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铭像刺猬一样被浑身扎满了银针,不仅有细密的刀伤,还有恐怖的针眼。
此时祁思铭的外表已经变成了一团血肉,疼痛让他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可恶魔般的低吟仍然在他梦中响起:
“再弄些什么好玩的呢?”
徐清雨非常理所当然地宣判着,就像祁思铭当初理所当然把她当做一件不听话的小猫小狗,一件物品。
可他现在,连物品都不如。
他是一条被吊在屠架上待宰的狗。
“那就……”
“啊——”
几个小时后,徐清雨心满意足地离开密室,解压游戏效果非常好。
某个被租下来的废弃小工厂,徐清雨利用等待房车的空闲时间,对着自己收集来的废品山使劲。
她继续调动体内的火焰,红黑两股焰火纠缠在一起,泛着金色的光晕,以微薄的雾状体翻涌着,聚集在她的手里。
一个小且轻薄的火球逐渐成形,扔在废品山上,在其中一个水泥石板上灼烧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洞。
虽然还是婴儿拳头大小,但凝结起来比之前容易三五倍。
这哪是灼烧,这是直接熔没了,移动熔炉的效率。
好厉害的东西。
如果这个东西强到一定程度……
一定很帅,嗯。
徐清雨动力满满,开始不断往废品山上扔火球,水泥板很快被烧得千疮百孔。
但她很快就累了,扔了二十几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火球,就挺不住了,干脆回小出租屋,找了张床睡了。
一觉醒来,感觉到身上微妙的变化,徐清雨再次确定,过度使用异能以后,再恢复异能的强度会稍微提升。
火焰的颜色好像实在了一些,焰体依旧轻薄,但比之前鲜艳了一些,清晰了一点。
灼烧出来的洞也更大了。
坏处是体力耗尽了,徐清雨一口气吃掉了事先买好的一整份炸鸡,连带一小桶炒饭。
废话不多说继续干活。
疯狂训练了两三个小时,徐清雨又不行了,先睡觉再说。
吃掉一大份菠萝烤肠牛排披萨,徐清雨继续往废品山上扔火球。
婴儿拳头深浅的小洞,扩展成了青少年拳头大小,完成这一过程,比之前轻松了三四倍。
三个多小时后徐清雨精疲力竭,回小屋睡觉,一觉醒来感到体内凰火的提升,对比上次的若有若无,这次更明显一些。
摊开手心,凰火从微弱的雾气,发展成开始燃烧的一层薄弱火焰,总之威力更强了。
练习很有成效。
就这样,徐清雨每天把所有的空闲时间用在练习凰火上。
郁闷了就去折磨祁思铭舒缓压力,看他想将自己千刀万剐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至于这个男人的死活,她不关心,想起来了,丢点发馊发臭的食物给他,想不起来就饿着。
从前的祁家大少爷万众瞩目,可他沦落为人人喊打的乞丐,没人在乎他在哪。
就算他那些债主找他,也找不到这么隐秘的地方。
但徐清雨很好奇为什么祁思铭饿不死,渴不死,也折磨不死。
她曾经一周没去看祁思铭,也没见他瘦了病了,就是脸色不好看,生命力顽强到离谱。
她检查过,没有外人进来的痕迹,门锁是她亲自设计的,更不可能有人进来。
祁思铭每次看见她,都是恨不得用眼神将她钻穿的怨毒表情,恶毒的辱骂。
徐清雨并不将祁思铭的死活和恶毒言语放在心上。
她有一种直觉,祁思铭只能靠凰火杀掉,之所以一直不动手,是怕他体内那种叫黑炎的东西出来,就麻烦了。
必须尽快让凰火变强!
终于有一天,徐清雨体内薄弱的火焰忽然发生了变动,像是掀起了什么风暴。
她赶紧静坐下来,稳定体内的异能。
徐清雨躺了一会儿,等身体里的风暴过去,她坐了起来,抬手重新凝聚了一个火球。
这次的火焰是熊熊烈火,火球可以由她自由控制大小和威力,浓郁厚实,比之之前的烟雾,完全是天上地下。
很好,这样下去……
三个月后,密室里,一个衣着破烂,蓬头垢面的男人侧躺在地面,奄奄一息的模样,旁边摆着几个装着污秽东西的铁盆。
很难想象这是给人吃的东西。
本来俊美的容颜上,充满可怖的烙铁烙印、细密的刀疤,钉子的钉孔等触目惊心的伤痕。
曾经的天之骄子,因为邋遢的发型和穿着,和长久不维持卫生,已经一去不再。
但现在的祁思铭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徐清雨在三个月内,让祁思铭品尝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什么是以牙还牙。
为什么,他怎么都死不掉?
像祁思铭这样骨子里欺软怕硬,只会对弱于自己的人使劲,只会强取豪夺的人,根本没有多硬的骨头。
不到一个月,他就完全崩溃了。
在每一次徐清雨折磨他,将刑具用在他身上,对他的破口大骂充耳不闻时,徐清雨的冷漠和残酷,比那些刑具更加残忍可怕。
一个人呆在黑漆漆的密室时,或许是无事可做,祁思铭开始想到之前自己是怎样对待徐清雨的。
一个不高兴,非打即骂,打完骂完了心情才会好受。
好像她天生就该当他的沙包袋,充气筒。
可她走了,他又觉得自己的所有物想脱离自己的掌控,每次把人强行带回来,都会报复性地施加加倍的伤害。
即使那样,她也执着地想离开他,摆脱他,一点也学不乖。
“我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徐清雨,等我出去……”
“我不会让你出去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对面的声音平淡至极,丝毫不为他的情绪所牵动,像是仅仅在宣讲他的判决书。
祁思铭木着一张脸,快要流不出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