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宁让小玉画了路线,并将桑溪的钥匙交给王强,从今以后,王强,便住在桑溪。
算下来她手里有一千多两现银,还有四个铺面再加两个庄子。
“小姐,这些银两是存钱庄,还是兑换成银票?”
小玉捧着册子递给苏清宁,恭敬地站在一旁。
“不用,等你回来了,就有用处了。”
苏清宁坐在躺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手里的册子,来回翻了两遍,脸上神态淡然,心里还算满意……
庄子上有三百亩水田,还有一百亩土地,每年除过打理不善和天灾,落在手里的粮食还是很可观的。
她要加快时间布置,待时机一到,她的死局就破了!
到那时,她就等着人伺候,手里有钱,有闲,击球垂钓,赏花喝茶……
将桌子上的银子随手拿了一锭递给小玉:
“你收拾一下就动身,我让王强给你留了两个人,是庄子上的佃户,你们抓紧时间!”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小玉弯腰行礼后退了出去,苏清宁垂眸遮住眼底的深意,她要是亲自走一趟,被有心人看到再添油加醋一宣传,到时候她就是出头鸟!
蓉儿端着一碟子吃食进来轻轻放在苏清宁手边:
“小姐尝尝,这是奴婢自个琢磨出来的,若是小姐喜欢,奴婢再试着做一些 。”
“好,你的手艺很好,离了谁我也离不开你。”
苏清宁意有所指,她并不讨厌蓉儿有心思,只要不背叛她,有野心是好事!
“奴婢笨嘴笨舌,也不机灵,帮不上小姐的忙,只能让小姐吃的可口些。”
“谁说的,你做好吃的,我就心情愉悦,我一开心,大家都开心,不是很好吗?”
“小姐高兴就好。”蓉儿小声笑着开口,她还是有点用处的。
“对了,你帮我做一身练功服,我准备活动活动……”
苏清宁对着蓉儿吩咐,她要把那些曾经丢掉的技能捡起来,她现在才十四岁,筋骨还未僵硬,有些事还来得及。
“小姐要重新习武了?”蓉儿欣喜道,小姐习武时,英姿飒爽,一招一式干脆利落,很是好看。
“先不急着做,你收拾一下,我看见前面有个池子,咱钓鱼去,晚上吃烤鱼!”
主仆俩人起身各自穿了一身防晒的衣裙,出门招了一个小丫鬟,让她找二管事拿一些鱼饵和鱼竿。
待苏清宁握着鱼竿垂钓时,小玉此时已经到京城,她让跟随的俩人也打扮了一番,三人以兄妹相称,进了城门后小玉谨记苏清宁的嘱咐,便让那二人先去普救寺找人,她率先去了陆太傅府。
陆太傅府的大门口的小厮见小玉穿戴朴素又孤身一人,厉声问:“做什么的?”
小玉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木匣,递到小厮怀中后退半步:“麻烦交给你家主子。”
说完便几步离开,小厮有些为难,护卫见此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点头示意后拿着匣子进了府里。
刚踏入主院便被拦下,将手上的木匣双手恭恭敬敬地捧上:“外面来了一陌生丫鬟说,将这东西交给主子。”
“混账!什么东西都敢随便拿给主子?”
恰巧青峰从院子出来,见到门口护卫便拦下,伸手警惕地将木匣拿在手里,顺势又放耳边摇晃了几下,见并无异常,便打开暗扣,见里面的东西后心下了然,随手扣上暗扣:
“送东西的人呢?”
“已经走了!”
青峰闻言便挥退了护卫,自己转过身又回了院子,来到主屋站在外面敲了敲门:“主子?”
“进。”
里面的人此时端坐在书桌后方,手边是各种书籍,桌子上也铺开几本古籍,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狼毫时不时圈划几下,青峰等男子停笔后才开口:
“镇北将军府的小姐将令牌送还回来了!”
男子看书的视线移到青峰身上,随后又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那收起来吧!”
青峰将令牌收起来放在暗室内,随后又退了出去。
原本认真温书的男子,此刻却随手将狼毫搁置在笔架上,整个人往后一靠,姿态放松,慵懒又透着一丝贵气。
男子五官俊朗,眉眼狭长,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红痣,薄唇微抿,他今年已经十六,早已知晓男女之事,但他一向冷静克制,没想到……
眼里透着近乎羞恼的不自在,想到昨晚那个诡异又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境,浑身上下似火烧一般滚烫。
大火烧起来时,他正好药效发作,昏睡过去后便做了个梦,梦里那声名狼藉的苏二姑娘红着眼眶,逼问他:“你要不要娶我?”
他不可否置地拒绝,梦境一转,他看见红烛床帐,大红喜字铺就的软床上,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可不等他有所动作,小姑娘哭着喊着往他身上扑!
一时不察俩人双双倒在床上…
……
后来他便惊醒了!
趁着天色未亮,起身离开,吩咐福伯备上厚礼,并将他私人令牌一起放进去,若苏二是挟恩图报之人,此物,便是凭证!
可她还回来了,可见此人,并非外面传言那般不堪。
秋闱在即,他居然还有这闲心思,祖父对他寄予厚望,陆府满门荣耀皆系在他身上,他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沉默半晌,又拿起书卷仔细研究,他的祖父历经三朝,位列三公九卿兼太子太傅。
他自小跟在祖父身边学习,就连启蒙都是祖父手把手,教他一字一字练习,他一心在建功立业上,奈何身中胎毒,只能走文官的路子,秋闱对他来说,是一个跳板……
………
小玉此时,已经带着从伢婆那斥巨款买来的姐妹,几人歇在一个茶摊上,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领着俩人往城南走,一路上两姐妹小心翼翼地观察,又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小玉全然假装不知。
不多时,小玉跟去普救寺的俩人汇合,小玉往二狗身后看去,小姐口中那眼盲腿瘸的人,此时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满脸络腮胡加上破破烂烂的衣衫,跟乞丐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