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华服小男孩走了进来。
孟扶雪瞪眼:“?”
侍卫错愕:“?”
管家意外:“?”
众人:“?”
凤御临墨眸猛缩,箭步奔上前,“麟儿!”
孟扶雪不敢置信。
他怎么会回来?
她亲手给他灌下断肠草,还把他扔在野狼出没的地方,他就算运气好,躲过了狼,可断肠草是必死无疑的剧毒啊!
他怎么会平安无事?
正惊愕时,只见门外缓步走来一名白衣女子,腰肢纤细,步履轻盈,一条银色的丝带系着三千青丝,素雅干净,不染尘埃。
面纱遮住容貌,仅露出一双略微上挑的丹凤眸,媚而不妖,邪而不俗,腰间坠着一块月银白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瓣桃花,是神医谷的专属标志。
孟萧潇初见传说中的摄政王。
上位者之气浑然天成,矜贵刻到了骨子里,像高山之巅的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麟儿牵着孟萧潇的手,“父王,是娘亲救了麟儿!”
众人瞪眼:“?”
娘亲?
这女人好不要脸!
连五岁的孩子都欺骗!
凤御临拧眉,寡淡的扫了白衣女子一眼,声音极冷:“麟儿,父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个绝情的女人,早就死了!”
管家听了这话,黯然伤心。
殿下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喜欢上孟大小姐了,哪怕孟大小姐与太子有婚约在身,也一直默默守护。
后来,孟大小姐遇险,殿下抛下军队,奋不顾身的冲回帝都,为她解药,护她周全。
可她呢?
不仅辜负殿下的一片真心,还视殿下为耻辱!
生下孩子后,宁愿跳崖自尽,也不肯嫁给殿下。
若不是孟二小姐及时救下刚刚出生的麟世子,恐怕母子二人都魂飘九泉了!
孟扶雪暗气。
她呕心沥血的照顾麟世子五年,没得到他半点好脸色,如今对着一个陌生女子就喊娘?
“麟儿。”
孟扶雪很快平定心绪,微笑着走上前来,“看见你没事,雪姨就放心了。”
麟儿皱眉,避开了她的手。
孟扶雪尴尬了一下,很快就冲着孟萧潇,冷声指责道:“这位姑娘,你身上系着神医谷的牌子,却做着欺骗幼儿的不耻之事,难道这就是神医谷的作派……啊!”
啪!
话没完,孟萧潇反手就是一巴掌。
惊住所有人。
孟扶雪僵了足足七八秒,摸着麻木的脸颊。
“你……你打我?”
“这巴掌,打的是你对神医谷出言不逊;另一方面,麟世子的毒还没完全解掉,我要用你眼角的血做药引。”孟萧潇洋洋洒洒的开口,那慵懒的模样,像只惺忪的猫。
凤御临拧眉,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怎么从未听闻,神医谷有这么年轻的弟子?还是一位女弟子。
“本王活了多年,还从未听说过眼角血可解毒之事。”他在怀疑她的身份。
孟扶雪闻言,心中微喜。
摄政王这是在帮她说话?
看来,摄政王心里是有她的!
只要她主动献血,不就能顺势博得摄政王的好感,趁机搏一搏侧妃之位吗?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孟萧潇懒声,“承认自己的无知,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
所有人瞪大双眼。
天底下,竟敢有人用这种语气跟摄政王说话?
疯了!
她不怕死吗?
凤御临墨眸极沉,眼底的寒霜、像凛冬里刺骨的风,落在孟萧潇身上,杀人无形。
苍劲的手掌直接抓向她。
“不准父王欺负娘亲!”
麟儿伸出两个手,抱住孟萧潇的大腿,气呼呼的警告摄政王。
鼓起腮帮,奶凶奶凶。
凤御临剑眉拧死。
他亲手拉扯长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陌生女子,敌对他?
凤惜麟性子随他,打小就寡言少语,冷冰冰的,从不爱管闲事,也不关心除他之外的任何人,今日还是第一次这么护着一个外人。
整个摄政王府的人都震惊的如同雷劈……
换作往常,他早已提剑。
但看在此人是麟儿救命恩人的份上,他且容忍她这一回的无礼。
冷声道:“本王倒是要看看,眼角血、怎么解毒!”
孟扶雪有些肉疼。
要从脸上取血,不就得划花脸?
这张脸就是她的命,她何必为一个崽种,牺牲自己的脸?
偏偏凤惜麟是摄政王的崽种。
唉。
她开口:“只要能救麟儿,我付出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不过,这位姑娘,看你的腰牌,应该是神医谷里的打杂婢女吧,你会医吗?”
麟儿闻言,很不高兴。
她竟敢说娘亲是打杂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雪姨表面和蔼,实际上,是多么的坏!
垂涎父王、对他下毒,扔他喂狼,暗地里骂他崽种……虽然才五岁,但他心里明镜一般。
孟萧潇垂眸,扫了眼自己的腰牌,“啊~”
这个东西呐。
云雪说她太素雅了,一定要她戴着,就是个装饰品,没什么含义的。
她懒懒开口:“谷主他老人家不想出山,特地派我来,要是孟二小姐不愿献血的话,我不医就是了,在下告辞。”