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在美美的邀请下，一行人都进入了神女观。
彼时，姬瑶坐在蒲团上，见到她们进来，脸上泛着淡笑。
“你们都坐吧！”
“柳丝甜先来，把你的头发给我几根。”
姬瑶早就准备好了，她凝聚自身的力量。
在摊开的黄符上，画着符篆。
柳丝甜也不吝啬，扯了几根头发递给她。
姬瑶把头发放在符篆中心，轻轻闭上眼睛。
在场的人，都看到符篆上的头发丝，开始自燃。
头发燃尽后，姬瑶也睁开了眼睛。
她看向柳丝甜，“你的亲生父母在京市。”
“不过你最好不要贸然前去，会有无妄之灾。”
柳丝甜的面色微白，“他们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你名义上的亲生弟弟肾脏出了问题。”
“如果你回去，可能肾脏不保，你还要回去吗？”
“能否让我冷静一下？”
柳丝甜陷入了头脑风暴。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