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管家笑呵呵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罢了。你们不用理会。”
最后,他双手奉上一个用金黄色的盒子装着的圣旨,奉给孟萧潇。
当街就道,“孟姑娘,这是我们七王爷老早去圣上那里求来的指婚圣旨!他临行前交代了,若是姑娘无意,那这圣旨就当是皇上赐给他的恩赏,若是您愿意了,等他凯旋,必定请了陛下身边宣旨的王总管亲自登门诵读。”
孟萧潇知道这是做给外人看,恭恭敬敬地对着圣旨行了一礼,郑重道,“大丈夫当以家国为重,我等他凯旋!”
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原本那些唱衰孟萧潇的,也瞬间偃旗息鼓。
能让摄政王特意去求的指婚圣旨,甚至还要等孟萧潇首肯才作数,这哪里是脸面这么简单,这分明是泼天的富贵。
这下看得上看不上孟萧潇的都沉默了。
毕竟,这京城宁愿得罪谁,也千万别得罪摄政王府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凤御临威名在外,更是因为摄政王在边关留守多年,如今在京城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京城横着走。
从前关系模棱两可还能说一句高攀,如今人摄政王府都亲自来证实,还敢说三道四,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云风回来通禀的时候,完全没了刚开始的义愤填膺,皱眉道,“刚刚隔得远远地看了一眼,好像是东宫那边的人。之前他老是出宫在孟家附近晃荡,之后又老是来挑衅咱们爷,身边跟着的那几个小黄门都不换一下。”
云月一边整理摄政王府送来的东西,一边道,“从前跟孟扶雪那样的人混在一块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这会孟家都没了,他还往跟前凑,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幸亏是凤御临送了礼在先,孟萧潇收了,若是太子继续登门,那也可以说是拜会皇婶。
但若是太子先登门,孟萧潇这名声传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孟萧潇撑着脸摆弄着凤御临送来的东西,她不缺钱,秦氏给她的嫁妆里面,奇珍异宝多的是,但她有归她有,有人送她还是很开心。
随手抓了一把给几个人分了,她道,“我约莫知道太子为什么来找我。”
“前阵子我嫌弃他太烦了,给他下了点药,估摸着到现在都没好,又不敢伸张,就只能来我这里求解药。”
云风噗嗤一笑,“那他光明正大来了就是,道了歉过了事儿,什么解药拿不到?有求于人还非要摆上位者的架子,给谁看呢?”
她这边话音一落,好像是为了响应她的号召一样,就听门口的小厮来传话,“爷,几位姑娘,六皇子府上送了贺礼来,听闻咱们爷不日和摄政王府有大喜,特来恭贺。”
孟萧潇意外挑眉,旋即笑道,“你看看,一样是上位者,一样是求人,六皇子看着阴私,但就比凤君逸这种既要又要还要的伪君子好多了。”
不过两个小人,谁比谁更卑鄙也确实没什么好比的。
孟萧潇招手让人把东西收了,“他送的东西里,是不是有很多药材?”
小厮惊讶道,“确实是。”
孟萧潇道,“药材当着他们家的管家的面点清楚,弄到后院去全部按照药方配置成药。还有熬身体乳的东西也准备好,多熬几罐自给他送过去,这次记得收钱,也不多收,一罐子就收个……五百两吧。”
“其他东西直接搬进来当贺礼收了。”
云风倒嘶了一声,“那身体乳虽然费时费事,但是五百两一罐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孟萧潇头也不抬,“你不懂,像是六皇子和高贵妃这种有被害妄想症的,不收钱他们也会以为你的东西是害人用的。那何必为难自己,收了钱我好歹落点钱,以后被糟心的时候想想对方是顾客上帝,心里平衡一点。”
被凤君尧的人这么一提醒,孟萧潇想起来,今天到了去给他针灸的时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提着药箱去了端王府。
结果马车行到一半,就被人截停了。
云风朝着里面道,“爷,还真叫您说对了。有些人还真是既要又要还要的伪君子。”
去孟家送个东西也畏畏缩缩,不敢登门。如今直接让人在小巷子里堵人。
可见是真的逼急了。
孟萧潇坐在车里,下意识往头顶看了一眼,旋即八风不动道,“不用管,继续走。”
对面凤君逸的车夫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是堂堂一国储君的车驾,谁遇到不是避而远之?
车夫也是头一次遇到冲撞太子车驾的人,一边控制着有些暴躁的马儿不要动,一边站在车头扬声道,“大胆!看不见这是谁的座驾吗?这么横冲直撞过来,出了事你们负责?”
坐在车前头的云风眼皮都不抬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道路是皇上修来造福万民所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路,怎么就你能走,别人还走不得了?”
她不仅不怕,甚至还驱赶马儿继续往前。
凤君逸车上的车夫一眼看出来对方马车上用的马儿四蹄平稳,八风不动,不仅仅是上等马,甚至还是军马!
因为随着它们的靠近,原本走的四平八稳是马儿忽然像是遇到了什么让他们害怕的东西,不住地后退,甚至想挣脱身上的绳索跑路的冲动,车夫死死拉着才没让场面彻底失控。
但到底还惊动了车里的人凤君逸。
他撩开帘子,虽然早知道对面就是孟萧潇,但是每次看见都还会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每次好像只要遇到孟萧潇,他就只有倒霉的份。
原本是想让车夫在这边拦住对方的去路,好在这巷子里逼着她把解药叫出来,结果人没拦住,倒是自己的马车被对方逼得连连后退。
这再往后,就是护城河了,只有一颗粗壮的柳树挡着,凤君逸身在是马车里就感觉到身体后倾,马车在不受控制地往下坡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